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槐绿一看到余婆子,就想起周雪受的那些委屈,瞬间来气:“你发什么疯?你家人没了,你自己不去找,还跑找我们家的麻烦。
我男人今天刚做完手术,可没空跟你瞎掰扯,赶紧滚出去!”
裴观臣刚做完手术,凌槐绿深怕余婆子不干净,身上带有太多病菌,让他伤口难以愈合,急着想把人给赶出去。
“小海,去叫护士过来,赶紧把人给赶出去!”凌槐绿把余婆子往门外推。
余婆子又哭又闹:“都是你们,是你们撺掇着把我家那贱货给藏起来了,以前,我说啥她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居然敢躲起来不见人!”
周雪嫁到余家已经有十年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余婆子再清楚不过。
那就是个打死都不敢吭个气,只能咬紧牙关默默承受的人,这样的人,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跑。
除非有人故意撺掇,给她出主意。
凌槐绿烦透了这老婆子:“护士,麻烦把这老太太给弄走,她不是我们这层楼的!”
手术过后,凌槐绿就找乔崇民给裴观臣换了病房。
虽说麻烦人家,但为了裴观臣养伤,她宁愿多花点钱,麻烦别人走一下关系,将来再报答,也不想这时候生乱子。
没想到,她都换病房了,余婆子还能找来。
住在这一层病房的病人,都是家里条件不差的。
其中就有人认出了余婆子:“啊哟,这个老太太讨厌的很呢,见着人家吃的就拿,一说就是她老了,没得本事,不想叫儿子吃苦!”
“是呢是呢!”另一个阿姨也跟着附和:“不要脸的很呢,儿子就是个混混无赖,仗着自己年纪大,到处倚老卖老占人家便宜!”
护士长这会儿也过来了,看见余婆子就烦:“你儿子到底做不做手术?不做就出去吧,别一天到晚尽给人添麻烦!”
余婆子哭着大骂:“你们这些人啊,就会欺负我这老婆子......”
凌槐绿见她被人赶下楼,这才松口气,回头对赵小海道:“你注意点,要是那老婆子再过来,不准她靠近房门半步。
还有我昨天让你去公共澡堂洗澡,你去了没?”
赵小海一本正经道:“姐,你看我这头发,就晓得我洗得有多干净,姐你放心吧,我会按照你的要求打扫消毒,尽量不让病菌在房间里存活!”
裴观臣打开饭盒,忍不住笑道:“小绿,你用不着草木皆兵!”
凌槐绿认真道:“不是我太紧张,是余婆子那样不讲究卫生,也不爱收拾的,天晓得,她身上会不会带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病菌。”
才吃完饭,老纪就带着乔崇民过来,示意裴观臣明日开始,就要试着小幅度的活动了。
凌槐绿瞪大眼:“师父,这才三天,就要活动,伤着了咋办?”
老纪白了她一眼:“你这么紧张干啥,你男人又不是纸糊的,他要是不早点开始活动,保持一个姿势,到时候肌肉萎缩导致肌肉失去力量,或是静脉血栓之类的还有一些列的后果,手术注意你没仔细看?”
凌槐绿语塞,她就顾着担心动了伤口,这两天又忙着周雪的事,还真没怎么看手术注意说明。
乔崇民语气温和:“放心,小裴看过术后注意,他知道如何合理运动,里头有钢板螺丝固定好了的,不会出问题!
手术顺利只能是一半,还有一半就要靠后期康复了,这后期康复不比手术轻松,小裴,你加油!”
裴观臣点头:“谢谢乔叔,我会的!”
凌槐绿就觉得,自从手术过后,裴观臣的精神状态,肉眼可见似乎又好了不少。
下午,凌槐绿就听说,余婆子母子出院了。
“嗤,混混之间的兄弟情也太假了!”赵小海从楼下上来,跟凌槐绿说起余家母子的事:
“他媳妇不见人了,他妈就去找他以前那些狐朋狗友,人家要么躲着她,要么就是一句没钱,之前送医院那会儿叫的可厉害了,这会儿见真章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借口多!”
凌槐绿借此机会道:“所以啊,能跟你吃喝的人,不一定能共患难,以后啊,在外头认识结交人,好歹也得留个心眼!”
赵小海无语:“姐,你说啥呢,我和王钊、小陶以前再混,那也是知道轻重的,才不会莫名其妙,就跟人搞那些道上那一套!”
这倒是,赵小海几个孩子,都是没有大人管教,但好在品行端正,没有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晚上,徐桂兰才有空带着儿子和女儿一起来看望裴观臣。
“小观啊,咋样了?腿还疼的厉害不?”徐桂兰面有愧疚:“我这来了几天,都没空来看看你,你可别怨上大姨了!”
裴观臣笑道:“大姨,你这是说哪儿话,咱一家人还分这么清!”
徐桂兰就觉得,这孩子自打结婚以后,说话越来越有人情味儿了。
不像以前,你说啥,他半天都不应你一声,搞得你好像在自言自语。
徐桂兰抹了下眼角,拉过周雪:“来,这是你表弟,小绿,你见过了,那是你表弟媳妇,也是该着我们家的缘分。
要不是小观来这边做手术,小绿也不会遇见你,我也不知道,你姐这么多年.....”
提及女儿以前,徐桂兰就伤心不已。
她和李雪芽带着周雪,整整做了两天的检查。
身上到处都是病,什么肌肉挫伤,韧带受损,营养不良之类的毛病都是小事,还有严重的妇科病,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淤青,看得她这个当妈的心疼无比。
这孩子里里外外都是病,医生就差没有明说,要是不好好将养,估计也活不了几年。
周雪缩在徐桂兰身后,不敢看裴观臣,只是朝着凌槐绿腼腆笑了笑:“小绿妹子,多....多谢你!”
裴观臣只看周雪一眼,他就知道,这个表姐和凌槐绿一样,落下了严重的心理创伤,如果走不出来,她这一辈子也无法接受另一个人。
他问严禁:“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