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料子质地这么差，不买是对的。”
“就这种毛料还想要卖80块钱，是论个头卖吗？”
“我劝这姑娘还不如去路边捡个石头算了，这还省了80块钱。”
众人都为这年轻姑娘庆幸，又省下80块钱。
卖赌石的人却是忍不住，“哎，别走，算了，我卖给你吧。”
“我改变主意了，现在只有40块钱，他们都说这不值钱，我觉得没必要亏这么多。”年轻姑娘又说道。
“你，算了算了，卖给你。”卖赌石的人现在已经不说这么多了，能赚多少钱是多少钱。
“给。”年轻姑娘也很大方就给钱，四张大黑十。
不过在场的人却不羡慕这年轻姑娘，这料子稍微懂行的都知道，太废，料子大便宜有什么用，关键是没有水头，肯定是出不来货。
所有人都是一片可惜，觉得这姑娘太傻。
“这毛料，要不要给你切开？”卖赌石的人收了钱，总算是放心，问道。
“那就切开来看看吧，不然你让我上哪去切？”年轻姑娘说道。
“好，那就切开吧，不过，姑娘，我可说好了，咱们已经钱货两清，刚才在这的人都看到，规矩您知道吧？”卖赌石的人怕年轻姑娘反悔，再次道。
“我知道，您也知道就好，切吧。”年轻姑娘微微一笑道。
“好嘞，开切。”卖赌石的人点点头说道。
随即，年轻姑娘过去在石头上画了线，让这旁边卖赌石的人给她在固定位置开口子，开玉石用的还不是后来的那种机器，是一个水凳，上面有一个锋利的铁铊，铁铊上是有解砂石，下面就跟缝纫机一样，两个板子需要踩着，上面的铁铊就会转动。
随着沾着水和解砂石的铁铊转动，轻微的绿意就在这块大毛料上面迸发而出，毛料里的绿色让周围的人都是精神一震，所有人都不敢大声说话。
这抹绿在黑夜之中尤其亮眼，绿色的水流完全和水凳切割流出的水融合在一起，这情况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顾客们一下子都激动起来，这一片立刻就开炸开了的锅一样。
“这小姑娘运气真好，瞎猫撞上死耗子，这可是满绿。”
“话别说得这么早，是不是满绿还不知道吧。”
“没想到这石料水头这么足，高冰水，我去过滇省，我都没见过。”
“这都绿成这样了，肯定是满绿，这小姑娘发财了。”
“真是没想到，这块不值钱的石头都能出绿，早知道我就买。”
“这绿水头这么足，说不定是帝王绿。”
“……”
所有人在讨论着，紧张也都跟着紧张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水凳继续在进行切割。
何雨琮同样也在一直盯着看着，他虽然很羡慕，可却并没有后悔不下手，他只玩自己懂行那些，赌石这个太不准确，成本也更高。
赌石也可以一刀穷，一刀富，他就怕自己是前者，何雨琮不认为自己能有那样的运气，有这运气他还不如去捡几件瓶瓶罐罐。
当这块石料被完成切割开以后，原石里面包含着的玉，完全展现在众人眼皮子底下。
饶是在这黑夜之中也能看出这玉质地细腻，色泽葱郁，明亮，均匀的标准帝王绿翡翠。
而且还极具美感，这一块圆润细腻成色极好的绿翡翠，让人看着都不忍心触碰。
“帝王绿果然是名不虚传，真是太漂亮了。”
“这小姑娘运气真是好，这么大一块绿翡翠，我都不敢想能值多少钱。”
“这么大一块绿翡翠，在市场上那可是有市无价。”
“我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这么一块完整细腻的帝王绿翡翠，还这么大。”
“今晚这光是看着大饱眼福就值得了。”
“……”
众人都兴奋热切的讨论着这块有一个脸盆那么大的帝王绿翡翠，就连何雨琮看着也是羡慕不已，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块玉看着。
可惜，他现在没有这样的实力拿下这块帝王绿翡翠。
要是何雨琮有实力，怎么也要把这块帝王绿翡翠收藏。
“姑娘，你开出的这块玉，我们给你包好了，物品管用，还请您自己小心些，赶紧回去吧。”卖赌石的人拿出一个锦盒来，帮姑娘放进了盒子里、
“谢谢。”年轻姑娘点点头说道。
“哎，各位，都看看，我们家玉石，买卖各凭本事，能开出好东西，这都算你们自己本事，不过各位可都要看好了。”卖赌石的人吆喝着道。
年轻姑娘拿着那赌石，刚要走的时候，旁边立刻就有人拦住了去路，“站住，小姑娘，这么大块帝王绿翡翠，我看你是保不住，要钱还是要命，你自己选一个。”
“你们凭什么抢东西？”年轻姑娘警惕起来了，牢牢的护住手里的东西。
“少废话，现在我们看到了，东西就是我们的了。”为首的男子冷声道，，他旁边的小弟也马上就要去抢锦盒。
“敬酒不喝喝罚酒。”为首的男子拿出一把匕首来，朝着姑娘刺了过去。
刚才看热闹的那些人本来还有人议论着想要过去找这姑娘买了这块玉，现在都纷纷退避三舍，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在退后的这些人里面，何雨琮夹带着在其中像个肉煎饼一样被两面夹击着。
手里拿着锦盒的姑娘显然不是等闲之辈，轻松就躲开了那一记匕首。
场面顿时乱做一团。
鬼市鱼龙混杂，还包罗了各种各样的物件儿，是有好几条巷子和岔路，何雨琮是前些天，提前白天来踩点过。
现在还乱做一团，何雨琮费了不少劲才从拥挤慌乱的人群里面挤出来，离开了鬼市。
掂量自己的口袋，他那些古钱币还在，心里才放心下来。
何雨琮把自行车停靠在有巡逻的人的地方，鬼市想要走到那边，还要经过一条漆黑的巷子，鬼市是一片的胡同，不仅仅就是在那一条路那么简单。
何雨琮往着有淡亮灯光的那边小路走去。
深夜的寒风更是冷的人直打哆嗦，饶是何雨琮已经穿得很厚，正准备找到自己的自行车，骑着回家的时候，看到刚才在赌石现场那边的几个男人杀气腾腾朝着这跑来。
而刚才抱着锦盒的年轻姑娘正在竭力的也往着这奔跑。
“别跑了，把玉交出来，饶你不死。”
“不把玉交出来，今天就打死你。”
几个男子还在后边叫喊着道。
就在何雨琮跟前不远处，那个年轻姑娘被追上了。
“你们凭什么要抢我的东西，你们识相些，这个东西你们是拿不走的。”年轻姑娘不满道。
“我们看上的东西就必须是我们的，拿来吧你，拿不拿的走还是我们说了算，你还这么年轻别想着找死。”为首的男子看着那锦盒露出贪婪的神色，说道。
“是啊，小姑娘，给你活路你不走，现在，我们不但要你的玉，还要你的人。”旁边的男子猥琐嬉笑着说道。
“你还想要玉的话，就陪我们玩玩，说不定能分你一份。”
“没想到咱们今天是财色双收，这女人既然不知死活，我们就好好教教她。”
这几个男子说话更加得意起来，说着，就要朝着年轻姑娘步步靠近，迫不及待去抢她手里锦盒。
“几位，这玉石是人家凭借自己本事开的，你们说要抢就抢，不合乎规矩了吧？”何雨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都那么喜欢都没敢动手抢，就落入这几个宰渣手里？
实在是暴殄天物。
“关你什么事，你给我滚一边，你要是多管闲事，我们刀下也不介意多几个找死鬼。”为首男子不耐烦说道。
“我今天还就管定这件事了。”何雨琮说道。
“你找死，成全你，把他给解决掉。”为首男子一声令下，其他几个人立刻拿着刀子朝着何雨琮刺过来。
以何雨琮现在的体能，轻松就躲过几个人刺过来的刀子，还都被何雨琮给撂倒在地。
为首的那个人看到何雨琮如此的能打，直接掏出腰间的枪来。
现在在城市已经不让老百姓拿着这些家伙事，以前有的全部都要交出来，但有些专门拦路抢劫的土匪恶霸手里还是有。
为首男子刚从腰间拿出枪，还没来得及上，手腕就被何雨琮扣住，枪支也直接掉落在地，被何雨琮踩着在脚下，他怕被其他人给捡去上保险丝就完了。
“咔擦！”
清脆的骨头断裂声音。
“哎哟，疼，疼，疼，哥，你松手，松手，疼。”为首男子惨叫起来。
他没想到何雨琮的速度会这么快，大意了。
何雨琮松手，男子往后后退了好几步。
何雨琮捡起手枪，对那年轻姑娘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这种情况自然是没法报警，不然鬼市就在暴露之下，他这得砸多少人饭碗。
而就在这时候，又有一阵奔跑声传来。
出来几个穿着厚厚的黑色衣服的男子，身上很显然还沾着血，对年轻姑娘恭敬道：“大小姐，我们来迟了，请大小姐恕罪。”
“把他们这几个人带回去，还有剩下的人都抓到没有？”年轻姑娘问道。
“都已经抓到了，请大小姐放心。”
何雨琮知道了，这姑娘来头不简单，说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可以走了吧？”
“走吧，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年轻女子点点头，说道。
“当然，规矩我还是懂，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何雨琮识趣道。
说着，何雨琮转身就要离开。
年轻姑娘又叫出何雨琮，“等会，这个送给你，算是你给我帮忙的答谢。”
年轻姑娘说着，拿出一块做工极其精美的手表送给何雨琮。
何雨琮一看，表盖上清楚表明，这是外国货，百达翡丽。
在这个年代就能买得起百达翡丽，不简单。
现在这种西洋表玩意儿确实琉璃厂那边也又很多仿制，不过仿制工艺并不怎么样，拿着在手里都是轻飘飘。
这个拿着是有些沉甸甸，有些重量的。
“谢谢。”何雨琮也没有客气。
又捞到一块手表，何雨琮拿着在手里爱不释手，百达翡丽的做工肯定不会差，把手表放到口袋里。
何雨琮走回到路灯光下，有人的地方，感觉刚才在鬼市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是一场梦一样，只有口袋里的古钱币和手表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
………
另一边。
刚才的年轻姑娘在回到家以后，已经卸下了自己化妆打扮，露出白皙柔美的脸蛋，气质端庄的坐着在自家客厅看着眼前这块完整的翡翠帝王绿，也感觉如同是做梦一样。
她没想到在自家多年的老管家居然会联合外人来谋夺财产。
“晓娥，刚才的事情，下面都跟我说过了，你也太冒险，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懂吗？”娄半城呵斥着女儿道。
在鬼市赌石的年轻姑娘正是娄晓娥。
娄家不止有明面上那些各行各业的产业，有些其他的巨额利润的东西，娄家背地里也是做。
比如鬼市的赌石和收集各种古玩字画这些。
“爸，有一句话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件事，我和妈都是经过周密谋划，我们鬼市那些赌石，这次肯定可以全部卖出去，大赚一笔，又能把内贼引出来。”
“全部一网打尽，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娄晓娥满意道。
“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能够想到这么一招，用这个办法来打开自家招牌，自己当自家生意托，不过你拿着帝王绿翡翠，真是太招人眼，你和这传家之宝都太危险。”娄半城说道。
说到这，娄半城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但是咱们家这次积累的那些毛料都可以高价卖出去，以后鬼市就不开赌石了，现在管控的太紧，不像是之前，这生意不好做。”娄晓娥劝说道。
娄晓娥的计划是把自家祖传的帝王绿翡翠包装成不起眼的原料，让别人看不出，她再自己去买下，再开出帝王绿翡翠，吸引其他人来光顾买原石。
不然这买原石变数太大，那些人都不愿意买。
但若是看到别人赚钱，就肯定会有人按耐不住想要买碰碰运气，就算他们开到不好的货，也还会继续买，这赌石玩的就是人性。
鬼市这边已经太久没有出好货，现在都没什么人来，为了解决堆积那些货，也只有出此下策，卖完就不卖了，现在风声越来越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