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火旺醒的很晚。
白灵淼坐在梳妆台前,拿着两把牛角梳子细细地梳着自己柔顺的白发。
李火旺躺在床上,微微侧着头,静静地看着自己妻子的背影,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似乎是感觉到了背后的视线,其中一个白灵淼扭头看向李火旺,两人四目相对,都笑了出来。
“懒虫,还不起来,太阳都挂这么高了。”二神笑着说,手上却没有停下。
“我早醒了。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我都没发现。”
“李师兄,我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没叫你起来。反正没事,你想睡就再睡一会儿吧。”白灵淼说着,慢慢地梳着头。
李火旺站了起来,走到白灵淼身后,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握着白灵淼梳头的右手。
“淼淼,你教教我怎么给女孩子梳头吧,以后我来给你梳头。”
“去去去,没出息,只有成天在妓院厮混的流氓才天天给女人梳头呢。”二神笑骂道。
“你是我妻子,丈夫给妻子梳头天经地义。”
“好啊,李师兄,以后我的头发都由你来梳。”白灵淼把梳子轻轻放在李火旺的手里。
李火旺笑着,用十分生疏的手法开始梳头。尽管他非常小心,动作也尽力轻柔,但是还是揪下白灵淼不少头发,疼的白灵淼紧紧抿住了嘴唇。
“李师兄,你轻点,你看给妹妹疼的。知道的是你力气大,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吵架了呢,再梳两天啊,我俩都上山当尼姑去了。”二神嘴上不饶人,手却是拉着李火旺,手把手教他怎么梳头。
李火旺这才摸到窍门,自己杀人的手劲儿用在梳头上,得好好控制才行。
“嘻嘻嘻,爹是大笨蛋,连给娘梳头都不会!”笑嘻嘻的李岁忽然从窗户翻了进来,一把扑到白灵淼的怀里,“娘!”
李火旺面色尴尬,自己前半生除了在杀人就是在杀人,这些讨好女人的技巧还真从来没学过。
“岁岁,你不是会绞面描眉吗,你也教教你爹。”白灵淼忽然说。
“嗯?岁岁你还会化妆啊,你教教爹,爹以后天天给你娘打扮地漂漂亮亮的。”
李岁高兴地从梳妆台里掏出各种化妆的工具,说:“行,爹,我给二娘化妆,你来学着给大娘化妆。”
李岁拿起一支眉笔,对着二神的眉毛比了比,说:“娘的眼睛大,双眼皮,眼角细长,我给你画个小山眉吧。”
说着,便用手里的眉笔细细地描着眉毛。李火旺伸手取了一根眉笔,有样学样的给白灵淼也画起了眉毛。
李火旺精准的动作不能掩盖低劣的技术,白灵淼的眉毛比二神的眉毛要歪斜一点儿,小山眉的峰也更凸,十分不和谐。
李火旺挠了挠头,说:“淼淼,对不起,给你眉毛画丑了。我给你擦了重画。”
白灵淼却按住了李火旺的手,说:“李师兄,没关系,你再给我涂口红吧。”
在李岁的悉心教授下,李火旺的口红涂地很匀称。
因为白灵淼的脸过于苍白,李岁没有用太过鲜艳的口红,而是选了一个比较淡的颜色,先用面巾沾水擦了擦二神的嘴唇,然后拿起唇笔细细地描画勾抹,同时还指导着李火旺该怎么将口红涂匀称、涂饱满。
涂完口红,李岁又点了一点胭脂,轻轻地薄涂在白灵淼的脸颊上,给白灵淼白皙的脸上加了一抹血色。
李岁接着教李火旺怎么盘头发,怎么别发簪。
画完了妆,白灵淼和二神对着铜镜不停地打量着自己。
在李岁和李火旺的拾掇下,白灵淼本就秀美的面庞更加惹人心魄,淡眉轻挑如远山,雪中一朵梅花现。
如果李火旺不说,谁都不会相信这样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竟然是鬼。
李火旺看着面前妻子美颜不可方物的两张脸,不由得心动。
白灵淼羞涩一笑,推了一下李火旺,说:“李师兄,大早上的,你还想来吗。”
“淼淼,我不是这个意思。岁岁手真巧,你现在真的很漂亮。以后我天天替你化妆。”
说着,李火旺拉着白灵淼的手,说:“走,咱们去看戏去,我请来的戏班子要连唱三天呢,这才第二天。”
“好,李师兄。”白灵淼说着,拿过李火旺的衣服,和二神一起服侍李火旺穿衣。
穿戴整齐的一家三口走出白家大院,向着村西头的广场走去。
上京最好的戏班子被李火旺以五倍价格请到了穷乡僻壤的牛心村里。李火旺的这场婚礼要大摆三天宴席,连唱三天大戏,以表达李火旺的激动喜悦之情。
还未走到西头,李火旺就听到震天价的叫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