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听清婉说的煞有其事,他还有些担心,现在发现她找的不过是个刚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心里顿时没了忧虑。
在他看来,不过是个替罪羔羊罢了。
只不过张勇有些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意接受自己?
然而清婉却是脸色骤变。
这个蠢货!
她连忙解释道:“先生,奴家并不认识此人,他的一切言行仅代表他自己。”
尽管她觉得季白和“文豪大家”这几个字不符,但真相就摆在面前,有何不信?
再者说,年轻不好吗?
哪怕她不在乎区区皮囊,但跟一个年轻人自然比跟一个糟老头子要快活的多。
眼下张勇自寻死路,可千万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说罢,她将手上的白纸放在桌上,恭敬道:“先生,奴家认为这次比试已经无须再进行下去,奴家愿意这辈子都跟着先生。”
季白挑眉。
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过……
这张白纸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宁儿忽然发现了什么,指着白纸左上角的37,不确定道:“少爷,这好像……是你刚才写诗用的那张纸。”
季白愣了下。
低头看去。
正如宁儿所说,在白纸的左上角有一个37的标志,而这正代表着他们的桌号。
可是诗呢?
下一秒,季白忽然看向张勇,小声呢喃道:“这个家伙刚刚一跑过来就说什么会消失的诗,难不成是这个意思?”
对于张勇的无礼,季白并不想搭理。
在他眼中,张勇不过是一只不起眼的跳梁小丑,压根上不了台面,若是和他发生口角,反倒是跌了自己的身份。
如今让他好奇的是……
诗呢?
与此同时,听到了清婉宣布最终人选的宾客们纷纷色变。
“啥情况?”
“这规定时间还没到,怎么就把冠军给定下了?”
“我刘波表示不服!”
“就算那人诗词写得再好,难道就能保证在场的这些人当中没一个超过他吗?”
“我不信!”
“这场比试有黑幕,我要申请仲裁!”
“……”
一时间,周围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不绝于耳,听得季白满头黑线。
好家伙。
你们做不到,就代表别人也做不到?
还得是你们这群搅屎棍啊!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争的,反正那首诗的原作者的确不是自己,自己只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文化搬运工而已。
眼下见到清婉,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只需要找个安静点的房间,商量一下之后的合作事宜就可以了。
然而正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清婉却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你们谁要是现在也能写出一篇佳作,奴家同样可以跟着他!”
季白嘴角一抽:“……”
服了!
别人想说什么你就让他说去呗,非要和他争一下?
有这个必要?
这不是纯纯浪费时间吗?
况且,最终的结果本就是由她这个花魁去确认,这是烟云阁早就定下的规矩,没人敢一直咬着不放。
哪怕他们吵得再欢,有用?
同时,宾客们也被她说的这话惊到。
佳作?
那个黄毛小子?
不可能!
他们没一个愿意相信!
即便是文豪大家,也并非每次都能写出佳作,何况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
当即便有人喊道:“空口无凭,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就是!”
“如果清婉姑娘现在能够把那小子刚刚写的佳作拿出来,我们就愿意相信你说的这些,但你要是拿不出来……”
“那就是黑幕!”
“我们一定会抗议到底!”
话音刚落,便立即得到了一小部分人的支持。
而另外一些没表明态度的则都是出身落阳城的百姓。
或许外来者没听说过季白的名字,但他们却早已耳熟能详。
并且这些天季白一次又一次的给他们刷新印象,以至于现在就算是季白写出旷世绝作,他们都不会对此感到丝毫意外。
而支持的人则是因为嫉妒。
如果最终的赢家是二楼雅室里的那些背景深厚的大人物,就算他们心里面再怎么不爽,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咽。
但是现在!
被清婉看中的却和他们一样,同样是来自一楼大厅的一个家伙,心里的强烈落差让他们根本承受不住这个消息!
“二狗子说的没错!”
“清婉姑娘,我等并非故意刁难你,只是想要一个证据!”
“你若是能够把他写的佳作拿出来,我们绝对没有二话!”
“……”
另一边,张勇双手抱胸,嘴里发出一声嗤笑:“佳作?”
“就他?”
哪怕是自己的爷爷,一年也写不出几篇,更何况是在这么短的时间。
不过……
这倒是个机会!
张勇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接着看向清婉,说道:“你可敢和我打个赌?”
“打赌?”
清婉愣了下:“赌什么?”
张勇笑道:“如果他真的能写出一篇佳作,我从我爷爷那拿出五幅字画赠你。”
“……”
清婉顿时眯起眼睛。
张勇爷爷在诗词歌赋方面造诣颇深,如果能够得到他的字画,对自己大有裨益。
说道:“我答应你了!”
“……”
张勇懵了一下:“你就不问问如果你输了,你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清婉莞尔一笑:“先生不会输!”
见状,张勇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阴狠,心里恶狠狠道:“臭婊子,你给老子等着!”
旋即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如果你输了,你便要自愿成为我的炉鼎!”
“……”
清婉脸色骤变。
混蛋!
炉鼎与双修不同。
后者侧重于共同进步,共同成长,前者则是吸补对方,成为自己的养分!
如果自己答应他,就算是烟云阁也不好说什么。
与此同时,张勇往前一步,凑近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我可是听说,烟云阁的花魁都是一等一的特殊体质,若是能……”
“啪!”
突然之间,一道耳光声莫名响起。
张勇一脸懵逼。
下一秒,他勃然大怒,捂着通红的侧脸看向周围,但却压根看不见罪魁祸首,当即吼道:“刚刚是哪个杂碎?”
“给本公子站出来!”
“难道你就只有本事做,没有本事出来承认?”
“别嚎了!”
这时,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的季白淡淡开口道:“这个赌注,本少替她答应了!”
“是你?”
张勇怒目圆瞪:“杂碎!你竟敢对本公子出手,你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谁?”
闻言,季白不禁嗤笑一声:“那你不妨说出来,也好让本少听听,究竟是哪个狗东西……才能生养出你这么个畜生!”
“混账!”
一听这道毫无遮掩的羞辱之言,张勇顿时感觉自己胸腔里燃起一层熊熊火焰,这么多年,可没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不可饶恕!
下一秒,张勇怒目圆睁地瞪着季白,吼道:“杂碎,去地狱忏悔吧!”
说罢,掌心上迅速覆盖一层浓郁鬼气,对准季白的胸口砸下。
季白挑眉:“就这?”
虽说有些意外张勇四海境的修为,但在他面前,和一只稍大点的蝼蚁差不多。
虎躯一震。
下一秒,屠城九层境的威压迅速朝着张勇扑了过去。
“卧槽!”
张勇脸色大变,嘴里只来得及说出一句国粹,下一秒,整个人便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威势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日了个dj!
刚刚那是屠城九层境的威压?
搞笑呢吧?
看他那副长相,比自己还要小一点,结果他身上竟然有只屠城九层境的诡异?
白日梦都不带这么做的吧?
另一边,清婉同样愣在原地,显然也被季白突然展示出来的实力给震惊到了。
尽管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季白绝非平庸之辈,但眼下发生的这一切,无疑是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并且,在她心底更是升起一个念头。
我配得上他吗?
他又看上了自己哪一点?
这时,季白缓缓起身,看着狼狈不堪的张勇,嗤笑一声:“你就这点本事?”
“……”
张勇脸色一黑,吼道:“刚才是我大意了,没有闪,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告诉你!”
“我爹可是大秦的郎中令张图,爷爷更是上一任大秦宰相,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放开我,否则……有你好果子吃的!”
虽然季白的实力让他大吃一惊,但他同样也有着强大的背景,他就不信,季白敢无视他的背景,继续对他下手。
听了他说的话,季白陷入沉思。
郎中令张图?
听起来倒是有些耳熟,好似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想着,他扭头看向周围那些突然变得噤若寒蝉的宾客,问道:“有哪位愿意替本少跑个腿,去本少府上把嬴政请过来?”
此话一出,众人傻眼。
嬴政?
大秦二皇子?
他说……
现在在他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