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辆老旧的出租车引擎轰鸣,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被唤醒的瞬间,尹珲的眼前闪过一抹奇异的白光。他猛地一瞥后视镜,只见一只精巧的白色纸鹤,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翅膀,穿越了喧嚣的街道,留下一抹不可思议的轨迹。纸鹤的羽翼上,似乎还绘有淡淡的蓝色条纹,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却又转瞬即逝。
尹珲心头一颤,正要细看,车身却已随着司机的精准操控,优雅地划过一道弧线,拐入了另一条巷子。再回头,那抹白影已如晨雾般消散,只留下一缕淡淡的疑惑萦绕心头。
“司机师傅,请停一下!”尹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不等车子完全停稳,他已猛地推开门,跃了出去。他抬头望向那片无垠的蓝天,希望再次捕捉到那抹神秘的白色,但回应他的只有空旷与寂静,纸鹤仿佛融入了空气,再无踪迹。
突然间,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尹珲猛地回头,对着司机喊道:“快!带我去小吃街,特别是那家‘合计过桥米线’!”司机师傅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小吃街?那地方离这儿可不近。
“小吃街,没错!越快越好!”尹珲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心中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他隐约觉得,那只纸鹤的出现,并非偶然,而是某种信号的传递。联想到刚刚与欧阳雪的会面,以及那个看似无害却暗藏玄机的服务员提及的“尸油”之事,尹珲的心跳不禁加速,一股寒意顺着脊背悄然蔓延。
车窗外,风景如电影般快速倒退,但尹珲只觉得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重如千斤。他脑海中反复回放着那个年轻服务员的眼神,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阴冷,仿佛藏着无数未解之谜。
终于,车子气喘吁吁地停在了“合计过桥米线”的门口。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尹珲的心沉到了谷底——小店大门紧闭,门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蜘蛛网在角落里肆意编织着它们的故事,显然已多时无人问津。
尹珲几乎是扔下钱,冲向车门,一股脑儿地往外冲。他用力拍打着那扇斑驳的铜门,每一次撞击都像是敲打着自己的心房,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回响:“欧阳雪!你在里面吗?快开门!”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只有尹珲的呼喊声和那扇门发出的咚咚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这时,一个卖烧烤的老大爷缓缓走近,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沧桑与无奈:“小伙子,别敲了,这店关门半个月了,听说老板家里有急事,回老家了。”
尹珲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目光空洞地望向远方。内心的恐慌与不安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他仿佛能听见那只纸鹤在他耳边低语,每一个字都如冰锥般刺痛着他的神经:“你错过了,一切都太迟了……”
那一刻,尹珲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他意识到,自己或许已经卷入了一场远比想象中复杂的阴谋之中。 在那个被午后阳光懒洋洋抚摸的街角,尹珲不经意间,指尖轻触了一下身旁一位看似平凡无奇的老者。这轻轻一碰,仿佛触动了某根紧绷的弦,让尹珲猛地转身,心中警铃大作,每一个细微的动静在他耳中都成了潜在的威胁,正如古语所云,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当他看清身后站着的,是一位面带微笑、眼神温和的老者时,心中的紧张才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紧锁的眉头和疑惑:“您说,这‘过桥缘’米线店已经十几天没开门了?真的吗?”老者慈祥地点点头,嘴角挂着一抹不容置疑的笑:“小伙子,我这把老骨头可没闲工夫跟你开玩笑。”言罢,老者转身,背影渐渐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尹珲心中五味杂陈,倒退几步,目光锁定了头顶那块斑驳却依旧耀眼的招牌——“合计过桥米线”。那几个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让尹珲的心脏不禁漏跳了一拍。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就像是夜空中最孤独的星,刚才那场无声的“入侵”,让他意识到这个世界的暗流涌动。布置结界之人,其能力深不可测,若正面交锋,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突然,尹珲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猛地站起,毫不犹豫地迈向了那扇紧闭的铁门。他的身影竟如同穿越薄雾般,轻而易举地穿过了看似坚不可摧的铜皮铁壁,这一幕让不远处的烧烤店老板瞠目结舌,手中的扇子掉落在地,他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是否老眼昏花,眼前的一切太过不可思议。
尹珲踏入的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四周漆黑一片,与之前繁华的街道形成鲜明对比。这里没有桌椅,没有喧嚣,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诡异呜咽,如同幽灵的低语,让人心生寒意。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但手中的金钱剑却在黑暗中散发出淡淡的金光,仿佛是他唯一的依靠,驱散了些许阴霾,即便如此,黑暗依旧如影随形,紧紧包裹着他。
他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壁,每一步都计算着距离,心中默念着“欧阳雪”的名字,希望在这片未知的领域中能找到一丝光明。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空旷的回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沉默中等待着什么。尹珲知道,这一切绝非偶然,而是有人精心布置的结果,他们早已在此恭候多时,而他,正一步步踏入这场未知的较量之中。 在那漆黑一片、仿佛连时间都被吞噬的深渊之中,尹珲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攥住,心头的恐惧如同一张无形的黑网,逐渐将他包裹得密不透风。就在这时,一阵尖锐而绝望的叫喊声划破了死寂,如同夜空中最刺耳的闪电——“尹珲,救命,救命!”那是欧阳雪的声音,带着撕裂空气的凄厉,让空间都为之一震。
尹珲的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无形之线牵引,瞬间从半梦半醒间被拉回现实。他猛地坐起,目光在黑暗中急切地搜寻:“欧阳雪?你在哪里?”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紧张与焦虑。
正当他准备起身寻找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刺痒感悄然爬上他的后脑勺,如同千万只细小的蚂蚁在皮肤上爬行,让人浑身不自在。他试图忽略这份不适,但那股瘙痒感却愈发强烈,仿佛有无形的针尖在他皮肤上跳跃,留下一道道隐形的痕迹,他甚至能“看见”那些想象中的红疹在皮肤上跃跃欲试,准备破土而出。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紧接着,那刺痒感变成了尖锐的疼痛,仿佛有成千上万根细小的银针同时刺入他的肌肤,令他浑身一颤。他猛地抬头,借着微弱的光线,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血液凝固——一个恐怖的女人头悬于头顶,那双巨大的瞳孔闪烁着绿油油的鬼火,仿佛能洞察人心底最深的恐惧。她的面容已不复存在,鼻子和嘴巴溃烂成黑洞,腐肉上蠕动着令人作呕的小虫,如同秋日落叶般缓缓坠落。
更可怕的是,她那如海藻般浓密的长发,此刻竟被鲜血染得通红,宛如地狱之火,斑驳陆离,犹如古老传说中背负罪恶的乌龟壳,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息。尹珲刚一愣神,那些发丝便如同活物般猛地缠住了他的脖子,粗糙而有力,勒得他几乎窒息,脸颊因缺氧而涨得通红,生死边缘徘徊。
“嘎嘎,嘎嘎嘎嘎……”女鬼张开那张腐烂的大嘴,一串鲜红的肉块从嘴里滑落,落在地上后仍旧蠕动不已,那赫然是她的舌头,带着无尽的恶心与恐惧。尹珲情急之下,一脚狠狠踩下,将那舌头踏成了肉泥,可换来的不是女鬼的愤怒,反而是更加癫狂的笑声,如同地狱之门被打开时的狂欢。
头发愈发收紧,尹珲的双手在发丝间奋力挣扎,企图找到一丝逃脱的缝隙,但那头发坚硬如铁,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深深嵌入他的肉里,留下一道道血痕。绝望之中,他怒吼一声:“擦,你奶奶的球!”随即,他闭上眼睛,手指在空中快速划动,一道道金色的符咒在空中显现,结成复杂的法阵,那是他最后的希望,也是他对抗这无尽黑暗的唯一武器。 几声细微却尖锐的空气爆裂声划破宁静,宛如隐秘的雷鸣预告着一场不寻常的风暴。紧接着,一缕缕细若游丝的发丝,在无形之力的撕扯下,勉强维持着与尹珲脖颈间微妙的联系,如同风暴中摇曳的脆弱丝线。尹珲的双眼瞬间充血,圆睁如铜铃,怒火中烧间,是对欧阳雪安危的深切忧虑。他怒吼一声,那声音仿佛能撼动周遭的空气,随即,一只手掌猛地从口袋中探出,紧握着一把闪烁着冷冽金属光泽的金钱剑,那剑身刻有繁复的符咒,每一笔都蕴含着不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