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必然知道许多懿贵妃的事。”祺贵人看向甄嬛道:“懿贵妃不妨猜一猜,你与碧贵人之间究竟有几分情谊在?”
“谁能保证碧贵人说的话就一定是真话?祺贵人要拿碧贵人做筏子,未免太站不住脚。”叶澜依翘着二郎腿:“听闻惠嫔与懿贵妃也是自小一块长大,情同姐妹,怎么不让惠嫔也出来作证啊?”
“你……”祺贵人被叶澜依怼得无话可说。
“本宫从不相信什么青梅竹马,本宫只相信缘分天定,非人力可改,本宫既已入宫,便是真心爱重皇上。”甄嬛冷道。
敬贵妃道:“祺贵人,你与懿贵妃结怨已久,此事满宫皆知,如今口说无凭,徒有口舌,恐生是非,断然不可胡言乱语,若真如你所说,温太医与懿贵妃有私情的话,为何两人从不遮遮掩掩,反而光明正大?”
“谁说我没有旁的证据?”祺贵人双手一拍,一个旗装宫女躬身走了进来。
“奴婢启祥宫宫女斐雯拜见皇后娘娘。”斐雯跪地恭敬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懿贵妃还是听听你宫里的宫女如何说吧!”
皇后一双厉眼直刺斐雯:“斐雯,你什么时候听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都给本宫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斐雯磕头,哆哆嗦嗦道:“奴婢……奴婢是启祥宫的三等宫女,那日,奴婢陪着二小姐进去,谁知奴婢竟看见温太医的手拉着娘娘的手,两个人对眼坐着,好似眉目传情一般。”
甄嬛脊背一颤,怒火一下子从胸中涌上来,又被她压了下去。
“温太医见奴婢和二小姐进来,慌忙就撤了手。”
斐雯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瞟着甄嬛:“奴婢还瞧见温太医的袖口翻出来一节,上面绣了一朵小小的五瓣竹叶,之后奴婢越想越害怕,怕娘娘知道了此事,要杀奴婢灭口,只好祈求祺贵人庇护着奴婢。”
“这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莫不是真有其事?”齐嫔左右看了看,最后又将视线落在了斐雯身上。
“将温太医给本宫找来。”皇后一声令下,江福海便亲自去了。
温实初来之前,还专门绕到碎玉轩去给沈眉庄请了平安脉。
沈眉庄知道甄嬛在景仁宫里出了事,一直担心不已,现在看到了温实初,一颗心又安静了下来。
“不知皇后娘娘找微臣何事?”温实初行礼后,十分疑惑问。
突然,皇后身边的宫女上前一把掀开了温实初的袖口,里面果然有一片五瓣竹叶。
“瞧瞧,这不就是证据吗?懿贵妃和温实初有私情,连斐雯这等不能近身的三等宫女都能看到,可见私下里两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呢。”祺贵人呵呵笑着。
温实初还没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此刻脑子一片混沌,只好出言解释自己袖子上五瓣竹叶的来历,乃是他母亲所绣,与懿贵妃并无关系。
“微臣与懿贵妃之间绝无此事,还请皇后娘娘明察。”温实初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甄嬛沉默良久,现已经酝酿出了反击之法。
“斐雯,你在宫里这些日子,本宫倒是没瞧见你有这份眼力。”甄嬛肃然道。
“奴婢是启祥宫的宫女,一颗心自然是放在娘娘身上,只是奴婢同样也是皇上的宫女,需得忠心于皇上,见了这种事,奴婢便不能袒护娘娘了,若有得罪,还请娘娘莫要怪罪。”斐雯说罢,朝着甄嬛磕了个头。
“若是你对皇上尽忠也算得罪本宫的话,本宫岂不是要被你陷于不忠不义之地了?”甄嬛侧着身子,呵斥道。
斐雯瑟缩道:“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甄嬛却起身请示皇后,要亲自问询斐雯。
这场面,皇后捂不住甄嬛的嘴。
安陵容上辈子就见识过甄嬛善辩的本事,斐雯只是个小角色,难不住她。
只些许几句便将斐雯的老底都揭穿了。
斐雯的说辞直接被推翻。
皇后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再给斐雯这颗废棋,欣嫔道:“臣妾疑惑,祺贵人住在储秀宫,而斐雯是启祥宫的宫女,斐雯发现了这种事,为何要跑到那么远的储秀宫去找祺贵人呢?”
“是啊,方才本宫还说,祺贵人与懿贵妃向来不睦,可见斐雯说的话并不可信,这背后说不定还藏着更大的阴谋呢。”敬贵妃也道。
贞贵人道:“如斐雯所说,万一有一天懿贵妃对她痛下毒手,这世上就再也没人知道此事了,这样说来,她向祺贵人求助,也别无道理。”
“佛门清静,本是供人清修之地,却没想到懿贵妃竟借着此地与温太医行淫·秽之事,当真是连脸皮都不要了。”祺贵人补充道。
崔槿汐福身反驳道:“贵人,甘露寺乃是大清圣寺,贵人血口喷人、胡言乱语,就不怕菩萨责罚吗 ?”
祺贵人起身要驳斥崔槿汐,却被突如其来的皇帝给打断了。
安陵容起身对皇帝行礼,心道:今日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早在祺贵人当着一众妃嫔的面告发甄嬛的时候,就有皇帝的眼线悄悄去养心殿通知了。皇帝下了早朝,也没急着过来,而是让事态发展了片刻后才动身。
“都在做什么?要扰得朕的后宫不得安宁?”皇帝威严,一下子便震慑住了刚才还在剑拔弩张的祺贵人。
祺贵人飘然跪地:“臣妾要告发懿贵妃私通,秽乱后宫。”
皇帝抬眸盯了皇后一瞬,又看向祺贵人,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深邃而锐利的眸子,好似要将她给灼穿。
“贱妇,胡说!”皇帝打她时,连身子都没晃动一下,整个人如同铁面阎罗一般。
祺贵人挨了打,心中更加不服气,捂着脸泪目道:“臣妾以性命担保,所说的句句属实。”
皇后连忙解释:“祺贵人在臣妾面前发了毒誓,臣妾见她如此郑重,觉得或有隐情,因而才许她在此辩解,若真有什么误会解开了也好,否则若以讹传讹出去,对懿贵妃亦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