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虞觉得有些地方变得不对劲,楼越青怎么会突然对他这么温柔?
眼睛略微睁圆,温虞捧着白粥喝了一大口,努力回忆发病前所发生的事情。
努力是有成效的,温虞从浆糊一样的脑子中,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楼越青的易感期迫在眉睫,他需要一个适配度高的alpha陪他度过。
而自己就是那个alpha。
不知为何,温虞反倒松了口气,心中潜藏的焦灼情绪舒缓许多。
埋在碗中的脑袋抬起,他作出较为稳重的神情,“我知道了。”
手摁在楼越青的手腕上,温虞慢吞吞的说,“你的易感期是什么时候?”
enigma的易感期向来时间很长,他还需要一些时间处理路晁,不能现在就陪着楼越青。
“易感期?”楼越青眉毛略微跳动了下,勉强理顺温虞的脑回路。
实际上,易感期不过是他之前推拒温虞的说辞。
那些药剂并不是抑制剂,只是为了压制实验体暴躁失控的药物。
楼越青看着温虞喝完了粥,立刻把药和温水递给他,“还不着急。”
想到自己将要离开,楼越青心中略微烦躁,他并不想离开温虞。
出于重重考虑,楼越青暂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温虞,他想着过几天再说。
也许,在这几天里,他就能顺利地被温虞‘追’到手了……
药粒划过喉咙,整个舌尖都泛着苦涩,温虞的脸皱作一团,喝了好几口水,非但没好,还让苦味蔓延到整个口腔里。
他整个人都耷拉下来了,神情恹恹,扣着手指等待苦涩消散。
“张嘴。”
有温热的触感覆盖在温虞侧颈,有意无意地摩挲,意在缓解温虞的对药的反感。
温虞没有丝毫迟疑的张嘴,嫩红的舌尖一闪而过,顺道含住了楼越青的手指。
这个带有涩气的行为很快结束,温虞的脸颊涨红许多,垂眸回避着楼越青的注视。
舌尖上泛开的酸甜滋味,提醒着他,楼越青让他张嘴,只是想喂他吃糖而已。
他刚刚脑袋是不是坏掉了,温虞鲜少这样生自己的气。
“好吃吗?”
指尖残留着湿热的触感,楼越青的眸子暗了下,握住掌心。
“嗯嗯!”温虞用力地点头表示回应,小心品味糖果的味道。
这是一颗柠檬糖,在许多种类的糖果里,为数不多温虞爱吃的糖。
奶糖嫌腻,果糖嫌甜,咖啡糖吃了会脑袋痛。
这样的习性,除了塔塔,只有从前的楼越青知道……
他揪着楼越青的衣角,含着糖,说话都有些支吾不清,“我这几天可能会很忙,等我忙过了这阵儿就有时间了。”
他有些害怕,楼越青会质疑他追人的诚心。
“没关系,我目前还有时间。”
楼越青知道温虞上船是有其他的任务,否则他不会那么谨小慎微。
目前还有时间?
那是不是说,有时候会没时间。
温虞一刻也不想见不到楼越青,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自己是一张抑制贴或者是一根皮带,随时随地都能被楼越青带在身上。
可是他不能。
温虞又想将一颗心剖出来给楼越青看看,他的心脏也在为楼越青跳动,每一下都热烈。
楼越青看得到吗?
温虞垂头看了下自己的胸膛,连他自己都看不到,楼越青大抵也是看不到的……
吃了药,就会困顿,温虞眨眼的频率越来越快,在他打了个哈欠的时候,他被楼越青抱到了床上。
楼越青的衬衫扣子并没系得严整,他俯下身子抱温虞的时候,让温虞看到了他胸口上随着呼吸起伏的晚香玉。
嫣红生动,每一下心动都被牵绊。
过分的愉悦淹没了温虞,迷迷糊糊中,他想,至少楼越青的心跳他看得见。
在确定温虞闭上眼的那一刻,楼越青的眼瞳颤然了下。
白日里的柔和光线,洒在睡着人的脸庞上,漂亮得像是玉捻的美人。
是他的小花。
是爱他的小花。
楼越青没忍住在温虞眉心落下一吻,心中黏着复杂的情绪。
可以快点好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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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处套房内,路晁满脸阴翳地盯着光脑。
上面最后一通电话,来自三日前。
他向那群背叛了帝国的叛徒下了最后通牒。
如今已经是约定期限的最后一日,可别说联盟内部数据了,他连钱的影子都没见到!
“殿下,如今我们该怎么办?”一个穿着不菲西装的男性alpha,走上前问路晁,“马上就要到截止时间了,他们却始终没有朝我们的账户中打款,要不要——”
alpha阴毒地看向隔壁,他们费尽心思抓来的人就藏在那里。
一个个娇生惯养的东西,没有一点被囚禁的自觉,每天叫嚣着吃这儿吃那儿,都快把他们身上的钱给吃光了!
路晁身边跟了十多人,屋内的这个alpha是他的亲信,早在多年多年前跟着路晁在外读书,因此在帝国被推翻时,他并没有被牵涉其中。
闻言,路晁的脸色又难看了些,“不行,杀了他们未免太让他们好过。”
他继承了他的父亲路冕的脾性和他母亲的外貌,如出一辙地凉薄作恶,心里一直存着弄倒联盟的存在。
尽管帝国被推翻了,他海外账户里的钱财,也足够他潇洒数百年。
之所以弄出这些事来,为父报仇占小头,更多的是想报复那些掠夺他继承皇位机会的叛贼。
狭长近似狐狸的黑瞳碾过光脑,路晁冷笑一声,“那些帝国出身的老狐狸,一个比一个贼精,他们可不会为所谓的联盟生出爱国心,没什么比他们的子嗣和权柄更重要了。”
“横竖那些小子在我们手里,就算温虞发现了我们的动作又怎样?”
“”我就不信他能飞到这公海上将人抢走!”
“殿下说的是。”alpha赞同地点头,“那您的意思是——”
“既然他们忘了自己的宝贝孩子们,那我再勉为其难提醒他们一遍好了。”
路冕站起身来,走到隔壁被改造成临时牢狱的地方,随手抓起鞭子,在离他最近的人质身上抽了好几下。
他没有收力,当即血淋淋的鞭痕出现在了人质身上。
路晁有意无意地执着长鞭,点击之前的视频通话。
全息光幕里立即出现了,那个吃痛着蜷缩在角落中的人质。
嘟嘟——
在电话拨通的那一刻,路晁双腿交叠地靠在椅背上,作出一副不紧不慢的优雅姿态。
“hello啊,言检察官,这几日你思考地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