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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三十一号,万圣节前夜?”哈利惊讶地看着塔迪斯上显示的日期,“纳威为什么会回到这个时间点,他想抓小天狼星吗?”

“他如果真的是这么想的,我倒也不觉得意外。”豆豆博士拉开门,探出头看了一眼,“不过他的地点好像有点偏。”

这里是禁林,哈利走出门的时候一眼就认了出来,是纳威和赫敏“刚刚来过”的地方。

“我怀疑纳威发明的咒语和幻影移形有点类似,需要精神的高度集中。”豆豆教授评价道,“如果脑海里想的时间和地点稍有偏差,就容易跑错地方。”

哈利两人隐身跟在纳威的身后,他此时正急匆匆地朝城堡跑去。

出现在十月三十一号当晚的,是来自十一月二十六号的纳威,他并不知道小天狼星其实并不是坏人,也没有从报纸上读到他落网的消息,此时还想着当一回英雄。

纳威总是想着当英雄,尽管很多时候并没有那个必要。

就在哈利担忧他会不会和小天狼星撞个照面的时候,一个庞然大物拦在了纳威的面前。

是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它看起来异常地愤怒。

“哦,你这大家伙,让一让。”纳威嘟囔着。

但巴克比克看起来完全不想让开道路,反而张开双翼朝纳威这里扑了过来。

纳威一个迅速的后跳,躲过了它的攻击,他看起来有些困惑,不明白为什么这只大马会跑过来袭击自己。

巴克比克扬起前蹄,又是一个迅猛的冲锋,他尖锐的喙径直朝着纳威冲去,那架势像是要把他戳个对穿。

“好吧,你非要找茬的话。”纳威有些生气地抽出魔杖,“我就奉陪到底。”

纳威的战斗技巧比哈利往常所看到的要精妙地多,他向左一个滑步,扭身躲开了巴克比克的冲锋,随后紧接着射出一道昏迷咒。

咒语击中了巴克比克的后腿,但是没有什么效果,反而让它更加愤怒了。鹰头马身有翼兽发出了一阵尖锐的叫声,扇动翅膀腾空而起,贴着地面朝纳威飞扑过来。

“升时。”纳威平静地念出了他最自信的咒语,哈利只看到了一阵眼花缭乱的残影,就发现他不知怎的爬到了巴克比克的背上,此时正用手牢牢地抓住它的翅根。

巴克比克扑腾着想要把背上的巫师甩下去,但是纳威的平衡感非常好,抓得也很死。掀起的气流和散落的羽毛搞得哈利目不暇接,但最终纳威还是稳稳地骑在它的背上,还不断用拳头敲着它的脑袋。

或许是被打得有点昏,巴克比克调转身形,从空中落了下来,打算用背部着地,压死身上的敌人。

就在触地前的一刹那,纳威再次用出了升时咒,向右一个翻滚受身,就稳稳地站了起来,而巴克比克则是来不及反应,自己把自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皮糙肉厚?”纳威高高举起了魔杖,“那就试试这招!”

耀眼的光束在他的魔杖尖端汇聚,逐渐形成了一柄明亮的圣剑,哈利惊讶地看着他的动作。

这是自己在去年的阿瓦隆秘境里学会的咒语,没想到纳威仅仅是听了一遍口述,就能完美地施展出来。

“誓约胜利之剑!”

剑光落下,还在地上挣扎起身的巴克比克毫无闪躲空间,被炽热的魔力洪流正面冲击,饶是皮毛坚韧的神奇动物也有些吃不消。

咒语结束以后,哈利发现巴克比克已经狼狈不堪了,大片的羽毛都被烧焦,软软地趴在地上,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现在知道谁是老大了哈?”纳威轻蔑地说道。

这场战斗看起来确实十分精彩,但也让哈利觉得非常困惑,理论上来说,鹰头马身有翼兽虽然骄傲,但是不至于无缘无故地攻击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

纳威击败(甚至可以说是重伤)了巴克比克之后,他的消耗也不小,此时正蹲在地上喘气。

“博士,你瞧。”哈利小声说道,“纳威的身体正在变淡。”

“看样子他是要回到十一月二十六号去了。”博士摸着下巴说道,“他的咒语有点神奇,这几乎是……不,这完全超出了现有的技术,我真不知道这个咒语是如何运转的。”

在哈利疑惑的眼神中,他继续解释道,“正常的时间旅行是不可逆的,但是纳威身上的现象很是耐人寻味,他短暂地回到了过去,却在魔力耗尽以后原封不动地返回了出发前的时间点。”

“你应该知道,时间转换器的用法,是你回到过去以后需要等待时间的流逝,当时间回到你穿越前的那一刻时,其实你的时间和地点是不固定的。”博士说道,“因为时间总是在流动,但是纳威……”

“什么叫时间在流动?”哈利问道,“假设我回到了过去,比如说从两点钟回到了一点钟,当时间再次走到两点钟的时候,一切不还是没有发生改变吗?”

“在塔迪斯被发明出来之前,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博士说到,“你会以为自己可以回到过去,而当你等到‘现在’重新到来时,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改变。”

“这是因为时间转换器只能用来把人送到‘过去’,但增强以后的塔迪斯可以在‘过去’任意旅行,这样就让我们发现了一个神奇的事实。”

“打个比方,假设时间是一条河,或者说,是一条刚刚开始流动的河。”博士调整着措辞,“它有两个部分,已经流经的地方,满溢河水;或者是尚未流经的,干涸的河床。”

“嗯,我能理解。”哈利说道。

“而这条河每时每刻都在向前流动,每时每刻都有干涸的河床被河水填满,目前来说我们认为这是没有终点的。”博士说道,“我们这些生活在时间里的人,就好像是河里的鱼儿。”

“现在,假设有一双手,把鱼儿短暂地拿了出来,并放进了上游一些的河段。这就是时间转换器的作用,你可以理解吧?”

“所以,您的意思是说,存在某个绝对的‘现在’。”哈利若有所思地说道,“当我们回到过去的时候,这个‘绝对的现在’依然在向前流动?”

“没错,发明了塔迪斯之后,我们才注意到这件事情。”博士指着这台伪装成林间草棚的时间机器说道,“塔迪斯可以在这条时间的长河里随意移动,但不能前往完全未知的未来,也就是‘河床’部分。”

“可是,照你这么说的话,比如我从两点钟回到了一点钟,然后正常等到了两点的重新到来。”哈利有些困惑,“而事实上现在时间已经流动到三点了?”

“没错,你可以在两点钟的时候用塔迪斯直接前往三点。”博士说道,“而两点到三点之间,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不存在哈利波特。”

“这……”哈利本能地想要询问,“绝对的现在”是如何定义的,但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传说中的死神,玄君口中的“禁忌”。

如果,是以祂的时间作为“绝对的现在”,那么也就很好理解了。巫师可以尝试去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但绝不允许他们踏足神也尚未涉足的领域。

“而纳威回到了十一月二十六日。”博士很严肃地说道,“我们在十一月二十六日看到的是,他前脚刚回到过去,后脚就重新出现在了‘现在’。”

“我觉得这没什么吧,或许咒语的效果是回到出发的地点呢?”哈利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注意到纳威的表情没有,他并不是主动想要回去的,而是咒语天然的效果。”博士按着哈利的肩膀,“也就是说,咒语并不是回到‘纳威认知的出发点’,而是回到‘真正的出发点’,也就是他在时间长河里留下的锚点,但理论上,他在这里滞留了半小时,回去的时候也会出现在穿越点的半小时之后才对。”

“换句话说,当纳威回到过去的时候,时间……暂停了。”博士说出了这个惊人的猜测。

“我想这不难理解。”哈利回忆起了他的麻瓜知识,“纳威穿越时间的咒语是海帕升时,或者理解成超升时……总之是以升时咒为基础的,而升时咒是一个使人加速的魔咒。”

“相对论认为,速度越是接近光速的话,时间的流逝就会越慢。”哈利说道,“事实上十一月二十六日的纳威并不是完全回到了所谓的‘现在’,他从消失到重新出现还是有一个短暂间隔的,我想可能是因为加速的缘故,导致他在过去虽然待了半小时,但这‘半小时’里,‘绝对的现在’只刚刚过去了几秒钟。”

“我也上过麻瓜大学,哈利。”豆豆博士摇了摇头,“相对论指的是运动者的时间,如果你觉得纳威在加速,那么应该颠倒过来,他在过去运动半小时的时间,‘绝对现在’可能要过去好几天了。”

“你瞧,这就相反了……噢,相反!”博士看起来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他只是反转了一下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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