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卧室门关上。
静谧无声中,慕朵眼角一颗泪珠滚入鬓角。
好好休息……
休息好了,养好身体,等着做流产手术吗?
太荒谬了!
如论如何,她都不会让沈劲伤害孩子,慕朵擦干泪水,从床上爬起来,下床收拾了几件衣服,离开了别墅。
……
就在她离开后五分钟,陈叔便把消息汇报给沈劲。
“沈爷,太太说她朋友出事了,要去找她的朋友,可是我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因为她离开的时候带着箱子。”
沈劲瞬间脸色大变,暴戾推开办公椅,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男人周身戾气,大步朝门外走:“她走了多久了?”
“刚走几分钟。”
“查她去哪了!”
……
慕朵本就是坐别墅的车离开的,她的行踪很好查。
她回了和林安安租的房子。
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当慕朵看到来开门的男人只穿着一条运动裤,一张英俊的脸下巴上有块明显的咬痕,她也没多大反应。
季云林。
顶流影帝。
季云林看到她倒是愣了下,房间里一道女人慵懒的声音由远及近:“谁啊?朵朵?你怎么回来了?你这是……”
慕朵抬眸看了看她:“方便让我进去吗?如果不方便,今晚我可以住酒店。”
林安安顿时有些尴尬,赶紧把她拉进去。
慕朵也没多说什么,拉着箱子走进客厅,看了眼沙发上凌乱的男人和女人交缠在一起的衣服,默默走到阳台,坐在摇椅上。
门口传来林安安和季云林的对话声,她隐约听到季云林说‘凭什么她来了我就要走?’、‘你过分吗?’,林安安貌似哄了他几句,房间里闹腾了一会后,便彻底静了下来。
“朵朵,你怎么回来了?”林安安递给她一杯水。
慕朵接过来,喝了一口,抬眸看着她:“睡季云林,不怕被他的粉丝网暴么,不想在娱乐圈混了?”
林安安讪讪地笑了下,挑眉道:“我们有今天还要感谢他的粉丝,我和他拍戏,一个正常的动作,她们都说我在勾引他,我请全剧组的人喝饮料,她们说我为了季云林请全剧组;我早到片场,说我为了堵季云林,一群脑残粉黑我,那我就做给她们看!被拍到了正好气死她们,反正黑红也是红。”
林安安心理素质强大了不少。
慕朵现在没那么多心思去管别人的事,叮嘱她:“保护好自己。”
“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和沈爷不是才公开关系么,你们又吵架了?你离家出走?”
林安安担忧地道。
酒会上发生的事好像就在昨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护着她,吻她,宣布她是沈太太……
可是一转眼,他却狠狠给她一刀。
想到沈劲坚决的态度,慕朵只觉得冷,握紧水杯想吸取一些热气,手指因为太过用力,指骨泛起青白色:“沈劲不要孩子。”
林安安一脸茫然,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错愕地看着道:“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们已经和好了吗?他又怀疑孩子不是他了的?”
慕朵摇头:“他知道孩子是他的,但是他不要,安安,他说他不喜欢孩子,我跟他谈过了,但是他不肯改变主意,一定要让我流产。”
林安安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喃喃地道:“怎么会这样,沈爷疯了吗?”
慕朵闭着眼摇头:“他是认真的。”
林安安深吸了口气,拍着胸脯道:“你安心住在家里,我就不信他能跑到这里来抢人,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伤害你!”
慕朵心里闪过一抹暖意,伸手抱住林安安:“安安,谢谢你。”
“说什么傻话,他们不仅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干儿子,谁也别想伤害他们!”林安安拍了拍她的背:“时间不早了,你先去睡觉,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别胡思乱想,放心,有我在,你的孩子不会出事。”
“嗯。”
慕朵心里一团乱麻,胡乱点了点头。
……
楼下,昏暗的路灯下停着黑色迈巴赫。
沈劲坐在驾驶位,幽深的黑眸定定地注视着楼上某个亮灯的窗户,搭在车窗上的修长手指夹着一支烟,地上落满烟头。
在迈巴赫后面不远处,停着一辆白色宾利,两双眼睛都盯着前面那辆车。
“川哥,沈爷不是来找嫂子的吗?他不上去,怎么就在楼下抽烟?”
潭川知道沈劲来找慕朵,怕他们又闹起来,不放心才跟上来。
没想到半小时过去了,沈爷只是在抽烟。
“沈爷做事,当然有他的道理。”
潭川貌似高深莫测地回了一句,在心里叹息。
慕朵不是冲动的人,她能离家出走,说明是真的气到极点了。
好好的日子不过,这又何必呢?追到人家楼下又不敢上去,只能躲在楼下愁闷烟,是近情情怯吧。
“川哥,沈爷有动静了。”
只见沈劲搭在车窗上的手收了回去,没过几秒,迈巴赫开了出去。
沈劲开车回到别墅,直接来到健身房,拳头狠狠打在沙袋上。
他心里有种无处发泄的怒火,如果不发泄出来,很可能会控制不住。
潭川进来时就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就要扭头跑去叫医生,但又迅速反应过来不对劲。
沈劲背对着他,昂贵的手工西装凌乱,紧绷的背部肌肉有种迸射的力量感,手足很散发着可怕的杀气和压力,双拳砸在沙袋上的动作又重又狠。
但他是正常的。
没有发病!
那就是在发泄了?
沈劲的手肉眼可见地受伤了,手背骨节处流出一些血,每打一次沙袋便鲜血四溅,可他却像没知觉似的。
潭川默默看了一会,觉得这么下去他的手大概要废了,叹了口气,抬脚走过去:“沈爷,您别打了。”
“砰!”
一声闷响,接着是稀稀拉拉的声音。
沙包被打烂了,沙子在地上掉了一堆。
潭川:“……”这下想打也打不成了。
沈劲像脱力了般,跌坐在地上,微微低着头,额头垂下几缕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受伤的手搭在一条随意支着的腿的膝盖上。
潭川看了看他,叹了口气,也在地板上坐下:“沈爷,您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让嫂子流产?”
才过了几天消停的好日子,他可不想又被折磨,关键还要找到沈劲不要孩子的原因,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