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难受,她胡乱地扯开了自己的衣服。
春光无限。
沈北棠忍着心里的躁动,用自己的西装将她裹紧,抱着她下了车。
快步朝着家门口走去。
开门,进屋。
苏禾像只不安分的小猫咪,滚烫的小脸在他颈窝里蹭啊蹭。
蹭出男人一身邪火。
偏偏她还不满足,火热的唇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往上,寻到他的唇。
他的唇瓣微凉。
她就像搁浅在沙漠里的鱼,突然见到了水,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沈北棠忍不了了。
上楼,进房。
抱着她双双扑进柔软的大床上。
燎原的火,一发不可收拾。
……
苏禾不知道自己哭了几回。
明明身体已经累到极致,内心却依旧极度渴望。
期间苏禾有短暂的清醒,看到床头柜上的小闹钟,时针指向九。
房间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她分不清到底是黑夜还是白天。
沉沉浮浮,浑浑噩噩。
一轮结束,紧接着又是新的一轮。
前所未有的疯狂。
最后,她终于承受不住,沉沉睡去。
当苏禾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两日后。
恢复意识的第一感觉,是全身酸痛。
像是手脚被拆开重新组装过一般,痛得头皮发麻。
第二感觉是饿。
饥肠辘辘,感觉自己可以吃下一头牛。
随意转眸,她僵住。
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如坠冰窖。
苏禾震惊地看着还在沉睡中的沈北棠。
一些丢失的片段,纷纷涌现脑海。
她想起来了!
想起自己差点被潘阳侮辱。
想起沈北棠听信林绾绾的狡辩,让潘阳一个人背锅。
想起自己遇上酒鬼,然后被沈北棠带走。
想起自己主动缠着他,对他投怀送抱……
“醒了?”
男人慵懒磁性的声音,将她神游的思绪拉回。
啪!
苏禾坐起来,扬手就给了沈北棠一耳光。
沈北棠懵了一瞬。
苏禾还想打。
但手在半空被拦截。
“疯了?”
他捏着她的手腕,缓缓坐起,拧眉看她。
声音带着刚醒来时的沙哑性感。
这是她曾经最爱的低音炮,总能撩到她的心坎上。
可此时,苏禾却觉得无比恶心。
“沈北棠你无耻!”
她咬牙切齿,赤红的双眸迸射着恨意,气得浑身发抖。
沈北棠料到她会生气。
早有心理准备,他淡定地向她伸手,想要将她揽在怀里哄,“禾禾——”
“你让我恶心!”她狠狠推开他,怒吼。
男人眸色微沉。
他想跟她好好谈谈,甚至想以后跟她好好过。
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无理取闹,更不代表她可以动不动就嫌弃他。
“恶心”二字,让沈北棠极为不悦。
活了快三十年,还没人敢这样说他。
“失忆了?”
他扼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面前来,凉飕飕的气息喷薄在她的唇上。
苏禾一僵,脸白如纸。
他的意思她懂。
他是在提醒她,昨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她主动的。
对,是她主动。
虽非内心意愿,却是铁铮铮的事实!
“你趁人之危,卑鄙!”她转动手腕试图挣脱,脸上满是鄙夷。
沈北棠气笑了。
倏地将她一扑,压在身下,危险地半眯着黑眸,“我的好你现在是一点都记不住是吧?”
爱他的时候,看他哪哪都是优点。
跟在他身后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怎么都撵不走。
现在想跟他离婚了,他便“无耻卑鄙”,哪哪儿都是缺点了?
谁允许她这样善变的?!
“你的‘好’?呵~”
仿佛听见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苏禾不可抑制地冷笑出声。
打从林绾绾回来后,他对她,何曾有过“好”?
他无脑偏袒林绾绾,放任林绾绾对她多次污蔑陷害,如果这叫“好”的话,那她要不起!
可这些委屈,苏禾已经不想再说了。
在一个不爱你的男人面前诉苦,得到的只会是嘲讽和伤害。
这次算她倒霉!
睡了一觉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两年婚姻,又不是没睡过。
她就当自己被一头猪拱了。
苏禾这般想着,倏地将男人从自己身上掀下去。
然后快速裹上毯子,准备下床。
“去哪儿?”他拉她。
“滚开!”她挥开他的手。
可霸道的男人又岂是那么容易放她走的。
苏禾刚从地毯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就被沈北棠一把夺走。
随手一抛。
黑色文胸就以优美的弧线落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他从身后拥住她,往她耳后呵气道。
言辞暧昧,气息撩人。
苏禾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下。
她紧紧抿着红唇,没说话。
“怎么?想不负责?”他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幽怨的语调似真似假。
“什么?”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负责?
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他这般不要脸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太太,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他将她转过身来,让她看清他身上的暧昧痕迹,“你得负责。”
苏禾来不及避开,目光落在他的胸膛和脖颈上。
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有些她记得。
是在难以承受时,她报复性地在他身上留下的。
虽然极力克制,可那些疯狂的画面,还是像潮水一般涌上了她的脑海。
苏禾眼尾泛红,眸底快速浮出一层水雾。
羞愤欲绝。
可他凭什么让她负责?
整件事,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狠狠咬了咬牙,苏禾用力推开男人,面罩寒霜地捡起自己的包。
二话不说从包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狠狠甩在他的脸上。
沈北棠:“……”
她这番举动太突兀,让他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两张红彤彤的钞票从他的脸上翩然飘下,最后落在了地毯上。
沈北棠本是温和的脸上瞬间染上一层寒冰。
看了看地上的钱,再抬眸看她。
“什么意思?”他问,眉尾挑高,语气冷得像是淬了冰。
“你就值这么多!”
她后退一步,用下巴点了点两百块,无畏无惧地与他对视。
苏禾看得很开。
成年人的游戏,她玩儿得起。
她就当自己嫖了一回。
“苏禾,你当我是什么?”沈北棠微眯着黑眸,从齿缝里迸出字来。
鸭吗?
还这么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