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林黛玉赶到马姨娘处时大夫还没走。
待大夫看完诊,隔着屏风和林黛玉回话。“后脑被钝器所伤导致的昏迷不醒,这两日若能醒来可能还有希望,若不能,可能一直这么躺下去了!”
小婵将大夫送出去之后就来给林黛玉回话,“三奶奶,我也不知道啊,”她慌张道,“我照常来给姨娘送水,打开门就见一地的血然后姨娘躺在地下。”
林黛玉听完皱眉看向双目紧闭躺在床上的马姨娘。“让张太医再来看看,”林黛玉想了想对一旁的绿荷道,“然后让连翘过来跟小婵一起照顾姨娘。”说罢起身去了贾赦的东路院。
“也不知是哪个天杀的,竟然敢在咱们府里行凶?”邢夫人心有余悸的骂道,那会儿看完马姨娘回来她后怕了半天,因为她的院子离马姨娘最近。
贾赦轻咳一声对邢夫人斥道,“行了,已经报官了,”然后换了口气对林黛玉道,“璞哥儿媳妇儿,你身子不方便就在林宅待着就行,这边她们会照顾!”
林黛玉起身行礼答应,贾赦抬起手示意她坐下。“你就放心吧,这边有我还有太太,你别来回折腾,现在正紧要呢!有什么事我再让人过去告诉你!”王熙凤也在一旁出声。
林黛玉一一答应下来去了荣庆堂,“快坐,快坐,”贾母着急道,“你说你跑来做什么,这边里外这么多人!也是她时运不济!”
“看一眼总归放心些!”林黛玉谢过鸳鸯递过的茶盏,“您这边也让人多上心!”
贾母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你就放心吧!”随后又对她道,“这个事儿先别跟璞哥儿说,省得他分心!”林黛玉点头应下之后就回了林宅。
待胡禄离开房间,恒毅直接掀翻了桌子,“狗儿的,他是打量我不敢杀他吗?”
“殿下!”贾璞叹了口气,“先不用管他,现下您手上握着尚方宝剑随时可以杀他,不在这一时半会儿,咱还是先按照原先的计划,将受灾的各个府县的知府县令先找过来看一下情况!”
恒毅又骂了几句才道,“给我都气糊涂了,灾情这么长时间,存粮和受灾人数他们肯定已经统计过了,表舅,你去,让他们带着统计单子过来,我有计划要宣布!”
陆冕吩咐完事情回来恒毅和贾璞已经换上粗布衣服,“殿下,贾大人,你们这是要?”
“我们出去转转,你就别跟着了!”恒毅对陆冕道,“如果胡禄来就说我们休息了!”
陆冕一听脸都皱在一起了,“殿下,外面很危险......”
“危险个屁,”恒毅瞪了他一眼,“行了,我们走了!”
陆冕见就跟了几个从京城一到来的侍卫,赶紧去了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叫上下属匆匆跟了出去。
薛宅,“爷,你这是怎么了?”邢岫烟见薛蝌这几天总是长吁短叹的不由有些担心。“可是生意上不顺利?”
薛蝌闻言摇了摇头,“生意上没有问题,这些日子你可去过贾府或是林宅?”
邢岫烟点了点头,“前些天几姑妈过生儿我带着哥儿去了一趟,我跟爷说过您忘了?”说着有些紧张的看向薛蝌,“可是出事了?”
薛蝌见她那样,起身坐到她身旁轻拍了一下邢岫烟的胳膊,“无事,莫慌!”叹了口气将自己往齐王府的事情说了。“估计是做贼心虚,这些日子去庄子上的时候看见芸大爷和必安掌柜的时候我......”
“是为了大哥哥吗?”邢岫烟问,还未等薛蝌说话她便自己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若不是为了大哥哥也不会这般做,”说完想了想又说,“想来姑奶奶还有第二层意思也未可知!”
“都说她聪明,”薛蝌笑道,“照我看来奶奶一点儿也不输她!”
“可这是火中取栗!”邢岫烟看向薛蝌,“你别嫌我说话难听,自古以来首鼠两端的人往往没什么好下场,咱们要是没有孩子还好说,现在我们不能只为大哥哥想,你说呢?”薛蝌听完皱了皱眉没说话。
贾璞和恒毅跟着原先事先去打听的侍卫五味一路往城外走,“殿下,贾大人,就是这!”五味指了指不远处的庄子,“兄弟们跟着胡禄的管家找到这的。”
贾璞见庄子外面有很多巡逻的人,“兄弟们都辛苦了,那里面都有什么?可有运过东西进去?”
五味比了比手势从远处来了另外一个侍卫,“黄柏,你跟殿下和贾大人说一下情况!”
“殿下,贾大人,”黄柏轻声道,“这护卫森严进不去,我们在外头没有看见没有车辆来过,也没见拉过粮食,但是一到晚上就有马车来直接进庄子里。”
“谁?”突然听见异响,五味警觉起来。
“我,我,我,”陆冕紧张道,“殿下,是我!”
“你来干什么?”恒毅气急道,“你跟踪本王!”
陆冕苦着一张脸道,“殿下,这边危险,您要是出点儿事情臣怎么和陛下还有皇后娘娘交代啊!咱们快回去吧!”
“你好歹也是钦差,”恒毅瞪了他一眼,“这是哪儿?”
陆冕看向不远处的庄子,有点儿为难的看着恒毅,“殿下,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就是一个庄子。”
贾璞见陆冕眼神闪烁不像是不知道的样子,就拽了一下恒毅的袖子,“我们先回去!”恒毅面露不解,贾璞说,“回去说不定什么都明白了!”说完自己先行弯腰离开。
驿站里,“殿下,”进入驿站之后,贾璞快步上前走到恒毅身旁,“让五味他们守在外面!”
恒毅虽是不解但还是照做了。“陆大人,你是不是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你来这么多天了,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贾璞关上门之后给倒了三杯水,一杯递给陆冕后问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陆冕着急的放下手上的杯子,“贾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这,我都不知道陛下怎么派我来,我真的是两眼一摸瞎啊!”
恒毅看向贾璞又看向陆冕,“你知道?”恒毅淡淡道,“你要是说实话就还是我表舅,如若不说的话,”恒毅摸了摸腰间的尚方宝剑,“我有先斩后奏之权!”
“殿下,殿下,”陆冕苦着一张脸道,“您自小就会吓唬我,”说完叹了口气,“我是真不知道,”见恒毅还在摸那尚方宝剑,“我是听说,听说!”
“既然都是听说的那也说来让我们都听听,”恒毅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来这么多天不会一无所知,说!”
陆冕说,“您先前不是问我说我怎么直接到了济南府吗,这原先的知府辛夷和我是同科进士,”陆冕叹了口气道,“被胡禄参奏罢了官这会儿就在济南的大牢里关着。”
“我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快说啊!”恒毅急道。
“我这不是正说着呢嘛,”陆冕继续道,“他跟我说那是胡禄和山东的绿林好汉的秘密接头点。”陆冕咽了咽口水,“陛下怎么将您给派来了!”
“别废话,还有呢?”恒毅怒瞪着双眼道。
“辛夷也只是猜测并无实证,”陆冕瞧了眼恒毅和陆冕道。“他说,说山东的粮食都被胡禄还有那些米商把控着,怕引起暴乱让那些绿林之人维持秩序。每日高价限量出售。”
“混账,混账,”恒毅大骂道,“辛夷呢,让他来见我!”
“牢里呢!”陆冕说,“胡禄说正要将他送往京城治罪,不让人见!”
恒毅听罢更是怒火中烧,“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冷静下来后问贾璞。
贾璞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敲着桌面,“先见见各府县的知府县令,”然后想了想,“找找粮都在哪儿?”
“你的意思是?”恒毅看向贾璞,见他似笑非笑,“哈哈,狗儿的,还得是你!”说完叫来五味对他耳语了一阵,五味听完行了礼就转身离开。
荣庆堂,“玉儿,”贾母见林黛玉又去看马姨娘担心的说道,“你肚子这么大,不用见天来!”
“太医和嬷嬷都说多走动,无碍的!”林黛玉笑道,“就当消食了!”
贾母听罢没再劝她,“璞哥儿可来信了?”听林黛玉说贾璞已经到了,贾母想了想又道,“南边那边还没来信,也不知道宝玉如何了,丁家姑爷不知道收到信儿没有?”
“老太太就是着急,”鸳鸯见林黛玉没接话便出声道,“丁家姑爷接到信肯定会帮着出去找的!找到了肯定会让人将宝二爷送回来的您别急。”
贾母还未说话,王熙凤掀开帘子进来满脸喜色道:“老太太,咱们的王妃娘娘来孝敬了!”
“哦?”贾母愣了一下道,“三丫头来了?”
王熙凤笑道,“她哪儿能走得开啊,”说着将单子递给贾母,“说是有内供的料子和一些蔬果给您这老祖宗送来了!”
贾母闻言眼睛一亮,打开那个礼单看了看,“难为她有心了,你们瞧瞧有什么喜欢的都挑些,齐王府的人走了吗?”
“还没有?”王熙凤笑着说,“我知道老太太肯定有赏钱就让她等着了!”
贾母赞赏的看向王熙凤,“赏肯定是要赏的,”说完让鸳鸯去拿来了纸笔,“让她再给王妃带个口信,多给些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