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结怨?”
司空雨墨轻声嗤笑一声:“我如今已然知晓慕辰乃是天香楼幕后东家,你觉得凭他的身份地位,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副指挥使能够伤得了的?”
此言一出,梁尚的眸底闪过一抹惊诧,不过转瞬即逝,谁也没看见。
实在是他也困疑不已。
原本今日他上班的时候还挺开心的,毕竟昨天晚上帮了公子那么大的忙。
没曾想,一大早城皇司最大的头领直接带人将他给绑了,甚至还封了他的武道修为。
直到七殿下出现的那一刻,他便心底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如今听司空雨墨的意思,恐怕是出现迫不得已的事情,公子才会选择暴露身份的。
不过他出自幽灵,忠心耿耿,无论怎么严刑拷打他都不会出卖组织的。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什么天香楼东家?我怎么知道……”梁尚依旧咬死不承认。
“你不承认没无妨,那就好好跟你算一下编排我流言蜚语的罪责吧!”司空雨墨面无表情的说完,抬手轻轻示意一下。
只见两名城皇司的士兵将一名惨不忍睹的人拖过来,如同一具死尸般扔在梁尚面前。
“你……啊!!!”
梁尚艰难地睁眼一看,待看清趴在地上,浑身是血之人,当即发疯似的挣扎,抬头看向司空雨墨,瞳孔充满血丝,恨不得冲上去将她碎尸万段。
这人正是他的副手,是自己安排他去找那什么说书的亲戚散播谣言的。
他没想到最终还是连累到他,这司空雨墨属实心狠手辣,竟将人折磨至此程度。
“流言蜚语皆由他而起,休要言不相识,如此岂不寒了属下忠心?”
司空雨墨的声音仿若利刃,不断冲击着梁尚的意志。
然而,梁尚不过挣扎数下,身旁忽地一震,七窍中流出一道鲜血,人也即刻没了动静。
“唰!”
原本立于司空雨墨身侧的男子,瞬间闪至梁尚身旁,抬手探向他的脖颈,眉头紧蹙。
“死了?”
司空雨墨见状,脸色微变,开口询问。
“回公主殿下,他以残存内力震碎自身五脏六腑,恐命不久矣!”
“人不可死,务必救活他。”
司空雨墨闻此,眸底闪过一丝慌乱,旋即下令施救。
此乃她掌控慕辰的底牌,岂容轻易舍弃。
“此人……”
男子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欲言又止。
其意在言梁尚这般叛逆,何必费力施救,死了便罢。
“我说了,不惜一切代价,他若死了,你这城皇司指挥使的位子便休想坐稳。”司空雨墨冷冷地看了男子一眼,旋即起身离去。
“属下遵命!”男子当即拱手应道。
待司空雨墨的身影消失后,男子鄙夷地瞥了一眼已然昏迷的梁尚,冷哼一声道:“算你小子运气好,来人,将他押入重牢,再传医师过来诊治。”
直至四周的人被屏退之后,男指挥使抬手朝一处阴暗位置一招手,只见一名黑衣人缓缓地走了出来。
“整个过程你也看到了,七公主殿下或许对那天香楼东家慕辰挺上心的。”男指挥使看着那名黑衣人,眸底闪过一抹惊悚之色。
以他天旋境中期巅峰修为,竟看不透此人的实力。
“你放心,三殿下会记得你的功劳的。”黑衣人阴沉的声音传出之后,身体逐渐消散在原地。
待黑衣人彻底消失之后,男指挥使收敛心神,抬腿离开了地牢。
自地牢而出,他径直朝城皇司后院行去。
直至望见一道清丽身影立于院内湖边,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几分,上前躬身施礼道:“七殿下,人已离去。”
只见那倩影徐徐转身,正是先时离开的司空雨墨。
“观此情形,三哥对我的忌惮,由来已久,竟妄图收买我的人。”司空雨墨目光深邃地看了一眼男指挥使。
“公主放心,那人并未对属下起疑,属下对公主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男指挥使赶忙表明立场。
“罢了,我并非疑你,你是我母亲的人,她既信得过,我自是信你的。”
“谢过七公主殿下,谢沐贵妃厚爱,但凡有所差遣,属下必全力以赴。”
司空雨墨微微颔首,旋即面色一沉道:“梁尚被擒之事,定然难以隐瞒,稍有风吹草动,务必小心为上,天香楼董掌柜绝非等闲之辈。”
“属下明白,不过公主是否太过谨慎了,即便那董掌柜真是天旋境后期巅峰武者,谅他也不敢擅闯城皇司救人吧?”
司空雨墨随即反驳一句:“那你可知那慕辰是何境界修为?能够被董掌柜屈尊的,龙渊王朝能找出几个?”
“这……”男指挥使闻言神色一震,终于感觉到事态的严峻性了。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只要梁尚在我们手上,对方亦不敢乱来。”
“七殿下所言极是。”指挥使恭维一声。
司空雨墨缓转过身去,凝视着湖中的鱼儿,心底却思绪万千。
“慕辰,你我应该还会再相见的吧?”
……
镜头一转,画面给回到了裳雨楼这边。
话说之前莫青成与慕剑一触即发,此刻两人已然交上了手。
双方打得有来有往,似乎各自有意克制,并不会造成多大的动静。
况且二皇子司空云逸在此,他早已吩咐刘妈清场,无关紧要的人不得靠近。
二皇子发话包场,刘妈乐见其成,当即唤一众跟班前去处理。
得不得不承认,莫青成以天机境后期巅峰的实力,稳占上风,将慕剑彻底击溃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眼瞧着胡茬男子被莫青成纠缠住,司空云逸心头一动,当即抬腿朝着雅间门口而去。
“咻!”
只见咻地一声,一柄黑色如墨的剑刃划过他的额前,将他吓了一跳,连忙跃飞退后。
“呼!”
司空云逸暗喘口气,定睛一看,顿时背心直冒冷汗,脸上露出惊悚之色。
不知何时,那胡茬男子竟又回到了雅间门口,手持黑剑冷冷地看着他。
差一点。
仅仅差一点,刚才给他的感觉,犹如在万丈深渊的悬崖边上,仿佛一只脚已经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