江陵斧刃对准入口正要松手,猛地一阵怪异的腐臭味飘来,江陵顿时警铃大作!
她身子一纵,整个人瞬间拔地而起。
下方风声轰然掠过,杀气肃然。
“砰!”
那身影一直划过十几米,又硬生生停下。下一刻,调转了身子,重新对准了她。
“闻公路?”
他,被感染了?
“呵……呼呼……江陵……”
呼哧带喘的声音,让人听着异常难受。
不对!
感染之后的活死人,不管进化到多高阶,都不会有意识。
此人,必有古怪!
她面色凝重,丝毫不敢怠慢,精神力运转,从掌中源源不断涌出。
可就在这时,“刺啦——”
闻公路衣服冲破,他也霎那涨至两倍。
皮肤上长出如鳄鱼一般的鳞片,嘴里更是露出了獠牙。
他猛地一声嘶吼,朝着她就扑了过来!
江陵运起异能,把三板斧一转,抬起就刺。
闻公路却丝毫不惧,直接伸手就夺。
然后他就发现他犯了一个大错!
江陵在年少时,就能负500斤,如今她又觉醒了异能,身体强度更是彪悍到无法想象。
这一夺,他没有夺过来,反而让斧尖又推进了几分,直接刺进了胸口。
他白瞳充血,恶狠狠,道:“血肉之躯,如何敢与神明抗争!”
顿时,他狂暴拍落三板斧,带着愤怒的杀意,气势汹汹的一抓。
尖爪猛涨,带着森然的寒光,瞬间即至。
江陵一惊,身子连连后退,可下一刻,脸上传来一股火辣辣的刺痛。
嘶——
江陵倒吸一口冷气,反射性的在右脸一抹,鲜红的血液在白皙的指头上异常刺眼。
接着,她身形摇晃,整个人都有些天旋地转。
不好,有毒!
可他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第二次猛攻又至!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就要碰上江陵一瞬,天上忽然飞来一庞然大石。
“轰——”
“噗……”闻公路被压在大石下,目眦欲裂。
“弟……弟弟!”
方隐年把江陵扶到一边,一脸冷意:“大哥,今日,我们兄弟就做个了解。”
闻公路喉咙干哑,脸色青筋不断攀爬。
他嘶吼一声,猛地把身上的巨石掀开。
他一步一步靠近,身上异能暴涨。
“呵呵……了结?都是你们方家欠我的!”
瞬间,一股巨大的戾气从他体内涌出,直冲而来!
方隐年面上没有一丝波动,他摊开掌心,数块异能石粉末从指缝间洒落。
事到如今,他终于不必再束手束脚,可以放开身心全力一战!
一股强大的能量从他掌心喷薄而出,直接撞向闻公路。
闻公路来不及躲闪,硬生生承受了这一击。
只是那东西撞上来并不痛,反倒一阵麻痒之后,一股热意直往他脑子上钻去。
“弟弟,弟弟……”
他带着丝丝兴奋,周身杀气肃穆,丝毫不顾及身体的异样,一爪子横劈而来。
情况危急,方隐年也不敢含糊,他启动精神力屏蔽,身影立刻闪遁。
同时,他拼命的控制着那股精神力,狠命的攻击他的脑域。
这一瞬,闻公路意识有些模糊,他仿佛又看到了幼时来抓他的大手。
“不要,舅舅!痛!”
那人面带笑意,却如恶魔,狠狠的把他压在身下。
“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砰!”
方隐年便被他找到间隙,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他利爪如钢,将他整个背部抽得是鲜血淋漓,甚至露出白森森的脊椎骨。
若不是他刚吸收了诸多异能石,这一刻,他必丧命于此!
可同时,他也终于抓到了!
“嗡——”
如电流般窜入脑门,闻公路身体一僵,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弟弟,仿若又回到了小时候。
“大哥,爹爹最疼你,我不喜欢你!”
那个阳光一样的小男孩,拿着木剑,一脸的嚣张。
那一刻,他决定毁了他……
可现在,他们好像都要死了吧。
他成不了神明,也找回不了那个干净的自己。
就这样,都毁灭了吧……
轰——
方隐年浑身是血,摇晃着离开。
只是没走几步,也一头栽下。
曾斯孔带着小咪匆匆赶来,一举销毁了所有的实验室。
……
等江陵再次有意识时,就看到小咪一脸欢快的舔着她。
她推开硕大的脑袋,才发现所有的镖师他们都围了上来。
“这是怎么了?”
曾斯孔刚要开口,叶均赶紧抢着答道:“大镖头,黄天基地异能者已经全部伏诛,我们正在往回赶。”
曾斯孔炫耀似的提起了血淋淋的一物:“陵妹,闻公路的头颅在此,回去就祭奠念安妹子。”
江陵摇了摇有些昏胀的脑袋,总觉得有些不对。
“闻公路是你杀的?”
曾斯孔脸上一僵,继而大声道:“那当然,你看上面还留着我的异能。”
绿色异能还萦绕在上,江陵第一次对他刮目相看:“胖子,可以啊!”
曾斯孔第一次被她夸,立刻翘了起来。一路上开始给江陵吹嘘他的厉害。
最重要的是,大仇得报,所有的仇人都死了,他真是前所未有的快活。
至于那个躺在地上,如同一坨烂泥的人,他提都不想提。
最好是陵妹也永远不要知道。
回去之后,闻公路的脑袋,就被放在了孙念安的坟前。
一把火之后,唯余一个枯骨和一块黑亮的异能石。
“主人!快,水属性魂源,百年难得一见,快点收起来!”
江陵捡起,面不改色的丢给了眼巴巴的展天齐。
端脑的机械音带着满满的疑问:“主人?”
江陵在心里道:“闭嘴!”
有些东西可拿,有些东西拿了亏心。
他害了这么多人,就用自己的力量,再为这个世界,做最后一点事情吧。
至此以后,长风镖局又恢复了平静。
异能者们帮助普通人恢复生产,镖师们时不时的出去猎杀活死人和异兽。
研究室里,也时不时传出些新鲜玩意,让这个不正常的世界,慢慢变得正常。
唯有江陵,她常常一言不发的看着基地之外。
祝雅容走过来时,脸上全是心疼:“陵儿,娘很想念以前的你。”
那个把她经常气到跳脚,恨不得再抽几鞭子的女儿。
江陵看着一头花白的母亲,不由牵起嘴角,勉强笑道:“娘,女儿没有惹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