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被关在牢房里,一时间也出不去,顾淮樾平静了心情之后就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地方四周森林茂密,高高的林木遮蔽了大部分阳光,仅有丝丝缕缕洒向地面。
关他们的地方都是用木头随意搭建起来的,看着并不是很牢固的样子。
就连看守他们的守卫也并不是甚多,就好像笃定了他们几个人翻不起什么浪花一样。
陆承阎倒是心大,不知道从哪里抓了只小甲壳虫捏在手里,逗弄一旁的方子安和怀森。
外面的人来来往往的,正搬着木箱子朝森林深处转移。
刚刚陆承阎撞破了他们的飞船,让他们不得不迫降在这里。
而这下面虽然有些建筑物,但顾淮樾发现,这些房子里根本就没住人。
也不知道是被这群人给赶走了还是从来就没人住过。
正发着呆,顾淮樾察觉到自己身边站了个人。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陆承阎。
他好像真的很闲,每个人都要骚扰一遍才算。
“看什么呢?”陆承阎说着,手已经十分自然的放在了顾淮樾的腰上。
顾淮樾没说话,不动声色的朝旁边挪了一步,躲开陆承阎的怀抱。
陆承阎看了眼落空的怀抱,毫不在意的朝着顾淮樾挪动一步,又把人抱住了。
“躲什么?又不是没抱过。”
陆承阎笑嘻嘻的贴在顾淮樾身后,趁着人不注意,悄悄把自己的身子靠在顾淮樾身上。
顾淮樾被他靠得歪了歪身子,转头刚要骂,就听见陆承阎压低了声音在自己耳边道:“别动。”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想干什么,但顾淮樾的身子还是僵硬了一瞬。
“等会儿天黑了,我和方子安会把旁边的木桩子弄断,你和怀森记得跟紧我们,这边的地形复杂,跟丢了可能就出不去了。”
陆承阎的声音难得正经。
顾淮樾转头,看了眼几人身后用木头搭建起来的牢房,心底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地方看起来像是这群人的一个小的中转点,原本就有许多人埋伏在这片森林里随时准备接应。
就在距离他们不到三百米的丛林深处,顾淮樾还隐约能看见那些人正搬着木箱子往一处面积不算小的房子里搬。
按理来说,关押囚犯的地方,应该在那里面才对,怎么也不该是这种露天随意搭建起来的小木房子。
更何况……负责看管他们几人的守卫,看起来……一个个跟缺心眼似得。
倒不是顾淮樾在骂人,而是……谁家守卫看守的时候,蹲在一旁拔草编蚂蚱啊?
而且,那几个守卫全程就没看过他们几人一眼。
这真的正常吗?
顾淮樾转头看了眼陆承阎,眼神闪烁几下,这才开口道:“所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闻言,陆承阎低头看向顾淮樾的脸,眉尾挑了挑。
“怎么个奇怪法?”他问。
“别给我装,你要是看不出来,这上将趁早辞了吧免得祸国殃民。”
被顾淮樾这么一骂,陆承阎脸上才缓缓露出笑来。
“你这是在夸我聪明吗?”
“……”
陆承阎轻笑一声,眼角眉梢都染上些许和煦阳光的意味,倒是让顾淮樾想起了陆云宴。
不得不说,这哥俩长得是真的很像,只是浑身的气质却是天差地别。
“奇怪是奇怪,但是吧,咱们总得先出去才能打入敌人内部吧,反正他们看得松不正好给咱们制造机会溜走吗。”
陆承阎靠在顾淮樾身上,声音不大,刚好够顾淮樾听清的。
空气中隐隐有一股熟悉的香味飘散开来,顾淮樾一动鼻尖就清楚陆承阎的信息素又溢出来了。
“信息素,收一收。”顾淮樾小声提醒。
陆承阎的身子僵硬一瞬,随即才站直了身子。
“抱歉,收不住,可能得扎一针。”
这一路上,陆承阎已经用了六支抑制剂了,起初怀森劝着,他还能勉强压制住一些。
到了后来赶到地方却不见顾淮樾的时候,陆承阎差点没压住让信息素再次失控。
好在,仅剩的理智告诉他倒下了就真的见不到顾淮樾了。
于是,这一路,陆承阎生生靠着抑制剂一针一针的挨到了再次看见顾淮樾。
原本以为见到人就能把信息素好好收起来了,怎么还往外冒?
正这么想着,陆承阎伸手打算从自己兜里再捞抑制剂扎一针。
结果……手伸进衣服兜里,什么都没摸到。
怎么回事?明明还剩的,难不成是掉路上了?
陆承阎疑惑地在自己身上上下一通乱摸,结果还是没有。
“怎么?有蚂蚁爬你身上了?”顾淮樾问。
“……”
陆承阎沉默间,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于是转头看向身后正在无聊到拔草插在方子安脑袋上的怀森。
怀森察觉到他的视线,手上的动作一顿,“怎么?你也想一起?”
方子安连忙捂住自己的脑袋。
“谁要和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我的抑制剂是不是你拿了?”陆承阎问。
见他不玩,怀森撇了撇嘴,继续装扮方子安的脑袋。
“你的抑制剂在路上不就用完了吗?我哪敢拿。”
陆承阎震惊一瞬,他明明记得在路上没用多少来着……怎么就没了。
“一共八支抑制剂,加上飞船里备用的两支,你不说那是抑制剂,我都以为你染上毒瘾了。”
怀森小声嘟囔着,顺便把草地上的一朵小黄花插在方子安的耳朵边,随后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来。
两人说的倒是云淡风轻,可这话落在顾淮樾耳朵里,却又变了味道。
十针抑制剂……
从自己被抓,到陆承阎找过来,顶多也就过了十几个小时吧。
也就是说,几乎每隔一个小时,陆承阎就得用一针抑制剂……
就为了找到自己吗?
顾淮樾这么想着,心底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运送木箱子的路上被点了灯,看起来像是一条蜿蜒的丝带缠绕在林间。
又等了几个小时,差不多凌晨的时候,陆承阎才和方子安着手去搞牢房的小木桩。
怀森和顾淮樾则在一旁给两人放风。
“卧槽,那是什么?”
方子安正挖着木桩子,忽然看见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个白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陆承阎似乎也看见了,但那家伙闪得实在太快,陆承阎根本没看清。
身后的动静引起来前面两人的注意,他们同时转头,却见草丛里猛地窜出来一道惨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