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说:“还不是璟瑟那丫头,整日在外头疯跑,哪有一点女孩家的样子,臣妾哪能不愁?”
弘历说:“璟瑟是嫡出长公主,就算脾气骄纵些也无妨。她是个懂事的孩子,只是年纪小略皮了些,琅嬅不必担忧。前几日璟瑟还专门跑到养心殿给朕送了花,一个劲地关心朕的身子,她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啊!”
琅嬅不语,那花是色布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摘来的,璟瑟嫌丑不肯要才转送到弘历那。只是这话琅嬅自然不会说出口,她换了个话题,说到了叶赫那拉家。
弘历自登基以来,一直奉行宽仁之策,对宗室亲族,王公大臣之家极为爱护。叶赫那拉家对于这位仁慈的皇上也很是敬重。
琅嬅说:“今日听叶赫那拉夫人读了几首意欢格格的诗,当真文采斐然,竟不逊色男子。”
弘历也来了兴致,忍不住将自己的大作与意欢之诗相互比较。
半晌后,弘历得出结论,骄傲道:“意欢格格才情是不错,但与朕比起来,还是差了些。琅嬅,你觉得呢?”
琅嬅:“臣妾觉得您说得极对。”
弘历追问:“真的吗?”
琅嬅大惊:“自然,皇上您怎么能怀疑臣妾对您的一片忠诚?”
弘历哼哼冷笑两声,他轻轻抓着琅嬅的双臂,说:“那你直视朕的眼睛说!”
顶着弘历的灼灼目光,琅嬅只能昧着良心,咬牙切齿道:“臣妾觉得您(手下纳兰永绶的女儿意欢格格)的诗极好!此等才华,唯有文曲星下凡才能与之一较高下!”
弘历总算满意了,乐呵地拉着琅嬅的手出去找孩子们了。
与长春宫的欢快不同,冷宫此时一片死寂。
江与彬生无可恋地缩在角落,看着桌边的如懿,想上吊的心都有了。
这已是他这个月第七次来冷宫为如懿诊脉了,就算再有病,也不至于找太医找这么勤吧!
更何况如懿健康得不得了,唯一有问题的只有脑子而已!那超凡脱俗的精神状态简直比鬼上身了还折磨人!
鬼上身就去找道士啊!他又不是道士,不会驱鬼!
一想到齐太医都开始犹豫要不要派自己常驻冷宫,江与彬就忍不住想要落泪!不要啊,他和惢心的婚期都要定下来了,就不能给他点机会多攒点媳妇本吗?
如懿捏着筷子,在豆芽菜中搅来搅去。对待男人,她总是温柔地表现出最好的一面:“江与彬,本宫的身子怎么样?”
江与彬说:“很好。”
“真的?”如懿不信,她似乎执着于江与彬给她一个不好的结果。
江与彬叹了口气,又来了又来了!到底什么毛病,一定要自己说她身体不好才满意啊!
于是他头一横,干脆道:“您身子健康,只是受了些湿寒之气,有些风湿。冷宫地僻阴冷,这也是难免的事。只是臣见您总食豆芽之类的素食,这些菜会加重风湿,您还是要注意些的!”
如懿兴奋道:“果然如此!本宫就知道她们不会放过本宫的!本宫已被陷害到如此地步,她们还不放过本宫,竟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伤害本宫!”
江与彬点头:“您聪慧,以后饮食还要多注意才是。”
“不,不必。”如懿自信道:“她们既如此做,本宫偏要不动制动,这些菜本宫就照常吃,如了她们所愿。”
说完,如懿侧身面向江与彬,她低着头,眼珠向上直直地盯着江与彬。
如懿的嘴角高高挂起,将两颊挤出高高肉山,笑道:“不是还有江太医你在吗?”
江与彬:啊?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