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您先前总说好奇我的女儿,今日刚好有机会,我就把她带了过来。”
元录任笑着对蓝发女人说,顺带扭头看了眼元以,递来一个眼神,让她快些过来,别磨磨唧唧。
传闻中的大老板闻言,“哦?”了一声,就这样缓缓转过身来。
在来到这个世界一年零三个月后,元以终于见到了大老板。
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容貌尚且带着点学生气,一头长发并未熨烫过,落在肩头和背后,眼睛形状圆钝,这是个全无攻击力的眼型,很有亲和力。
但在元以跟她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元以才清楚苏挽云说的“没感情”究竟是什么。
她安装了光学眼,双眼呈现一种浓郁的黑,就像是两颗玻璃珠,映照出一种无机质的光泽来。
虽然唇角勾起,但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看人就像是在看一个摆件。
好吓人……
元以努力牵起一个自然礼貌的笑来:“您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元以?”她状似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
元以顶着元录任几乎要把人吞下去的眼神几乎快要维系不住自己的笑,但还是拿出了和长辈聊天的架势:“真荣幸您能记得我的名字,您没记错!”
顾点头:“我的记忆力一如既往的好啊。”
感慨完这一句后,她又关注起了公司的事:“元录任是让你接管了mK,怎么样,还习惯吗?”
元以就只好继续点头:“还好,一开始是有一点不习惯,现在上手后发现并没有我想的那么难。”
“你做的很好,刚上任就签了一位很有潜力的人,为mK创造了新的创收,看来你继承到了你父亲的经商天赋。”顾轻拍了下元以的肩膀。
她的手心很凉,那种凉意穿透了肩膀上的皮肤渗入骨髓,让元以不自觉想要躲闪开她的触碰,可最后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顾就像是一条冰冷的蛇,那身从未改变过的着身银裙就像是她身上的鳞片,她的眼神宛如蛇信一样舔舐过人身上每一寸肌肤,好似在判断对方价值几何。
元以知道自己没有一点所谓的天赋,单纯就是纪云舒自己争气而已,把资源给她她能利用好,和元以关系其实不大。
“其实我没有做什么,还是签的人自己努力。”元以保持笑容。
顾愿意搭话的心思到此为止,她收回手:“今晚的宴会玩的开心,我就不占用你的时间了。”
元以闻言松了口气,但没有表现出来,就这么看着他们离开了这。
兰斯洛等到他们交谈结束才走过来:“还好吗?”
元以一把扶住了他伸过来的胳膊,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两条腿都发软,几乎站不稳:“……还好。”
难怪元录任那样的人在大老板面前都看起来不凶相了。
……最好再也不要见大老板了。
——
元以自那次晚宴后缓了好久。
跟大老板见面已经耗完了她所有的精力,她在家里颓废了好几天。
最近中复区似乎有点混乱。
元以很少联系元录任,她最近再一次看到有关元录任的消息还是在电视新闻上,说Nine集团的某位元姓高层遇到刺杀,然后还在卫视上放出了针对刺杀人员的悬赏。
这么快就已经敢刺杀Nine的高层了吗?
总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元以非常不安,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她想着既然中复区都这么乱了,自己最近还是不要出门比较好,这样更安全一点。
但人生总是充满了各种意外。
元以只是吃完晚饭后去山庄里简单散了散步,回来刚一开门就感觉腰间一阵刺痛,下一秒两眼发黑,她直接失去了所有意识。
……好晕。
“妈的,那个老头不接电话!”
“这不是他的独女吗?早知道绑来什么用都没有就不冒这个险了,不如直接费点力气去杀那个死老头!”
“行了,绑都绑来了,不如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处理她。”
“干脆杀了算了,我们带着也不方便。”
嘈杂的人声在耳边响起,元以渐渐恢复了意识,但她不敢睁眼,努力让自己不下意识转动眼珠,假装自己还昏迷着。
她的两条胳膊被扭到身后绑到了一起,捆绑的力度很大,元以哪怕没有动也能感受到金属铐紧紧锢住了手腕上的肌肤。
刚刚那些说话的人似乎都坐在前面,,只把她一个人丢在后座上,这应该不是普通的两排汽车,不然也坐不下这么多人。
听他们的谈话内容,那几个似乎就是现在未来城里正在通缉的几个凶手。
绑架自己是为了威胁元录任,但没想到元录任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这个女儿,所以原本的计划就泡汤了。
元以感觉自己的手心在疯狂冒汗,她听到刚刚他们说要处理掉自己,要是真的杀了她要怎么办?开心果还在升级,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如果她在这里死去,是不是就真的死了?
那开心果许诺给自己的能够再次见到父母的奖励,她也得不到。
绝对不行,她绝对不要死在这里!
可元以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压根就解不开手铐,也就没有办法灵活用自己的双手,而前面那些人肯定持有枪械,说不定还没跑多远就被一枪打中了。
“要不然再等等,说不定有用,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人……”
元以稳住呼吸,想要知道他们本来是要干什么,结果半天没等到接下来的话。
“……大哥,她醒了。”
她心跳顿时停跳一拍,也就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呼吸。
头皮一痛,元以的头发被人揪住扯了起来,痛到她眼角渗出生理性泪水,也连带着睁开了眼睛:“!”
“妈的,醒了装什么睡?想偷听我们谈话?”扯住她头发的男人满脸横肉。
元以忍住痛呼,咬牙道:“我刚醒来,没有偷听。”
前面的男人说:“行了,放开她,偷听了有什么用,身上没有安装义体,没人能找得到她,就算听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横肉男冷哼一声,丢开了元以,又坐了回去。
元以就这么蹭着座椅让自己坐了起来:“你们原本绑我,是想要让元录任做什么?”
是要威胁元录任自己过来,还是要向他勒索大笔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