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甬道往外走,沈瑶摸着平滑的甬道壁面,想到小石块人逃命时,挖岩壁的模样,不由得说:“这该不会是全灵源石挖的通道吧?”
咸鱼道:“应该不是吧,它那么小,这个通道这么大。”
甬道确实是全灵源石挖的。
全灵源石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被舟山一头中品异兽欺负了,全灵源石很生气,因为生气所以个头胀的非常大。
生气的全灵源石,在挖这条甬道的时候,因为生气,所对着岩壁又锤又打,把甬道挖的很是宽阔,壁面也锤的很平滑。
挖通甬道后,全灵源石便顺着岩壁,找了个石坑住下,日积月累,控石吸灵,便有了个十全石坑。
云涯乌蹄兽跑来这里时,全灵源石躲在石壁里暗暗观察,发现是水灵源兽,想着自然同源,许是借住,也就当作没看见。
没几日,又来了个金灵源兽,还带着两个女修,两个女修很是贪婪,一来就掰它的十全石块,其中一个还大喊大笑,很是聒噪可恶。
想着金灵源兽也是同源,带来的女修贪点就贪点吧,也拿不了多少。
没想到那个聒噪的女修,竟然想把它整个窝都搬走!
看到它的窝都想搬走,要是看到它,那还得了?不得连它也搬走?
全灵源石当机立断,立刻跑路,哪知那个聒噪的女修随意一瞥,竟然就发现了它!
一番追逃,最终还是没有逃出女修的魔爪,还被强制结了契,这下完了,再也跑不了了……
那金灵源兽也实在可恶!本是同源,竟帮着女修抓它……
全灵源石很生气,生气地在它的空间里胀成了大块头,云涯乌蹄兽进来时,就看见比它个头还大的全灵源石,疯狂捶打着十全石壁……
云涯乌蹄兽很害怕,就地一卧,把脑袋埋在胸口,瑟瑟发抖……全灵源石好恐怖,涯涯害怕…涯涯真的很害怕……
沈瑶和咸鱼走出甬道时,已是衍时,夜幕早已降临,天色已是全黑。
想着崖洞隐蔽,便决定在此暂住一夜。
找了个平整的地方,沈瑶摸着储物戒,才想起来被褥已经被烧了,只好作罢,与咸鱼背靠背打坐休息,凑合睡了。
……
舟县,云霞宗。
曲绍背着薛万古的尸体,跪在云霞宗门口,哭喊着:“弟子曲绍,带少宗主尸身回宗,还请虎门使速去通传!”
虎门使,就是守门弟子的统称。
虎门使开门一看,门外正是曲绍师兄,背着一具僵直的尸体,跪在门口。
虎门使大惊失色,立刻唤守院弟子前去通传。
薛霞紫很快出来,只见曲绍跪在门口,背上背着一具金丝白衣的尸体,尸身已僵直。
薛霞紫感觉天都塌了,哆嗦着伸手指着曲绍,声音发抖:“把尸身放下来我看看。”
曲绍领命,收回牢牢将薛万古尸身捆在他身上的灵绳,将尸身平放在地。
薛霞紫领着众弟子凑近一看,只见尸体面部苍白,眼眶瞪大,眼球暴起,额心有二指宽的空洞,显然是被穿透魂核而死。
薛霞紫如遭雷劈,恍然中脑袋一片空白……
薛霞紫抱起爱子的尸身,不顾一宗之主的形象,嚎啕痛哭:“儿啊…我的儿啊……”
哭着哭着,忽的想起什么,见周遭满是围观弟子,抹了一把自己的泪,又哭道:“万古啊!我的儿…你虽是我的继子,却比亲子还亲啊……是谁杀了我的继子啊……”
云霞宗各堂长老闻讯赶来,见到的便是这幅景象。
曲绍还跪在一边,大长老询问曲绍:“这是谁下的毒手?”
曲绍磕了一个头:“回大长老,我们六位师兄弟随少宗主,从席镇返回舟县时,遇到两位女修,其中一位不知使用了什么招数,一招就碎了少宗主的魂核……”
大长老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众长老面面相觑,薛万古死性不改,定然是出了舟县还无法无天,碰到了哪位大能,也敢上前调戏。
如今自食其果,薛万古自作自受,众长老们也不想为了个宗主的继子,去损耗云霞宗的资源。
更遑论薛万古平日就行事荒唐,实在不堪为云霞宗少宗主,也不知薛霞紫吃了继室多少迷魂药,非要扶这样的继子上位。
大长老走到抱着薛万古尸身,嚎啕痛哭的薛霞紫身前,安慰道:“宗主,先将少宗主的尸身收敛吧。”
薛万古是真的伤心啊。
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为了这个儿子,与叶涵和叶家宗亲虚与委蛇多年。
为了这个儿子,他处处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背叛叶涵。
为了这个儿子,他苦心经营,一步步把云霞宗握到自己手里。
为了这个儿子,他伪装成宿敌闯宗,亲手杀了发妻。
又假装万念俱灰、痴心不改,忍辱负重了两年,才敢将爱子以继子的名义接回宗……
可是这个儿子,不争气呀!
整日惹是生非,薛万古不知给他善了多少后,在他身上砸了无数的资源,结果这个儿子还是把自己玩死了。
薛万古又气又恨,又恼又怒。
大长老苦劝很久,薛霞紫只管抱着尸身哭。
众长老生怕他像前宗主夫人去世时一样,哭上七天七夜。
于是强硬地拉开薛霞紫,命弟子将少宗主尸身收殓。
又强硬地把薛霞紫暂先送回后院。
此时已是衍时一刻,后院灯火通明。
众长老把薛霞紫送至后院厅堂,宗主继夫人慌忙赶来,众长老将噩耗一说,宗主继夫人又与薛霞紫抱着,夫妻齐声痛哭。
众长老不便多留,只得好好宽慰几句后,相继离开了。
众长老一走,薛霞紫便一巴掌扇到李绡燕脸上,又一脚踹向李绡燕心窝,高声怒骂:“都是你这个狐媚的东西,把我的儿子教成这样,连命都搭进去了!”
李绡燕刚刚听闻儿子噩耗,正伤心欲绝。
突然被薛霞紫扇一巴掌踹了心窝,又是惊愕又是恐慌,顿时连哭都忘了,跪爬到薛霞紫脚边,扒着薛霞紫的小腿,诉道:“霞紫,你怎么能这样对憨憨…”
薛霞紫又踢了她一脚:“等我替儿子报了仇,再来收拾你这个下作的贱货!”
说完,薛霞紫愤而离去,表情扭曲。
走至门口,觉得心中怒气实在不解,怒而转身进屋,又踹了他曾经心爱的憨憨一脚,这才心有泄愤,往前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