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樾的身体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跟个会发热的小抱枕似得,让陆承阎忍不住想要把他抱得更紧,好像这样就能抓住什么一样。
顾淮樾被他弄得有些难受,约会抬手按住陆承阎作乱的脑袋,“别蹭,你是狗吗?”
“哪有我这么帅气又英俊还有钱的狗?”陆承阎把脑袋埋在顾淮樾颈窝里,鼻尖贴着腺体靠着,瓮声瓮气的说。
顾淮樾微微叹了口气,也没挣扎,由着陆承阎去了。
两人或许都累了,竟然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傍晚。
顾淮樾率先醒了过来,却发现外面的天已经擦黑了 但病的门和灯还开着,也不知道这期间有没有人来过。
要是有人进来看见他们这样……顾淮樾想着,耳根不由得红了一下。
怀里的人平缓匀称,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天色彻底暗了下去,顾淮樾嫌灯刺眼于是抬手想要将一旁的灯给关了。
谁知道他才刚抬手,陆承阎一双眼睛就猛地睁开。
“怎么了?”陆承阎哑着嗓子嘟囔了一声。
顾淮樾闻言,一低头,视线猝不及防的和陆承阎撞上。
陆承阎漆黑的瞳孔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看一眼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刚刚睡醒的原因,陆承阎此刻看向顾淮樾的眼神无比温柔。
顾淮樾盯着他看了几秒,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于是慌乱的收回了视线。
“你睡吧,我去关门,顺便把灯关了。”顾淮樾随意扯了个理由慌忙起身。
入夜已经有些凉了,顾淮樾起身的时候,一阵凉风钻进被窝,让陆承阎颇为不悦的皱了皱眉。
顾淮樾朝着门口走去,鼻尖萦绕着的那股独属于顾淮樾信息素的味道也随之淡去。
这种感觉让陆承阎的心里感到十分烦躁,他磨了磨后槽牙,伸手将床头的灯关了,随后迅速起身。
顾淮樾才刚把病房门合上,整个房间就瞬间陷入黑暗。
他惊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一股大力带着按在了门板上。
熟悉的躯体压了上来,带着一股冷冽的木质香。
“你干……唔……”
顾淮樾话都没说完,嘴唇就被陆承阎堵住。
陆承阎的手护在顾淮樾后腰上,避免顾淮樾因为自己的动作撞到门板上。
但陆承阎的吻却和他温柔护住顾淮樾的动作大相径庭。
顾淮樾简直感觉自己肺腔里的空气都快被陆承阎尽数抽干。
双手顶在陆承阎胸膛上,企图将身上这野蛮的家伙推开一些,但陆承阎却腾出一只手,捏着顾淮樾的手腕,将他一双手牢牢桎梏然后举到头顶。
黑暗中,陆承阎低头,嘴唇缓缓和顾淮樾分开了一些距离。
呼吸间,陆承阎的鼻息喷洒在顾淮樾的脸颊上,有些痒痒的。
陆承阎喘着粗气,胸膛止不住的起伏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刚被按在门板上亲的是他陆承阎呢。
“发什么疯。”顾淮樾动了动手腕却没能挣脱掉陆承阎的桎梏。
陆承阎低头,用自己鼻尖蹭了蹭顾淮樾的,“没发疯,就是想亲亲你……”
说完,陆承阎又低头,寻着顾淮樾的嘴唇轻轻吻了一下。
刚刚他睁开眼,顾淮樾看他的眼神,实在是太温柔,太勾人了,陆承阎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双手被放开,桎梏的感觉消失,但很快又被陆承阎拉着放在他腰上,呈一个半抱的姿势。
“有点冷,顾淮樾,我们回去躺着好不好?”陆承阎黏黏糊糊的挂在顾淮樾身上,撒娇似得说道。
虽然陆承阎现在表现的没皮没脸的,但顾淮樾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陆承阎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顾淮樾张了张嘴,原本想要拒绝,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陆承阎轻笑一声,随即弯腰,趁着顾淮樾没反应过来把人拦腰抱起。
“你!”顾淮樾被陆承阎的动作惊了一下,偏偏陆承阎还坏心眼的颠了一下,顾淮樾怕掉下去只好抬手环住陆承阎的脖子。
目的达成,陆承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浑身是伤了还不老实,你还真是……欠收拾。”顾淮樾被放在床上,还不忘冷飕飕的教训陆承阎一句。
陆承阎才不管他,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随后便拉了被子和顾淮樾躺在一处。
“浑身是伤也不妨碍我抱老婆。”陆承阎说着,又把顾淮樾的腰往自己这边按了按,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对了,”顾淮樾像是想起什么,动了动身子,转头看向陆承阎。
“当时你被炸晕过去,我在你身边发现了一条手环……”顾淮樾说着,动了动身子,从兜里把手环掏了出来递给陆承阎。
“但我看你手上还带着,不确定是哪来的,就先带着了。”
陆承阎从顾淮樾手中接过手环,捏在手里摩挲几下,随后一扬手,将那玩意儿放在了床头柜上。
“这是李弘远的手环,还好被你捡到了。”陆承阎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低落。
“介意聊聊吗?”顾淮樾犹豫了两秒才开口问道。
“嗯?聊什么?”
“聊聊你和李弘远,聊聊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陆承阎叹了口气,把脑袋放在顾淮樾颈间蹭了蹭,“我和李弘远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话虽这么说,但陆承阎还是事无巨细的把他和李弘远从相识到如今的一切都和顾淮樾讲了。
顾淮樾只躺在陆承阎怀里,静静的听着他讲述这段友情。
说到最后,陆承阎只叹息着说了句:“我没想到,他和虫族研究的那种药剂,竟然还有我的份……”
顾淮樾知道他是在说667,那个黑煤球一样的东西,曾经还在他身体里待过。
“一想到667还在我身体里待着,我就有一种……自己也是杀人犯的感觉,特难受。”
“现在想想,我当时也真是够傻的,被李弘远救了之后,还兴冲冲的拉着我这好哥们去拜了把子,说以后他李弘远的事,就是我陆承阎的事,这辈子,我就认他这个好兄弟了。”
“667植入我身体的第一天,我还因为能够自由控制信息素,高兴得拉着李弘远在外面喝了一晚上的酒,结果喝大了躺大马路上差点被冻死他那时候还跟我说,要是有一天他当上总统了,一定不让联邦再有战乱……”
陆承阎说着,有些自嘲的笑了声。
“谁知道……一切都是假的,都他妈是假的……”
顾淮樾听他说着,指尖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抬手轻轻拍了拍陆承阎的手背,安慰人的话顾淮樾的确不怎么会说。
良久,顾淮樾才斟酌着开口道:“失去一个好朋友我也经历过,的确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