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怪经过凤池的点拨,瞬间为刚采买的粮食心痛的不能呼吸,楚溪郡的田地不产粮食,冬天出行又不太好,可不就花的大价钱储备吃的嘛!
唐凤池看泼皮怪一脸的心梗模样,安慰的说道。
“其实你们已经很厉害了,你跟陈刁从什么都不懂的水鬼,匆忙接手寨子个把月的功夫,就让寨子维持转动起来,这可比大部分人都了不起了。”
“毕竟才第一年经营寨子,没有管理经验很正常,现在记住了,过完年找一个专业的账房先生,然后寨里不是有自己的船吗?”
“三四月出去跑生意了,路遇有低价抛售的粮铺子,没事就带点回来不占多少地方,熬鱼的药材也是如此。”
“秋季需要大批量正经采购的时候,你们可以委托车行船行运送,量不多或者跟别家合伙采购,都能省下好大一笔开销不是?”
“凤池哥说的没错!经过你这么一说,我总算理出账的问题了,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看我这个猪脑子,多花了多少冤枉钱的!”泼皮怪有种茅塞顿开的喜悦感。
刁钻精看泼皮怪的账算明白了,他脸上是止不住的开心,对于多花的钱也没多少心疼之意,花都花了又要不回来了,开心完正色道。
“老二那边的账给他们了吗?”
“大哥放心,早就让杨圭送过去了,”泼皮怪给了一个放心的表情。
陈幺娘抱着火盆看了一眼丑千手,重新低下头捣着木炭,她没参与说话。
丑千手看正事说完了,他咳嗽一声笑道。
“寨主,陈二爷,眼看着要过年了,我想带小五姑娘和凤池去城里住两天,你们看还有别的事情安排他们不?”
“没有事情安排他们做丑大叔,怎么小六不跟着去吗?”泼皮怪听了奇怪,咋把小六撇下不要了?
精细鬼也是一脸茫然不理解,望着他师父看。
丑千手看了一眼精细鬼解释。
“天冷寨里的人病的多,寨主不是请了郎中回来坐寨吗?我想让他收收心,好给那大夫打下手学点东西。”
“小五留在这里,他整天没心思学东西,非要磨着出去打兔子,这要是没来大夫,出去打猎也就出去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学多糟蹋的。”
“索性给小五跟凤池,我带去城里住到过年回来,让他没想头了沉下心帮忙,年外郎中离开寨子了,那时候还没化雪,我老头子再带他们出去打猎玩。”
“可以的丑大叔,你带小五他们去城里住着,小六就让他给郎中打下手。”
刁钻精开口发话了,同时目光盯着精细鬼严厉看去。
精细鬼瞬间缩回了脖子,要跟去的心立刻没了影子,老实的抓了一把草药假装挑拣,像个鹌鹑一样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陈幺娘对精细鬼眨眼笑了笑,意思我回来会给你带好吃的,你在家好好的学东西。
次日早晨,陈幺娘走前见了刁钻精,把昨天凤池说的话延伸了一下。
“大哥,昨天凤池说的管理寨子,我昨晚也寻摸了一会,我觉得寨子里也要适当的喂些猪,你看百花寨挺大挺空旷的,就这么闲置着,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虽说有一百多口人,又不是人人都能熬上鱼,弄些猪回来喂多少也是事做,再说过年咱们也能省些买肉钱。”
“另外,寨子外的田地,也让人整理出来,不管是种药材,还是种菜,最起码整理种上别浪费了,多少对寨子里也是一种贴补不是?”
刁钻精听完认真点点头,“你说的我记住了,我一会跟你二哥说此事,回头挑懂种田的人,把寨子外的田地整理出来,小五,你知道小六师父为啥要去府城住吗?”
“小六太贪玩了,贪玩的都没心思学东西了,丑前辈才不得不带我们去府城住,”陈幺娘挠头说道。
刁钻精绷着脸生气道,“我还以为他小最听话的,弄半天心思都在玩上面了,回头你们走了我找他去,”说罢拿出准备好的钱给陈幺娘。
“二哥不是说没挣到钱吗?”陈幺娘皱眉没要。
刁钻精听了笑的神秘,“你二哥说的是没挣到大钱。”
“寨子今年做的鱼胶账,总数是两千七百多两,回船带的茶叶布匹利差一千两,去除三千两吴氏帮忙置办的船、鱼房用具,锅炉、剩下七百二十多两,两家平分就三百多两了,所以你二哥叫唤没挣到钱。”
“至于鱼胶用的药材,还有每个月寨众的工钱,全都是用熬卖的鱼油钱支平的,我觉得挺不错了,三百多两呢!得咱们下一辈子水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陈幺娘接过钱袋子,心里想说三百两够干啥?
又看刁钻精喜滋滋的眉眼,觉得第一年可以赚到三百两,算是很可以了,偌大的寨子吃穿用,还有工钱,都是良性循环的,蛮好的!
“那钱我拿到了大哥!”
“钱拿到了就花,干娘那里别操心,家里吃穿用你二哥都给置办好了,”刁钻精怕陈幺娘拿到钱舍不得花。
“知道了,”陈幺娘晃了晃钱袋子跑了。
丑千手看陈幺娘回来了,背着包袱带一早就等着的凤池出来迎上。
“师父……”
“回去吧!好好的跟人学东西,过完年我带你们出去打猎,”丑千手对跟出来的精细鬼挥手。
三人踏着雪离开了百花寨,回府城住了两日,家里才有了热乎气,丑千手没事就带凤池转街晃悠。
皇天不负苦心人,腊八节那天,凤池看到戴兜帽的熟悉女人了,就那么一眼,他的身心不自觉的害怕起来,连日来的开心快乐,在江鸨母的冷眼注视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凤池,咱爷俩等的就是她,别让她看出你的害怕,稳住自己别慌拖到天黑,”丑千手鼓励的低语安慰凤池。
“怎么通知小五……”
“不用通知她,她是姑娘家不适合做这事,咱爷俩就能解决她,我年轻的时候也学了些本事,”丑千手给了一个别害怕的表情。
凤池稳了稳心神,假装没看见江鸨母,跟着丑千手在人群里穿梭,东逛一下西逛一下一晃天黑了。
俩人默契的朝西码头去,如今下雪天西码头一个人都没,特别适合解决大麻烦。
“给我追,顺着雪印子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江夫人眼看的人跟没了,咬牙切齿的吩咐两个手下踩脚印找人。
“他们追来了,”凤池紧张的拉住丑千手,指了破木板外面的人。
“这里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他们想不起找不到这儿来的,等她的属下走远了,我们再出去解决她,丑千手伸头看了一眼外面,手在鞋上去木板。
凤池听了老实蹲着等,他们躲的地方不是别处,是码头损毁的一处堆破木头地,这地打眼一看,四处漏风看着什么都藏不住。
俩人等了许久,终于听到江鸨母怒不可遏的声音响起,暴怒的让手下去船上找,被骂的俩人没声音,倒是脚步跑的裤呲裤呲的渐渐远了。
丑千手轻轻拍了拍凤池的肩膀,示意可以行动了,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两人小心翼翼的,从破木堆后面探出头来,确定周围只有江鸨母后,缓缓走出藏身之处。
江鸨母背对烂木头堆,站在码头望着湖面上的船张望,口中不停地咒骂着。
丑千手使了个眼色,凤池悄悄绕到江鸨母身后,一猛子给江夫人扑倒在地。
丑千手急忙冲上前去,手拿一块布捂住江鸨母的嘴,防止她大叫出声,另一个空的手拿匕首,对着江鸨母脖子用力划了一下。
血红的线飙出来,凤池脑子里剩下一片空白,只感觉双臂要箍紧怀里挣扎的人,袖子腕上湿漉漉的,两只手更是打滑的厉害,江鸨母挣扎的他几乎抱不住人了。
别发呆了凤池,”丑千手沉声喊了一声。
凤池出鞘的灵魂回位了,他用尽全身力气勒江鸨母,身上莫名的多了一股开心出来,他终于亲手报仇了!这个害他夜夜做噩梦的贼妇女,终于死他手里了!
江鸨母惊怒的瞪大双眼,挣扎了好一会不动弹了。
丑千手冷哼一声道,“便宜你走的痛快了,你对百花寨作恶多端,今天就是你的报应。”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瓶药粉,仔细均匀的撒在江鸨母的血沫上,然后拉起凤池重新躲起来,他要等找人的那两个回来,那两个人不解决掉,寨子是无法安生的。
俩人大概等一刻钟左右,先回来一个人看趴血窝里的江鸨母,急忙大喊一声另一个快回来。
喊完蹲下赶紧拉扯人看情况,手上沾的血淋淋的都顾不上了,也没注意旁边的木堆子的异样。
丑千手和凤池目光不眨的看那人,见他蹲下瞬间,同时冲出去捂倒人,赶在另一个人回来前又放倒一个。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后回来的这个都没站稳,直接被俩人扑倒送走,就在眨眼之间的功夫,日夜萦绕在噩梦里的人没了呼吸。
丑千手确定三人都死透了,领着激动的凤池悄悄的回了城,从水边侧门拍开门。
“你们这是怎么了?”陈幺娘打开门看俩人一身血,脸上闪过厉色。
“小五我报仇了!我终于报仇了!”
唐凤池红着眼睛,看到陈幺娘激动的语无伦次,看着就跟激动疯了一样。
“有什么等会再说吧!赶紧洗澡烧衣服,我在那贼婆子衣服撒了毒粉,刚才扑人的时候,我们身上肯定也沾了东西,”丑千手一边交代,一边催促凤池进屋脱衣服。
陈幺娘一听贼婆子,第一反应就是江婆子解决了,心里狂喜的不行,嘴里还道。
“你们去烧衣服,我给你们烧热水,”说完跑去厨房烧了两大锅热水。
丑千手凤池烧完衣服,洗了热水澡,又分别吃了解毒的药,才心满意足的吃着热饭。
“丑前辈人解决了,你明天就回去过年吗?”陈幺娘笑眯眯的给丑千手夹菜问。
“回,你不回去?”丑千手接菜的碗顿了顿回问。
“我要回家过年去,我阿娘一个人过年太孤单了,凤池跟你一起回寨子去,我阿兄家正月肯定会有村民上门,他不方便跟我回家过年,”陈幺娘虽然对丑千手说的,话却是对凤池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