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面色不满。
扭头看去。
说话之人正是季白。
然而当他看到季白的那一刻起，眼睛里却突然恍惚了一下。
盟…盟主？
在季白眉心处，他能清楚看到盟主留下的印记。
脸色微变。
这是盟主的男人？
难道……
盟主还活着？
这让他立即陷入迷茫之中。
当年的战斗他也是其中一员，自然是清楚不过，虽然最后的结局是两败俱伤，但盟主却是在最后关头被对方抓获。
并且对方的手段更是残忍至极，将盟主的三魂七魄从体内抽出，足足摧残了一个纪元之久，这才让其魂飞魄散。
按理来说，盟主不可能再有重生的可能性，那么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他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他忽然注意到了不远处正在与昊天合力对付乌恒的公孙起，身体明显愣了下，喃喃道：“那是……武安君？”
卧槽！
巨人彻底懵逼。
他也活了？
公孙起的死因他是知道的，但同样，他也没有复活的理由啊……
巨人挠了挠头，感觉自己要长脑子了。
与此同时，季白同样也发现了巨人的异样，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巨人身边，用力挥了挥手，说道：“前辈，你没事吧？”
闻言，巨人嘴角一抽：“……”
前辈？
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虽然不清楚目前是什么情况，但是季白身上有盟主留下的标记却是板上钉钉，要是让他称呼自己前辈，多少是有些越界。
巨人说道：“前辈称不上，阁下若是不嫌弃，可以直接叫我灵山。”
季白一怔。
无常则是傻眼。
纳尼？
这还是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师傅？
虽然离开巨灵门已久，但对于灵山的印象却谨记于心。
即便他爱徒如子，但该有的威严以及苛刻却从来不少，并且在面对外人时，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今天这是怎么了？
倒反天罡？
同时，季白虽然同样弄不清楚灵山为何对自己态度这么好，但眼下正事要紧，于是说道：“灵…灵山前辈，晚辈有个请求。”
灵山微微颔首：“阁下但说无妨，若是我灵山能够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这……”
季白面露犹豫，猛一咬牙，说道：“晚辈想要前辈手中的人剑！”
“什么？”
此话一出，灵山和无常同时愣住。
见状，季白解释道：“前辈莫怪，晚辈知道这把剑对前辈来说十分重要，但它同样也是无常这么多年的寄托。”
“如果不是因为晚辈的原因，想必无常也不会使用它。”
“另外，晚辈听说这把人剑已经生有人性，会自己选择主人，即便前辈把它拿回去，估计也是放着堆灰，既然如此……”
“不如让它继续陪着无常！”
闻言，灵山不自觉的揉了揉眉心。
这可有些麻烦！
一口唾沫一口钉，他当初既然都说出了那样的话，这次来肯定是要把人剑给带回去的，不然日后他在门内还有什么威严？
可是季白身份又不简单，况且他说的也的确有几分道理。
头好疼！
同样，无常也瞪大了眼睛。
他没有想到主人这样做的目的竟然是为了自己。
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
这一刻，他的眼眶红了……
即便他不像公孙起和昊天一样已经重塑肉身，只有季白召唤才有机会出来，但今天的这一切，他会记住一辈子！
而季白敢主动出面自然是有他的原因。
不久前，他问过昊天，并从昊天口中得知鬼新娘生前与灵山属于同一战线，虽然不在一个战区，但鬼新娘却是首领。
双方之间怎么说也是上下级，就算自己的请求被拒，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就在这时，灵山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说道：“把人剑留下其实也不是不行，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季白大喜：“前辈请说。”
灵山点了点头：“若是日后我巨灵门遭遇灭门之难，希望阁下能够施以援手。”
“……”
此话一出，季白愣了下。
我？
他紧紧盯着灵山。
要知道，他现在就是个小菜鸡，而灵山却是真正的大佬，并且对现在的他而言就是一座不可望其项背的滔天巨物，结果……
他求自己日后帮忙？
一时间，季白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系统暴露了。
随便换个正常人来都不可能提出这种要求，要么还有一个可能。
纯粹就是他想把人剑留给无常，而无常又不开口，自己正好出面，当了媒介。
想了想，季白点头：“晚辈答应了！”
先不说巨灵门会不会遭遇大劫，就算真的遭遇了，如果自己无能为力，自然没必要去帮，如果有实力，那便顺个手。
无论哪种，他都不亏。
听到季白答应了之后，灵山也是罕见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看中的自然不是季白，而是盟主！
而季白身为盟主认定的男人，如果他有需要，盟主不可能不帮。
并且他刚刚也不是在开玩笑。
当初背棺人找上门来的时候，与他说了四件事情。
第一，不久后会爆发一场举世大战！
第二，巨灵门会在这场战斗中遭遇灭门之灾！
第三，无常必死！
第四，地剑若是有失，巨灵门将再遇一劫！
灵山一开始自然不信，然而当背棺人拿出相应的证据之后，他这才相信。
同时，背棺人也给出了解决办法。
封山！
只不过即便真的这样做了，无常依旧必死，只有跟着自己才能活下来。
灵山自然不愿答应。
既然封山就能让整个巨灵门活下来，为什么无常又会必死？
关于这点，背棺人没说。
并且在两人最终商量过后，决定把选择权交给无常。
而无常则是选择了背棺人！
最后，为了传承，灵山接受了背棺人的建议，只不过在封山之后他却独自去了战场，想要用自己的死来缓解内心的愧疚。
只可惜，他还活着。
而巨灵门因为封山，同样在那场战斗中幸免于难。
这也是灵山见到无常第一面时，为什么会问他是否后悔。
因为在他看来，无常即便不走，应该也不会有事，更不会变成眼前这副模样。
眼下，他向季白提出这个要求，则是为了背棺人当初说的第四件事做打算。
尽管还没有发生，但背棺人连那场战斗都预料到了，他又有什么资格不信？
念此，他把人剑重新扔向无常，说道：“从今日起，这把人剑便正式跟着你！”
无常大喜：“多谢师尊！”
灵山只是淡淡点了点头，随后一脚踏进光门，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