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怎么不懂?把她带回去山里养几年不就大了!哥哥不要?留给弟弟我如何?小弟我等得起。”
“真有那么好看?”
“都说了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她打扮成个小子还那么好看,若是……嘿嘿指不定比府城的花魁还盛几分,反正我只会看不会说。”那小凳子已经流露出几分下流模样。
“这几桶水哥哥替你送过去!”那大汉开始舀水。
趁着哗啦啦的水声,吴浩然翻身上了房顶,一路跑回院子。
这是他头一回直面人性的恶,心也慌慌,腿也慌慌,他不知道能不能保护好这些人,尤其是田世舒。
他在院门口定了定神,便去找李染。把情况对他说了。
他分析了一下,厨房里听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至少有四人在里边,可不知什么原因一直都没说话。若客栈就住了他们一家,马厩里有五匹马,也就是说这五匹马都是这些人的。
目前他们的已知人数是七人,假如他们的动手时间是半夜的话,也许还有人没来。
他让李染守在门口不要那人进院,他就跑到田世舒那去了。不看她一眼,他总是不安。可见到人他又一时语塞。
田世舒已经散了头发坐那和孙妈聊天,吴浩然愣头青似的闯进来给她吓了一跳。孙妈起身出去。
“怎么了?”
吴浩然嗫嚅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去,也不要害怕。”
田世舒面色平静伸手抓住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发现什么了?”
“嗯,我们好像进了匪窝。”
“早就听说府城这边 有一股流匪,竟然还没被抓?”
正说到这,院外传来李染的声音,“你是谁?刚才送水的不是你。”
吴浩然转身出去,只见一个彪形大汉拎着两桶水杵在门口,相比之下,李染倒显出几分苗条来。
“把桶给我吧。”李染伸手去接桶。
那汉子一错身,进了门,“重着哩,还是小人给客官拎进去吧。”
这一手让李染一阵恶寒,这是个茬子。
吴浩然笑道:“我等得辛苦,总算是等来了。跟我进来吧。”说着把他引进了厢房。
那大汉忍不住往亮着灯的屋子张望,一个老妪的身影映在窗上,激得大汉打了个激灵。
又看吴浩然长得一表人才,心里暗骂小凳子是个眼瞎的,怎么看出这是个姑娘的?这年纪小就是不行,男女都分不清,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
拎着水桶出了院子,大汉又想,小鸡崽子不会是匡哥哥替他拎水编地瞎话吧?这小兔崽子,抢他点银子就敢算计老子!要不是三哥在这少不得扒他一层皮。等这笔买卖完了再收拾他。
吴浩然和李染见人都走了,苦笑一声,分头行动了。
吴浩然再回到上房时,田世舒已经穿戴整齐,正对着铜镜给自己擦黑脸。
孙妈把张秀芳喊了起来,正满屋都圈子:“这可如何是好!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见他进来,张姑姑道“你把事情详细说一遍。”
田世舒则推孙妈到门口,“妈妈你辛苦守门吧,别让人偷听了去。”孙妈赶紧出去,“姑娘放心,我一定守好门。”田世舒给她找了厚斗篷裹上,老人家吓得不轻,得给她找点事儿做。
等人出去了,张姑姑挥手熄了灯。
三人 对坐商量着应对之法。
一趟兴庆之行让小田想明白许多,她率先坦白道:“我有胡老爷子给我配的强力蒙汗药可内服可外用,既然那大汉不好对付,那就先把他放倒好了。姑姑的兵器是不是要换一换,我这里有大砍刀锋利得很,就是短了些,姑姑要不要?”
“行啊!什么刀?”
“砍肉的!”
姑姑:……“够锋利!”
然后桌面上就传来金属的撞击声。
“姑姑试试手感。”
“乌漆麻黑的,砍着你们怎么办!”姑姑表示不用了。
田世舒琢磨了一下,手电筒还是别拿出来吓人了,再说她一会儿还要用,别搞没电了。
“我这里还有喷人眼睛 的毒水,待会要是打起来,你们不用担心我!”
然后,吴浩然和张秀芳又听到她挪动脚步的声音。
“你干嘛去?”
“我去找点好东西。”
一会儿就听她往桌子上放东西。
“这是防毒面具,一会儿小耗子给大家发一下,不够找我要。”
吴浩然&张秀芳:……
“我有个想法,若是我们今天侥幸活着离开,是不是要去找一下他们的老巢?”
吴浩然&张秀芳:……
“现在看官府是指望不上了,他们在镇上就敢明目张胆的开店,搞不好他们有什么勾连呢!”
张秀芳:“咳,咱们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田世舒点头,又想他们看不清便说道:“好。就是别忘了留 个活口。”
吴浩然&张秀芳:……连怎么死都想好了?怎么听着这丫头还有点兴奋呢!
吴浩然觉得自己弱爆了 。
他问:“为何一定要找到他们老巢?”
田世舒道:“原因有二,一是咱们是众目睽睽之下住进来的,梁家的马车是有标记 的,有心人一打听就能打听到,若是他们想报仇咱们就被动了还会伤及梁家。二是咱们先不说他们还会伤多少人,万一爹爹他们回来时遇到怎么办?”
两人被说服了。
吴浩然带着东西去和其他人汇合。他详说了女子阵营的意见。男士们见到蒙汗药和面具时那是既震惊又佩服!
这两个女的比爷们胆大多了!还tm想要打到老巢去!
尤其是想到斩草不除根的后果,梁家人也必须信服人家说的有道理啊!
都是二十来岁的汉子,还能让孩子比下去吗?淦!
吴浩然带着一个身体灵活的大哥揣半包蒙汗药走了。他们先去看了大堂,很好,喝酒的多了两个!
他们是真没把自己一行人放眼里啊!
两人又来到厨房,厨房里也多了一人,那人正在吃面 。
“这帮人就不能少喝点?好歹一会儿还有活呢!砍白菜也得能拿动刀啊!”那人叨逼叨。
大汉嘲弄道:“今儿是哥哥主场,咋?不信哥哥?”
“四哥,哪能呢!老弟这不是想多层保障嘛!不过老弟也是白操心!嘿……”
还没嘿完,人就趴下了。大汉诧异,转身一看,身后的几个都睡死过去了。
往门外走了两步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