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了阿瓦隆要等圣诞节才开启以后,罗恩终于能静下心来,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密室上了。
“我们说回之前的话题,你说密室的入口很有可能在禁林里?”纳威问道。
“只是很有可能,并不是绝对。”哈利说道,“这是我从马尔福那里得到的情报。”
“哈利,纳威,我是说,我们为什么不先去把密室里的怪物干掉呢?”罗恩自信满满地说道,“如果能确定密室的入口的话。”
“你确定吗,罗恩?”哈利疑惑地看着他,“我记得你是最害怕蜘蛛的了。”
“什么?里面的怪物是蜘蛛?”罗恩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我是说,我并不是害怕,只是讨厌。”
“不过罗恩的想法也挺有道理的。”纳威说道,“如果不去求证的话,猜测就永远是猜测,我们可以去禁林看一眼,找找有没有大到堪称怪物的蜘蛛,那或许能指引我们找到密室。”
“好呀。”罗恩脸色煞白,声音有些颤抖,但他不愿意退缩,“我们什么时候去,现在?还是等一会儿?”
“最好是晚上去,蜘蛛都喜欢黑暗和安静,如果去得早了不一定见得到它。”哈利说道,“但今晚就算了,明天要上课的,我们周五再去吧。”
罗恩一下子松了一口气,他翻开书看了两眼,然后又开始招呼哈利下巫师棋了。
当哈利在图书馆和张秋一起写作业时,他的确有认真考虑过张秋会不会是密室开启的嫌疑人,但是他很快就从多个方面找到各种理由说服自己,没必要去怀疑张秋。他也考虑过是不是可以邀请张秋一起去禁林瞧一瞧,但是他想起之前张秋就痛斥禁林和她犯冲,所以最终也没提起这件事。
周三的魔药课下课,斯内普又一次叫住了哈利。
“波特,如果你调查出什么结果的话,告诉我。”他如是说道。
“暂时还没有,教授。”哈利几乎都快把这件事忘了。
当他从斯内普办公室里出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纳威,询问他关于复方汤剂的事情。
“哦,不用担心。”纳威说道,“赫敏请方特洛伊教授帮忙解决了,他可以写信从对角巷的商店邮购。”
“原来是这样。”哈利突然意识到自己也有了这么一个练习魔药的途径,材料未必需要在学校里获得,也可以到校外去购买。
一直到周五,格兰芬多的几位优等生都收敛了脾性,不仅没有做过违反校规的事情,甚至还特意早睡早起,养足精神,就等着到时候去禁林一探究竟。
周五刚吃过晚饭,哈利就去把隐身斗篷从他的衣箱里拿了出来,然后三人休息了一小时,各自检查好了需要带的东西。因为如果真的遇到怪物,除非已经做好了和他大战一场的准备,否则就很容易陷入被动。
穿过城堡的行程像以前一样,他们躲开所有的行人,悄悄移开橡木门的锁,从门缝间闪了出去,尽量不让门发生一点声音,然后踏上了月光照耀的大地。
“路线,”当他们跨过黑色的草地时,罗恩突然说道,“我们或许到了禁林后会发现根本无迹可寻。”
他的声音突然弱了下来。
“如果那只怪物从禁林里溜进城堡袭击学生。”哈利说道,“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的,我们至少可以……”
“蜘蛛,你看这些蜘蛛。”罗恩颤声打断了他。
哈利这才注意到,几只大蜘蛛正迅速地朝一个地方爬去。
“这些蜘蛛明显已经超过了正常的大小。”纳威皱着眉头说道,“如果跟着他们,或许可以找到密室中的怪物,只不过找到的可能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走吧,至少也要看一眼去。”哈利率先朝前走去。
“好吧。”罗恩叹了一口气,似乎准备承受最糟的事,“我准备好了,走吧。”
就这样,三人举着三根点亮了荧光咒的魔杖,进入了森林。借着杖尖暗淡的光,他们紧跟在沿着小径缓缓挪动的蜘蛛后面。
他们屏声静气地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竖着耳朵仔细听着断裂的树枝和窸窸窣窣的树叶声之外的声响。然后树越来越密,头上的星星看不见了,只剩魔杖的微光孤独地亮在黑暗的海洋中,这时,他们看到他们的蜘蛛向导离开了小径。
哈利停了一下,想要看出蜘蛛要往哪里去,但是在他那一点亮光之外只是漆黑一片。他以前从未进入森林这么深过。
“你们认为怎么样?”哈利对另外两人说道,他只能勉强辨识出他们的魔杖。
“我们都走这么远了。”罗恩说。
这样他们就跟着逐渐增多的蜘蛛进入了林子。他们现在不能走得很快了,路上不断有很难在黑暗中看清的树根,根桩之类,他们不止一次的停下来,用魔杖的亮光寻找蜘蛛。
走了至少半个小时,他们的长袍被低垂的枝枝和荆棘划得一道一道的,过了一会儿,他们注意到地面似乎开始向下倾斜,尽管树木仍很稠密。
“等等,这好像是一片谷地。”纳威说道,“或许密室的入口就在谷底。”
“从周围这么多蜘蛛来看,底下一定非常危险。”罗恩看起来很不舒服,但他还在强撑着。
“我们披上隐形衣吧,”纳威建议到,“借助隐形衣,悄悄摸到下面去看一眼。”
“恐怕不行。”哈利说道,“蜘蛛主要通过感受气味和震动来获取外界信息,隐形衣对他们来说作用不大。”
“卢默斯。”罗恩突然熄灭了自己魔杖,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道,“你们听。”
哈利和纳威也熄灭了魔杖,在一片寂静的森林里,除了三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他们还能听到一些轻微的咔哒咔哒的声音。
哈利开始缓缓向后退去,那些咔哒咔哒的声音还没有消失,他们背靠着背,缓缓退出了倾斜的地面,沿着来时的路慢慢离开。
“我想我们安全些了。”走出几百米后,哈利心有余悸地说道,“或许那一整片下凹的谷地都在蜘蛛的感应范围里。”
“我真难以想象,那里面会有多少蜘蛛。”罗恩脸色苍白地说道,“为什么斯莱特林要养这些蜘蛛?他就不能换成蛇吗?蛇还好一点呢。”
“天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哈利说道,“我想我们已经可以基本确定了,密室的怪物就是一群大蜘蛛,斯莱特林把他们养在这里,一代一代繁衍生息,所以这怪物才能维持千百年而不死。”
“不,我们目前只能确定禁林里存在一群大蜘蛛,不能确定他们和密室是否有关。”纳威说道,“如果能下到谷底去看一眼的话,看看那里有没有斯莱特林留下的标记,比如雕像之类的……”
“升时!”纳威突然大喊一声,当哈利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就在自己身旁的不远处,有一只是像拉马车的马那么大的蜘蛛,此刻正浑身着火,在地上止不住地打滚。
“荧光闪烁!”哈利的第一反应,是要弄出点光来,让他能够看清楚现在的局面。
他这才注意到,除了这只刚被纳威点着的蜘蛛,三人的身后还远远地缀着一只蜘蛛,八只眼睛在魔杖的亮光下是那么显眼,以至于哈利差点没看清它那八条毛茸茸的腿。
哈利迅速转身,警惕地盯着第二只蜘蛛,此时纳威正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罗恩紧张地搀扶着他。
“就这两只吗?”罗恩紧张地问道。
“或许是只有两只了。”纳威有气无力地说道,“它们可能是追出来的。”
哈利的左手摸向腰间的手枪,经过一个暑假的训练,他已经可以熟练地用左手射击了。随着他不断学习更强大的魔咒,枪械的作用会逐渐减弱,但用来辅助依然非常合适。
纳威恢复一些体力以后,他能自己站稳了,罗恩也就拔出了魔杖,和那只缓缓靠近的蜘蛛对峙起来。
“我们一起放击退咒。”哈利说道,“数一二三。”
数到三以后,三位小巫师一起放出了这个一年级教的简单咒语。击退咒的威力并不强,不过三倍叠加起来,效果还是非常好的:那只大蜘蛛直接倒飞了出去。
“快跑!”哈利和罗恩一人一只胳膊,架着虚弱的纳威朝禁林外跑去。还好他们来的路上细心地做了一些标记,不然哈利真担心自己再撞进蜘蛛群里去。
或许是被那个击退咒打昏了,又或许是害怕了,总之那只蜘蛛没有再追上来,否则凭借他们的两条腿还真不一定跑得过八条腿。
三人一路狂奔到了大路上,确定安全以后才停下来休息。纳威有些不甘地说道:“这蜘蛛其实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难对付,只要一个火焰咒就可以了。”
“可是你能放出几个火焰咒?”哈利喘着气说道,“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蜘蛛,我们的魔力是有限的,不能浪费。”
“不过真的多亏了你的火焰咒。”罗恩说道,“它几乎快要抓住哈利了。”
他们相视一笑,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互相搀扶着朝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