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传来,等顾淮樾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被陆承阎按在了病床上。
有些硬的床板磕到顾淮樾的后脑勺,疼得顾淮樾止不住闷哼一声。
陆承阎的嘴角扯着一抹残忍又诡异的笑,和刚刚那摇尾乞怜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身上的人一双眸子危险的盯着自己,眼睛里满是病态的占有欲和嗜血的凶残。
就好像一头盯上猎物的雄狮正在欣赏猎物死前最后的挣扎。
该死。
顾淮樾在心底默默唾弃自己,怎么就被他骗了呢?真是蠢死了。
身上的陆承阎却不允许顾淮樾走神,他掰着顾淮樾的脑袋让他和自己对视。
“我的……”
他吐出这两个字,随后便低头,十分精准的找到了顾淮樾后颈处的腺体。
空气中的信息素瞬间爆开,其中一部分不要命似得朝着顾淮樾身上奔去。、
腺体仿佛成了顾淮樾暴走信息素的容器,不断地吸纳着那冷冽的木质香。
顾淮樾挣扎着想要踹开陆承阎,却被人死死按住。
“别动,马上……”
陆承阎惜字如金,只是苦了顾淮樾。
大量的信息素让顾淮樾的大脑几乎罢工。
他丧失了自主思考能力,更没办法用大脑控制自己的行动。
……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房间里那浓稠到能把人呛死的木质香渐渐淡去,顾淮樾才终于找回理智。
而身上的人此刻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管办公室从他逐渐变得平稳的呼吸和不再源源不断释放的信息素,顾淮樾也知道这人差不多发完疯了。
只是陆承阎依旧埋首在顾淮樾颈间。
他的虎牙有些尖锐的抵在顾淮樾洁白的脖颈上,似乎是在寻找下一个下嘴的地方。
手上的力气松了几分,顾淮樾十分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
他迅速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就着现在的姿势,抬手掐住陆承阎的下颌,迅速把人的脑袋从自己颈间推开。
如顾淮樾所想,陆承阎果然已经恢复了理智。
因为在他抬头的瞬间,顾淮樾就看见了陆承阎眼底那抹得意的笑。
贱兮兮的样子和平时没什么分别。
“醒了就别装疯卖傻,不然……我不介意帮你了结你的生命。”
顾淮樾说着,手指缓缓滑到了陆承阎的脖子上。
陆承阎倒是坦然一笑,一只手缓缓抚上顾淮樾的小臂。
“别那么生气嘛……”
“我说了,别动,还有,手拿开。”
顾淮樾一手捏着陆承阎,另一只手缓缓抚上还有些刺痛的后颈。
听着顾淮樾冷飕飕的警告,陆承阎眼底的笑意却更深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话挺没攻击力的,毕竟你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我的味道。”
顾淮樾一听这话,一双眸子杀意十足的瞥向陆承阎,仿佛只要陆承阎再多说一句他小命就要不保。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快松开,真要死了……”
陆承阎挣扎着,想要从顾淮樾手中逃脱。
见他这副模样,顾淮樾似乎有些嫌弃的收回了手。
被松开的瞬间,陆承阎的脑袋又朝着顾淮樾靠近几分。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响起。
清脆,响亮,打得陆承阎一脸懵逼。
愣神的瞬间,房门却被打开。
方子安带着怀森一脸担忧的冲了进来,却看见已经恢复正常的陆承阎捂着自己的脸颊呆愣愣的看着顾淮樾。
四人八目,对视的瞬间, 陆承阎的老脸瞬间一红。
“出去,谁让你们进来了!”
陆承阎低吼着,随后抓起床上的枕头不管不顾的朝着门口的两人扔去。
方子安闪身帮怀森挡了一下,顺便十分听话的带着怀森退出了房间。
房门合上的瞬间,怀森听见了枕头砸在房门上的闷响。
“他刚刚……是被顾淮樾甩了一巴掌吗?”
怀森有些不可置信的问。
方子安回想一遍,默默点了点头,不但被扇了一巴掌,还是非常清脆的一巴掌……
等两人好不容易从房间里出来,怀森和方子安才迎了上去。
陆承阎的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巴掌印,看起来有些滑稽。
而顾淮樾只是冷着一张脸,抱胸站在陆承阎身边,一副谁来谁死的表情。
“这就好了?667拿出来了?”
怀森上前拽了拽陆承阎的手,凑近了闻闻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
看样子倒像是恢复正常了,只是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陆承阎患有严重的信息素调节障碍,他没办法完全自由的控制自己的信息素。
这次发病一个是因为667的离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清缴行动中,陆承阎为了不让自己的行为出错,猛打了三针抑制剂。
憋了太久一朝爆发,还没了667的抑制,这才让陆承阎变成刚刚那副模样。
好在新闻发布会上,陆承阎还是忍了下来保持着清醒好不容易才送来怀森这里。
原本是想随便个omega帮陆承阎应一下急的,奈何陆承阎那副样子实在没人敢靠近。
情急之下,怀森才想起来667还在顾淮樾身上,或许顾淮樾来会有点作用。
说不定按照667的设定,在陆承阎信息素浓度这么高的情况下,它还会选择自己爬回陆承阎体内。
怀森认真的和顾淮樾解释了陆承阎发病的全过程,还顺便和顾淮樾说了好几句对不起。
毕竟那时候他被方子安拉出去留顾淮樾一个人在病房里,确实不太合适。
顾淮樾这人向来拎得清,真正该和他道歉的,并不是怀森。
“你不用向我道歉,身为医生,治病救人是你的职责。”
顾淮樾说着,眼皮一掀,冷冷的看向方子安。
“我想真正应该道歉的或许另有其人。”
党风室那种情况下,顾淮樾相信,方子安不会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被陆承阎闻见会造成什么后果。
就算他担心怀森,也不该不贴阻隔贴就闯进来。
事实证明,方子安的到来确实让陆承阎陷入过一段时间的狂暴。
假设当时陆承阎真的兽性大发,或许顾淮樾现在也不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
结果虽然没有发生,但有些人的居心叵测。
站在一旁的陆承阎听完顾淮樾的话,一双眸子不悦的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