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大门外,见王勇卿和王可卿以及秦云梦都在。
王勇卿和护卫身上带着伤。此时程茵的人还在大声宣扬王引卿怀了程家孩子的事,并找出给王引卿诊脉的大夫,大夫亲自指认王引卿的孩子是在沈如烟离开后怀的。
王可卿正在骂阵。
沈如烟看着王勇卿刀削般的下颌角上一条刺目的血色伤口,上面慢慢的沁出血来。
她轻轻托起他的下巴,给他上了药。
红豆看着沈如烟轻轻地把药粉敷在王勇卿的脸上,她看上去专注又温柔,看不出喜怒,但红豆知道,沈如烟心里正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我看你是想屎吃,我家大哥身边仆从小厮一大堆,他们都可以作证,我大哥去年十月中旬就没出过门,身边也没离过人,唯一碰过他的只有我妻主,他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你作梦呢?你再这么胡搅蛮缠,我就不客气了。”王可卿大声嚷嚷,想让吃瓜群众知道真相。
但程茵跟本不跟他讲道理,那位大夫咬死孩子是沈如烟走后怀的,他道:“王主君请我来疹脉时,一听说有了,他脸上很是担忧,说了句真不是时候,我听得真真的。”
大夫刚说完,就有人应和道:“你们听到没有?你们家王主君自己都心虚,因为孩子一生,合计一下日子就知道不是你的种,他当然怕了。”
沈如烟手里的藤蔓疯了似的飞出,直击程茵一群人。
带刺的藤蔓将人捆住,不断勒紧。
有两个人身手极快,护着程茵躲开沈如烟的袭击。
其他人被捆成粽子,在地上不断惨叫。
那个大夫被沈如烟单独拉过来问话,大夫立刻改了口,道:“孩子应该是在十月中旬之前怀上的。”
众人哗然。
“看到没有,你们这些人威逼大夫来污我家的名声,当真是目无法纪,还敢上门索要我家主君,一个区区太学学士之女,就敢明抢我将军府的嫡出少爷,你是找死吧?”沈如烟道。
红豆看到沈如烟一招放倒那么多人,也不禁心生羡慕,这样的力量才有震慑力,大夫这么快就招了。
但对面那两个护着程茵的人,看上去实力不容小觑,他们躲过沈如烟的突然发难,红豆都看不清他们是怎么躲开的。
程茵被人拆穿阴谋,却不急不躁,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她躲在两个护卫身后,手指着王家这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厮道:“你家大主君边那个叫黄珠的小厮给我和他牵线搭桥,让我们私会,不信你问他。”
黄珠作为王引卿的三等小厮,平时负责的是倒恭桶打洗澡水之类的脏活累活,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明显不对劲。
红豆看到黄珠,马上反应过来,黄珠被收买了,情况相当不妙。
沈如烟对王引卿不好,红豆也为他报不平,王引卿并不领情,红豆心里恨铁不成钢,但现在王引卿被程茵这样巧取豪夺,她心里更焦急不已。
比起沈如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程茵的死缠烂打更让红豆觉得心塞。
本来王引卿的好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现在多了一个程茵。而且程茵虽是个纨绔,但她出身好,不仅母亲是大学士,舅舅还是宏德侯府大主君。她比自家那个宠妾灭夫的夫人强太多了。
这样想着,红豆当机立断,她要阻止黄珠开口。
谁也没想到,红豆两步上前,掐住了黄珠的脖子。
“你做什么?”程茵大骇,没想到有人反应这么快。
她一推旁边的护卫,道:“救他。”
身边护卫手中暗器先一步射向红豆,人也飞射而出,手中白光一闪,多出一排细针,细小的暗器猛然脱手。
沈如烟一看有人使暗器,心道要糟,左手藤蔓缠成一面大护盾,护住众人,另一只手拿出从系统兑换的手枪。
“暗器这个东西我不会用,但我的枪可是早就兑换过的。”沈如烟心中也没有百分百把握能打中,但枪的速度比暗器肯定要快。
“嘭”
一声枪响让所有人微微吃惊,吃瓜群众以为是在放鞭炮。
那护卫手刚要掐上红豆的喉咙,就感觉胸一痛,他一个翻身逃离原地,落在地上,警惕地看着沈如烟,看到她手里的黑色暗器,这护卫连连翻身躲避,回到程茵那边。
“你们都回府里去,这里有我应付。”沈如烟道。
红豆捂着脸,暗器射在她的侧脸上,刺穿了脸颊,却被牙齿挡住,所幸没有伤到她的要害。
黄珠被红豆拉着往王府里逃,但他一口咬在红豆的手上,急呼道:“程夫人给我银子要我诬陷我家主子,我假装答应了,大家放心,我不会出卖主子——”
红豆举起的石头没有砸下去,被她扔在一边。所有人,包括沈如烟都松了口气。
“你不早说,真的是。”王可卿一边向王府里跑,一边责怪黄珠。
一行人跑到大门内,关上门,留下一道缝隙观战。
黄珠被人把头按在门缝上,让他解释原委。
黄珠苦着小脸大声道:“这姓程的十几天前找到我,给我一大笔银子,要我说出我家主子的事,让我说她跟我家主子私会什么的,只要我做到了,她就给我赎身,还给我花不完的银子。”
说完,他被推到一边去。
外面程茵一脸阴狠,牙齿咬得吱吱作响,气到要发狂。
她一挥手,道:“杀了她。”
沈如烟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自家夫郎调教下人还是有一手的。然后修为全开,四条藤蔓化作一个球型笼子,将自己保护在里面。
两个护卫的实力跟沈如烟相当,但都是攻防结合的高战斗值修士,沈如烟看着他们的头发,露出疑惑的表情,这两人的头发也太过浓密了些,发缝都没有,看上去像假发。
双方打得你来我往。
王家大门内,黄珠被赶到一边,他捂着自己被掐痛的脖子,心有余悸地看着红豆,眼里划过一丝恨意。
那天别人拿着银子来找自己时,自己也曾动过心。只是他清楚,只要自己说出主子跟人有染的话,自己就没有活路了,那些人当自己是傻子,只想利用自己。
这一点他心里一清二楚,但他还是舍不得那些银子,所以他收下了,假意答应。随后那人让他偷拿主子用过的东西,他不敢不从,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人。
他很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现在他被收买的事已经曝光,主子肯定要细问,那么他收银子的事也瞒不住了。不过,他早有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