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日的调查,令人失望的是,谢必安和范无咎二人仍旧毫无所获。
唯一能算得上收获的,仅仅只有一张潦草、难以辨认的画像而已。
然而,县衙给出的规定期限却迫在眉睫。
按照委派状上的要求,他们必须要在短短九日之内,准确来说就是七月十六日之前成功将那名逃犯捉拿归案。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变得愈发紧张起来。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谢必安和范无咎不得不决定分头行动,以期能够尽快寻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但即便如此,结果依旧不尽人意,他们依然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
始终未能获得哪怕一丝一毫关于逃犯下落的蛛丝马迹。
就这样,时间悄然流逝到了七月十四号的夜晚。
此时的谢必安已然连续几天几夜未曾合过眼。
那张原本俊美的面庞此刻满是疲惫,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看上去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实在支撑不住的他,拖着沉重无比的脚步缓缓朝着自己居住的小院走去,心中想着先回去稍稍歇息一会儿再做打算。
可就在他刚走到小院门口的时候,一个身材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谢必安定睛一看,原来是县衙里的壮班班头。
只见这位班头神色凝重,先是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确定无人之后才压低声音对谢必安说道:“谢小子,我有点要紧事儿得跟你说。”
听到这话,谢必安努力打起精神,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回应道:“叔,有何事?”
壮班班头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谢必安。
接着又开口问道:“开门,咱们进去再说,另外,你那个结拜兄弟范无咎,这会儿不在这儿吧?”
闻言,谢必安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疑惑道:“没在,叔,到底是什么事儿?您直说就好。”
“不在最好......”
壮班班头小声地嘀咕着,眉头微皱,似乎心中藏有什么顾虑。
随后,他刻意又压低了一些声音说道:“此事至关重要,实在不宜在外面谈论啊......”
听到这话,谢必安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伸手缓缓推开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他侧过身,示意班头先进去。
然而,班头却站在原地未动,只是眼神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
待谢必安将门关好之后,班头这才语速极快地开口说道:“情况是这样的,大人在八天前,就是你们两个被押入大牢的次日,收到了来自州同大人的一封密函。
信中的要求很明确,责令县衙必须在十日之内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到这里,班头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之色:“虽说咱们大人跟知府那边多少有点儿关系,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也绝不敢循私!
因此呢,大人特意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委派状,希望你们能够戴罪立功。
只不过,这次立下的功劳只够保住其中一人,至于另外一人,就要承担罪责。
毕竟州同大人只是想要有人为他儿子所受的伤付出代价,至于是谁,并不重要。”
谢必安听完之后,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
他深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必须将那名逃犯捉拿归案。
想到这里,他暗暗咬紧牙关,哪怕拼尽全力、付出一切代价。
也要守护好范无咎,决不让他遭受半点损伤。
“我明白了,叔,谢谢您把这些情况告知于我。”谢必安一脸感激地说道。
见谢必安似乎并没有领悟自己话语中的深意,班头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重重地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