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海棠的话,傅宁玉都能想到当时的情形,不觉内心五味杂陈。
关于古时束胸,记忆中很少在戏剧中提及,即便有,顶多也就是在讲述女扮男装的镜头里一闪而过。
而此时手里的东西,显然就是起的这个作用。只有手掌宽的布条,材质极差,摸上去的手感甚至比古早米面袋子还要粗糙许多。
一个十来岁身体才刚开始发育的小姑娘竟然已经开始用这种东西,曲线美在古代真的是罪恶吗?
这边正自感慨,却听正重新给上官婉儿梳着发辫的何淑兰说话了:
“婉儿,这小院的丫鬟们都只一处住着,你怎就知道这东西是谁的?”
下意识就想扭头回话的婉儿这一动扯了头发,“嘶”地一疼,忙再站好,抬手朝一个方向指着,一边说道:
“早先是跟着几个丫鬟去的库里,看她们往姐姐屋里搬抬物件,觉着无趣,便想回来,半路瞧见的小莲,当时胸口捂着什么偷偷摸摸地走,我好奇便悄悄跟着,看她先是进了前边门洞子,再出来时手里倒没了东西,待她走远我便进去,就在里头架子上找着的这个。”
傅宁玉听了便看向跟着婉儿的丫鬟:“你不是跟着婉儿?可也见了?”
却见那丫鬟咬着唇摇了头,未待开口,婉儿又再说道:
“她不在,老是跟着,我嫌烦,躲开去的。”
傅宁玉听到这里,倒也不客气,作势就往上官婉儿小脸一戳:“还敢嫌她麻烦,这是在我院里,若是去了别处也这般乱躲乱藏,出了事如何是好?”
上官婉儿抬起两手,护住两侧脸颊,脆生生道:“姐姐莫要打,婉儿知错了。”
“哼,”傅宁玉索性蹲下身子,朝小鼻子上就是一刮,“平日说与你的,可见又都忘了,总这般由着性子来,我还没有说你今晚这般自作主张就跑来,回头夫人怪罪,还得多个人被连累受罚。”
那丫鬟一听果然急了,连声道:“宁玉小姐,您可要帮帮奴婢,小姐非说要来,还不容我去禀明夫人,我——”
傅宁玉抬手止住丫鬟的话,直盯着上官婉儿,却是等着看她主动。
果然小丫头一眨眼,竟是反手去摸身后何淑兰的衣裙,嘴上说着:“淑兰姐姐帮帮我。”
何淑兰已将最后一段小辫缠好,这才扳住上官婉儿的肩膀,令其面对自己,接着竟也如傅宁玉那般在小人儿鼻子上一刮,作严肃状道:
“你玉儿姐姐并未说错,我若帮了你,却是我没了道理。”
一看两个姐姐都是如此,上官婉儿鼓腮委屈道:“姐姐好久未来找婉儿玩了,可是不想婉儿?”
何淑兰和傅宁玉对了对眼神,忍笑回道:“便是因着许久未见,才想着婉儿该是更加知事明理,哪想仍是这般孩子心性。”
“婉儿明春才满八周岁,本就还是孩子。”
傅宁玉捂嘴笑道:“若是旁的,八岁是孩子不假,只你淑兰姐姐面前说这个,却是要被笑话。”
上官婉儿眼珠一转,当即明白所指为何,一时便扑抱在傅宁玉腰间,耍赖撒娇道:“姐姐调笑我。”
傅宁玉两手一摊,佯装不解:“哪有调笑,说的都是实话,淑兰姐姐六岁考得书院,你这七岁的却还在说自己孩子,难道不是要被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