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当下我最信任的人了!”
短短几个字,慕渊听后整个心脏怦怦怦的跳的还快,她说本宫是她最信任的人,那本宫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不是就排在了第一位?
辛悠然也没等慕渊作何反应,接着叨叨个没完。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可是要杀你的人,曾经哈曾经,你肯定会查我个底儿掉。”
“我不知道你查出来多少,但起码是比较客观的。”
两人此时围着私宅后院的一处荷花池慢悠悠的走着,边走边聊,当然,几乎都是辛悠然在“聊”。
一肚子的问题问出口虽然得到了释放,但,却没怎么得到回应呢。
意识到这个的时候, 她急了。
“慕渊?你怎又不说话?”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此时慕渊的心脏已全然跌落谷底,方才听到她那句他是她最信任的人,兴奋得将要溢出。
这强烈的反差感让他像个神经病一样,患得患失……
脑子里终于开始逐渐恢复清明,开始认真的回答她的问题。
“那日在月满楼是因为我认出了我送你的那把短刀。”
本来是要去找老六谈一谈的。
“至于你说的那个夏侯睿,我不认识。”
他只认识宁王慕弘睿,不认识什么夏侯睿。
“至于你的过去……”
“我确实派人多方调查过,但你的消息流露出来的却很少,像是有人在故意保护你。”
“以前的你确实杀了不少人……”
“常以杀人果断迅速而出名。”
慕渊边说边看着她的脸,很快补充道:“但是我核查过大多数你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
辛悠然不禁想起了那个梦,关于坨县县令袁志清,他那样一位好官就这样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给害死了。
烈风的作风她实在不敢苟同,她一直坚信原主血影根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刺客,要她说那应该是女侠!
“有具体的人吗?被杀之人的名字?”
兴许她能根据一些别人口中的描述记起来原主的一些记忆。
慕渊摇了摇头,“不要急,我们慢慢来,总有恢复所有记忆的那一天。”
辛悠然可谓是失望而归,连太子都没有查到血影的详细信息,那故意保护他们信息的人得有多大的势力?
“慕渊,你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人吗?”
慕渊不知道她为何这样问,而且竟这么直白了说了出来。
“嗯。”
不出意外的话,是这样的,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情况以外的人生。
辛悠然笑着拍了拍慕渊的胳膊,“那你可得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我得走了,明日见,慕渊。”
她照例被寂雪送到了月满楼,刚下马车,还没来得及跟人家道谢呢。
就被那个黑袍人一把拉到了一旁,哦,是仇大师呀。
“小友真是个妙人啊!”
“昨日老夫回到家中就按照你说的方法再次制作了一次,没想到真的进步不少,香味儿更加浓郁持久了!”
“哦呵呵呵,是吧?”
“您稍等我一下哈,我得跟人打个招呼,再跟您细说。”
仇大师眉头紧皱,虽然他不理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好。”
只是当辛悠然转头看向寂雪的时候,发现她和马车早已不在。
这人速度还挺快,她继续跟仇大师说道:“大师,要不咱们借一步说话?”
“要得,要得。”
直到走入月满楼两人坐下来之后,她才发现自始至终都只有仇大师一个人,他那个外甥叶不凡怎么没有跟来?
莫不是这老人家自己走路过来找的她吧?
“仇大师,请喝茶。”
“下次有机会给您带一些我做的栀子花茶。”
正在喝茶的仇大师,一听还有栀子花茶,更加有兴趣了。
“还有栀子花茶?”
自从了解到这个栀子花香味的香膏,他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脑子里全是那个香味。
此次前来也是想跟辛悠然分享一下他的喜悦,没想到竟还有意外收获。
“有的,初步计划已经完成,制成了栀子花香膏和栀子花茶,接下来我还要回去制作香囊和香丸。”
“野生栀子花也有很大的药用价值,还可以做成美食,味道十分清香。”
“等有机会跟这都城内最好吃的酒楼试试菜。”
此时的仇大师看着辛悠然神采飞扬的谈论着自己的想法,让他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曾经也是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啊……
跟辛悠然比起来,他算是十分中规中矩之人了。
最大的叛逆就是忤逆父亲的意思,放弃仕途,一心扑在了制香上。
转眼间已过数十载,庆幸的是他仍是这般的热爱当初的选择。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小友,你将来肯定会感谢现如今这么有生机的自己。”
仇大师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封,推到了辛悠然的面前,“这是不凡告知我你需要的举荐信。”
“如今想来倒是我这个老家伙还在向你请教问题,起初我是拒绝的,怎好意思班门弄斧?”
“后来一想,只要能帮到小友,也不枉你帮我答疑解惑了。”
“仇大师,您太客气啦!”
“我这完全是门外汉,能遇到您也算是三生有幸,接下来我还会往茉莉花下手,这我肯定没您在行,到时候还会有很多问题向您请教呢!”
“小友还要做茉莉花香膏?”
“老夫还一直想问,你这栀子花是从哪里来的,你我之间的差距应在这栀子花上。”
辛悠然想到了她的处境以及老怪物的叮嘱,断不能向外人提起月牙谷的事。
“大师,恕在下不能说,见谅见谅。”
仇大师倒也没在纠结于此,点头表示理解。
这位小友却有不少秘密,应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还有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做法之精妙,绝非出自普通人之手。
他重新戴上了黑袍上分帽子,站起身来,“老夫告退,小友若是有任何问题,都可到竹香苑找我。”
这仇大师还真是每次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她还是跟了上去,把仇大师送出了月满楼。
望着他步伐矫健的走得越来越远,不由感慨,一个人一生只热爱一样东西,有多少人能做到?
“人都走老远了,还在这望什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