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一句话,叫回了萧振东的神思。
“咋了曹叔。”
“还咋了,”大队长悻悻的,“今天看见的这个,出去了不许胡说。”
“我知道。”
大队长叹息一声,嘟囔道:“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
不!
萧振东心想,这来的可太对了。
他遍寻不到的草环姑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毓芳、小芳……
萧振东在嘴里仔细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越琢磨越觉着好听。
小芳,芳芳。
他唇畔勾起一抹笑,开始不动声色的打探毓家的消息,大队长有些烦心,摆摆手,“这事儿,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没等萧振东死皮赖脸,张庆辉就出现了,火烧腚似的拽走了大队长。
萧振东望着二人的背影,有些怅然。
知道了心上人的名字,萧振东在家里也待不住,脚下一转,带着东西就上山了。
得发泄一下自己无处释放的精力。
今天,萧振东在山里耗到了天黑。
收获颇丰,兔子窝掏了四个,大大小小的兔子一锅端了近乎三十只。
野鸡打了七只,还弄了一只飞龙。
这玩意,在后世又称牢底坐穿兽,也就趁着这时候没啥限制,赶紧吃点,打打牙祭吧。
大猎物没遇见,还遇见了一棵野生桃树、两棵梨树,萧振东都给挪到空间种下了。
肚子咕咕叫,他掏出香喷喷的肉包子,吃了个肚儿圆。
下山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烧了一只鸡,吃饱喝足萧振东洗漱完毕,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心里的孤单感萦绕不去。
同样,脑海中,毓芳的模样也挥之不去。
啧~
挺可爱的。
也不是个怂的。
只是,以后得好好调教一下,这干仗的时候,把斧头对准自己算怎么个事儿?
对着外人劈下去才对。
左右闲不住,给小鸡弄了点饲料,萧振东关上门,鬼使神差的迈着脚步,奔着毓家去了。
按照他的脚程,两家也就七八分钟的距离。
但毓芳这人秀气,她的话,小腿儿得倒腾十分钟。
不远。
回头给她弄个女士自行车,骑车也就是两三分钟的事儿。
回娘家,也方便的很。
萧振东刚到毓家家门口,就看见毓家的门开了。
走出来的,正是萧振东想了许久的毓芳。
她一路往前走,萧振东心下好奇,也就不远不近的跟着,直到毓芳走到了小河边。
萧振东:“?”
她站在河边,踟蹰片刻,蹲了下去。
萧振东松了一口气,靠,吓死老子了,还以为这傻妞要想不开。
一口气松了一半。
萧振东只是眨个眼的功夫,毓芳已经起身,毫无留恋的跳了下去。
萧振东:“???”
松早了。
“靠!”他爆了一句粗口,拔腿就往河边冲。
前后不过三五秒。
萧振东纵身一跃,跳河里,一个猛子扎下去就把毓芳给捞了上来。
他还清醒,甚至抱着毓芳都游刃有余。
身上湿透了,走一路,滴滴答答往下滴水。
毓芳昏迷不醒,萧振东想到了前世学的急救法,先做心脏复苏。
他一丝不苟的完成,只是……
手下切实是柔软的。
萧振东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他唾弃自己肮脏的内心。
毓芳呕出来两口水,醒过来之后,折身哇哇往外吐水。
一边吐,一边哭。
看着她崩溃,萧振东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半晌,才干巴巴的蹦出来一句,“哭啥?”
毓芳扭过头望着萧振东,瘪着淡粉的小嘴,泪眼婆娑,湿透了的发丝贴在脸上,月光一照,衬得她莹白如玉。
萧振东一时间看呆了。
这老婆给傻子,傻子伺候的明白吗?
还是给他萧振东吧。
“谁让你救我的?”
光是想到以后要嫁给傻子,毓芳就觉着,这一切都完了。
毓婷的手段,她心里清楚。
只要她想做的事儿,不管用什么招数,她都会做成。
所以,被毓婷盯上,毓芳知道自己没什么好下场。
与其到时候被人人唾弃,还要拖累爹娘,不如她跳河死了,一了百了。
她翻身就往水边爬,单薄的衣裳,勾勒出曼妙的身型……
萧振东闹了个大红脸,拽着毓芳的脚腕,轻轻一个用劲儿就把她拽了回来。
“啊~”
毓芳瞪眼,“你干嘛?!”
萧振东没吭声,目光沉沉的盯着毓芳。
毓芳抠着手,忽然不敢跟他对峙。
她气恼自己胆子小,低垂下头,半晌又不服气的抬起,恨恨的骂了一句,“臭流氓!”
这跟小奶猫亮爪子有什么区别?
萧振东乐了,“我是臭流氓?讲讲道理,当初在山谷里,是你把我……”
话没说完,毓芳就已经急的满脸羞红。
这时候,也顾不上寻思了,直接扑到萧振东的怀里,捂住了他的嘴,“你别说了!”
四下寂静,毓芳喘息两声,抬起头,满眼祈求,“你别说了。”
萧振东眨眨眼,示意自己答应了。
毓芳犹豫着撒开手,见萧振东没再说话,松了一口气。
美人在怀。
既然她不走,那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萧振东微微垂着眼,望着毓芳,“还寻死吗?”
夜间的风一吹,浑身上下都湿哒哒的毓芳打了个寒颤。
没等她张口,萧振东就起身了,顺带着将坐在他怀里的毓芳也抱了起来。
“啊~”她惊疑不定,“你干嘛?”
萧振东咬着牙,“不要总是问男人你干嘛,你干嘛。小姑娘家家,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干嘛干嘛。
那肯定干啊。
毓芳懵懂,拧着眉望着萧振东,似乎是想不明白,面前这个臭流氓在发什么疯。
想不明白,毓芳干脆不想了,挣扎着从萧振东的身上下来。
她哒哒哒要跑走,被萧振东一把攥住了手腕,“上哪儿去?”
“你少管我!”毓芳反抗,骂人的声调都是软绵绵的。
“对待救命恩人,就这个态度?”
一句话,就把毓芳这个三好孩子给问住了。
她垂下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
是委屈。
萧振东心里软了一下,抬手给毓芳擦了眼泪,“别哭了,跟我回家,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