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意的动作惊醒了她怀中的金鼠王。
金鼠王刺溜一下就从江晚意的怀里跳了出来,支着耳朵细细地听,同时还不忘捂住自己的嘴。
明显还记得之前江晚意说过的话。
江晚意看着这一幕,嘴角抽了抽。
连紧张感都散了几分。
紧接着,金鼠王就撤了捂在自己嘴上的前爪,长长地“吱”了一声:“吓死鼠鼠了,还以为那些坏蛋又来了。”
说完,还不忘回头安慰江晚意:“仙子别怕,是之前那只两脚兽……”
果然,紧接着洞口传来顾淮低沉的声音:“江晚意,我回来了。”
江晚意忙应了一声,长吁一口气。
金鼠王一副“看吧看吧,我没看错吧”的得意嘴脸。
眼见着上面顾淮已经在打开洞口了,江晚意忙压低了声音交待金鼠王赶紧藏起来,别被看见了,又让它在没人的时候再联系她。
“你刚才说什么?”
洞口上的遮挡物被掀开,顾淮朝江晚意伸出了一只手,一边问。
江晚意吓了一跳,努力稳住脸上的神色,一脸无辜地看向他:“什么说什么?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啊?哦……我就是说,你回来得挺快的。”
她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了顾淮的,借力爬了上去。
顾淮只觉得落在自己掌心的手柔软又小巧,两手相握间,她的掌间似乎还有一层薄薄的茧。
顾淮垂下眼皮,将人拉出了洞口。
手松开,同时他心里也觉得有些空落落的不适。
“你好好在家待着,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说着,顾淮抬眼看了看天色,又继续道:“今晚咱们不一定能走,生活上的事你自己先处理。对了,一会儿谢甜也会被送过来……”
江晚意先是频频点头,但在他说到谢甜的时候迟疑了一下。
顾淮立即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迟疑,干脆地道:“也不用你照顾她,就是吃饭的时候给她点儿吃的就行,不让她跑出去。一天,给你一百块。”
江晚意眉间的迟疑散去,坚定的点头:“没问题,毕竟也是你的前小姨子,也是咱们家的客人。你就放心去吧……”
顾淮嘴角抽了抽,有些话到了嘴边想要解释几句,却又觉得时机不对时候还不到,咽了回去。
他不再多说,转身就往外走。
江晚意见顾淮走,连忙挥了挥手,殷切地道:“早去早回啊,小心些。”
可千万别死了,早点回来给钱。不然她得损失一千一百块!
顾淮的身形顿了顿,走至门口,又回头叮嘱了一句:“将门关紧了。”
江晚意笑眯眯地应了,意外地与他的眼神对上,她第一回发现顾淮的眼睛竟然格外的好看,里面似乎藏了星光。
顾淮跳跃着翻墙而出。
墙外,范希白一眼就看出了顾淮的好心情。
他摸了摸头:“顾哥,你这是和嫂子说什么了,这么开心?”
顾淮轻咳了一声,淡淡扫他一眼:“一会儿将谢甜送过来。”
顿了顿,他又道:“送来之前,吓唬她一番,别让她乱跑,不然江晚意怕是看不住。”
范希白“啧”了一声:“顾哥,我怎么觉得你对嫂子的态度突然就变了?”
他没记错的话,几天前他顾哥对着江晚意还是一脸不在意一副这姑娘爱慕虚荣不是什么好姑娘的模样。
这怎么才一晚上的时间,态度就变了?
若不是他跟顾哥熟了这么多年,怕是都发现不了这点儿改变。
见顾淮沉默,范希白暗地里翻了个白眼。算了,这个闷葫芦,他就没想过他会回答。
没想到,下一刻,顾淮却开了口,将昨晚上的事都说了。
他那时虽然昏迷着,却是迷迷糊糊的还有些意识的。直到后来被扔进木屋里面才完全的失去意识。
他说起江晚意不愿意抛下他独自离开的事,后来又毫不畏惧地与疤哥周旋还谈条件的事,还说起后来找到地道江晚意也不曾扔下过他的事。
范希白听完,一时间也有些唏嘘。
之前他也与顾哥一样,觉得这姑娘缺点太多,优点也说不上是不是优点。
可这会儿听顾哥一说,他觉得他都有些佩服这姑娘了。一般的姑娘家,遇上这种事,除了哭就是哭,要不就是尖叫和咒骂,比如谢甜……
范希白又看了顾淮一眼,觉得他顾哥这回怕是要陷进去。
就,挺好,嘿!老男人,也该谈回恋爱了。
*
这日上午十点,陆家二叔陆红砖到了江家。
“派出所的人传信,长执可以放了,但是要家属去签字和接。你们去吧。”
江晏山一听这话跳了起来:“你们陆家的人,你们自己不去接,要我们去接,这算怎么回事?”
陆红砖嘿嘿一笑:“我就是个二叔,你们可是长执的岳家,晚容以后可是长执的妻子。你说他是和妻子岳家亲还是和我这个二叔亲?”
他也不再多说:“反正话我是带到了,去不去随你们。”
说完,转身提步就出了江家。
刚拐了个弯,就被他婆娘王春一把拉住了:“江家怎么说?”
陆红砖翻了个白眼:“能怎么说?这种丑事,落谁家谁不愿意去。”
王春垮了脸:“江家不去你也不准去,派出所的公安可都说了,还得带钱去。咱们家哪里有钱填这种窟窿去?”
丝毫不提之前在陆长执家占的那些便宜。
陆红砖点头:“我又不傻,不然我也不会听你的来通知江家的人。听说大哥这回是出不来了,等大嫂和长执回来,咱们就赶紧分家。谁知道这种事儿大嫂和长执有没有沾染呢。”
“就是就是,咱们虽然穷,但是也不能干这种丧天良的事……”
江家。
陆红砖一走,江晚容就哭着跑到江晏山跟前:“爹,我要去接长执哥。”
江晏山拿起手里的烟杆就往江晚容背上抽:“你还嫌这事儿不够丢人是吧?”
江晚容惨叫一声堪堪躲过,却丝毫不退让:“爹,怎么就丢人了?长执哥能放出来,那肯定就是公安冤枉他了。这有什么好丢人的?”
“再说了,我和长执哥都订婚了。你们都收了人家的彩礼了,你们现在就算想避让也来不及了。咱们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将人接回来,到时候长执哥也记咱们一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