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和祁溦随想的那样,本来是正在好好的发呆的,突然被她打了这一下,整个人都吓得机灵了。
祁溦随有点心虚,下一秒就收到了来自江妄的爱的爆扣栗子:“祁溦随你有病啊?”
祁溦随捂着自己的脑袋,觉得有一点点的小委屈了,但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喃喃着:“真是凶死了,以后肯定找不到对象.......”
“祁溦随,你在小声蛐蛐什么呢?”江妄没有听清楚祁溦随刚才蛐蛐了什么,凑近了想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在说自己的坏话。
祁溦随战术性后仰,理不直气也壮:“哪有蛐蛐你,我可是正经的好人啊!诶,你怎么了,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江妄吐槽了一句之后,脸上的表情倒是变得正经了不少:“好吧,还是被你知道了——嗯........你知道我和欧阳芳的关系不错吧,她没有家人,但是最近她的生日要到了,我想要给她送一份生日礼物.........”
祁溦随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听见江妄的话,看着她的眼睛,思考了一会儿:“啊,那你就送呗,我还以为是你有什么大事情呢,吓死我了。”
“哎呀,我就说你不懂。”江妄翻了个白眼,对于祁溦随的话有些无语了,然后开始重新强调自己刚才的话:“还有,你都不懂这件事情有多重要——这可是欧阳芳的18岁生日诶!成人礼当然要好好准备,可我都不知道应该选什么礼物。”
祁溦随表情看起来有些惊讶:“啊,看起来你们年纪差不多啊......她还比你大两岁啊。”
江妄无语,对于祁溦随捕捉重点的能力感到担忧:“难怪每次老师划得重点那么多,你愣是一个都没有记下来——要我说这是你应得的。”
“喂喂喂,这种事情就不要拿出来人身攻击了吧?”祁溦随戳了戳江妄的手臂,腮帮子鼓鼓的,似乎有些生气:“所以这有什么关系啊,十八岁又怎么样了?”
“.......”
被祁溦随绕回到原地的江妄脸黑了,觉得有些无语:“我就不该问你。”
过程是很难描述的,但最后江妄还是和祁溦随一起跑去给欧阳芳挑选礼物了。考虑到礼物是要送给欧阳芳的,所以两个人都没有告诉欧阳芳这件事情。
江妄在祁溦随的辅助下,最后选择的是一个可可爱爱的棉花娃娃,江妄给它配了一件她个人觉得很乖巧可爱的小裙子,然后又在一些精品店里选择了一些小饰品装饰起来。
江妄觉得欧阳芳大概是会喜欢这样的风格的娃娃,毕竟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她就记得欧阳芳的手里拖着一个有些破旧的熊娃娃。
“诶,要不要给你取个名字呢?”江妄举起了沉默无声、只是看起来乖巧可爱的小娃娃,然后拉着她的小手摇了摇,自己的头也跟着一起摇摇晃晃,眼眸中盛着如星光般的光泽:“嗯.......还是把取名字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你未来的妈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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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芳讨厌被忽视。
因为被忽视的时候,会让她想起来过去那些令人讨厌的事情。譬如,有些精神失常的父亲,性格阴晴不定的母亲......还要很多很多。
总之就是,欧阳芳厌烦着被忽视的感觉。
或许疯狂是会在血液里流传着下去的劣性基因,尽管有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去承认自己是一个疯子,但这却是一个遮掩不住的事实。
江妄,她唯一的朋友,竟然为了另外一个女生,把自己给忽视的彻彻底底。
欧阳芳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心中无数个声音疯狂的叫嚣着,脑海里曾经在父亲那里学到的一些‘知识’此刻仿佛是被人按下了循环播放键,一遍又一遍抑制不住的重播着。
欧阳芳感到自己今天真是一点儿也不像自己。
女生应该要有很多个朋友,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而且江妄除去祁溦随和自己,也还有别的朋友啊。
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呢?
欧阳芳捂着自己兴奋到有些异常的心脏处,呼吸的动作都变得剧烈了许多,面上是被渲染开的一片潮红。她不清楚自己现在是怎么一个状态,不过从镜面中反射出来的镜像,却清楚的看见了那双行为十足、充满了跃跃欲试的眼眸。
如果有人从这里过路的话,大抵是会被欧阳芳这个样子吓得不轻。
为什么自己会对祁溦随有着这么大的恶意呢?
欧阳芳搞不明白这件事情,但某一天下午上课的时候看见祁溦随娴熟的靠近着江妄、就像自己以前那样接近江妄一样,摆出来一副亲近的样子,她忽然间有点明白了这件事情。
她当然不是什么天生坏种啦,她的恶意来的很简单:祁溦随正在逐渐的替代掉她在江妄心中的位置。
那么,这怎么可以啊?
江妄是欧阳芳唯一的朋友;但欧阳芳不是江妄唯一的朋友。
欧阳芳无比讨厌那个占领了自己在江妄身边位置的祁溦随,恨不得吃她的肉,饮她的血,剥她的皮,剔她的骨。
但是欧阳芳暂存着的理性却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不可以这样去做,因为那样做了的话,她将会彻底的失去江妄这个朋友。
所以........不可以的。
“你们要干什么?”欧阳芳站在小街的尽头,听见前面传来祁溦随的声音,她探出身子去看,看见了想象中祁溦随被气得发抖的样子。
欧阳芳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对祁溦随的胆子感到可笑的嘲讽。
她想着,原来江妄看上的朋友是这样的一个胆小鬼吗?
最终当然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欧阳芳捏着自己手里的猪头面具——这是之前某一次过生日的时候,江妄准备她的生日礼物。
猪头面具戴上去之后,就很容易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只猪,有了自己的思想,行走在人间的街头那样。
戴着猪头面具的人,会不会被误认为是救世主或者路过的好心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