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们别急哈,这饭太少了,只够一个人的份,等你们大哥哥回来再看情况。”
其实她心中有数,这饭菜定不会剩下多少,现在一粒米都非常珍贵,做饭的老婶子只会更珍惜。
便是她再三嘱咐多做饭,可也知道她们定是舍不得多放米的?
突然,身边响起一阵阵咕咕叫声,她看向自己身边怯生生站在角落的小女娃。
看她看过来,小女娃又后面躲了躲,但眼睛却是直勾勾望着她,像极了前世自己养的小猫咪。
宋锦书心一软,眼里多了份暖意,她勾了勾手指:“小朋友你过来。”
小女娃犹豫了几秒,在亲哥哥的推搡下来到了她身边。
“你饿不饿?这碗饭你要是不嫌弃,我就给你吃了。”
小女娃很瘦很小,看起来像刚满三岁的样子,她眨巴眨巴大眼睛看她,惹人喜欢的紧。
“怎么不说话?是觉得不干净?”
“不是的县令大人!我妹妹她是个哑巴,她不会讲话!妹妹你快点点头!”
小女娃的哥哥急的扯了扯小女娃的衣角,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宋锦书的碗,他狠狠咽了口口水。
但也知礼,并未做出强抢的事。
宋锦书诧异地看了眼小女娃,她刚才还猜测是不是孩子认生,所以不敢跟她说话,没想到…
她叹了口气,将碗筷递给了小女娃的哥哥:“你是她哥哥吧!拿着给她吃吧。”
小女娃的哥哥高兴地跳了跳脚,他对着宋锦书说了一堆吉祥话,就领着妹妹离开人群。
其他的孩子流着哈喇子,满眼羡慕地看向那对兄妹。
宋锦书选择性忽视他们渴望的表情。
现在特殊时期,要是水渠一事做不成,她自身难保,哪来的闲心干好人好事?
“叮!宿主帮助贫苦兄妹吃饱饭,恭喜宿主功德点加2%,获得随机奖励一次,请确定是否需要抽奖励?”
脑海中再次响起那道熟悉的电子音,宋锦书倦怠的脑子,瞬间变得清醒。
“呦呵!需要!需要!”宋锦书激动的都要跳起来了。
“恭喜宿主获得精品土豆一石,是否需要立即兑换?”
“暂且不需要!”
宋锦书通过脑电波看到了精品土豆四个字,金闪闪的很耀眼!
她乐的呲开大牙哈哈大笑,归来的卢若瑜被这诡异的笑声吓的顿住了脚。
她这是怎么了?莫非是被反噬了?
宋锦书乐呵完,就见卢若瑜皱着眉站在远处一动不动,莫非一粒米都不剩下?
“卢县丞?怎么样了?锅里预计剩下多少啊?”
卢若瑜摇了摇头,看向孩子们有些无奈:“饭菜不多,也仅够村民们食用。”
在意料之中…
“嗯!既然如此,咱们也仁至义尽了,这些孩子就由他们父母带在身边喂食吧!”
“对了,明日不能再出现今日的情况了!”
“属下明白!这边已吩咐过了。”
孩子们都听懂了两人的话,两位大人的意思是今日他们的饭,都要从自家爹娘口粮抠出来吃。
随着衙役敲响铜锣,村民们纷纷扛着锄头爬上岸,一个个的争抢着排在首位。
看着那一个个如猛牛出圈的样子,像极了她前世下课后,勇奔食堂的模样。
因为有衙役维持秩序,现场倒也没乱。
而孩子们的父母颤颤巍巍地过来她这儿,忐忑的等待她的吩咐。
“今日你们便按照原计划将孩子带在身边照顾,但是必须给我保证,下午的活不能耽误!
明日也不许再带着孩子过来,否则休怪我无情!”
村民们忙应时,各自拉着孩子跑回去排队了。
方才她给的饭那对兄妹身边多了个妇人,只见妇人抱着两个孩子抹了抹眼泪。
没一会儿就带着兄妹到了她面前,不由分说的就下跪:“民妇多谢大人赏赐!石头菊花快给大人磕头道谢!”
石头和菊花见状,一本正经地给宋锦书行了大礼。
“嫂子你快起来,这事没必要谢我,我本也吃不完饭,给他们吃了,也是件好事。”
石头娘眼泪没绷住,哗啦啦的流下,跟不要钱似的。
“要得!要得!石头菊花以后一定要下宋大人这份恩情知道吗?”
宋锦书受不住她们一家三口的‘热情’,挥了挥手将人赶回去排队领盒饭。
“大人一片仁心,未来泾阳县的百姓都是有福的。”
卢若瑜深深看着宋锦书,渴望从她身上找出与众不同来。
面貌还是那个面貌,就连平日里的小习惯都一模一样。
他坚定的信念又开始动摇了,此人是真的还是假的?
“卢县丞你有什么屁快放,一直盯着我做甚?”
拜托!长着这么帅一张脸,直勾勾地看着她,她真的很难忽视掉好嘛!
意识到自己失礼,卢若瑜慌乱扭头,整颗头都红温了。
切~怎么弄得好像是她调戏他似的!
不过…该说不说,这小子长得确实够帅!
要不是她处在性命关头之时,说不定得将人弄到手。
时间一晃而逝。
水渠工程逐渐走入正轨,宋锦书忙里偷闲,开始计划着明年春耕种植的事。
只是这一切都得等死劫过了才能确定。
她可不想将好东西给种下了,人却走了。
这精品稻种和精品土豆在关键时刻可是能救她性命的东西。
从古至今,无论是何朝何代,粮食都是重中之重。
宋锦书有自信,一旦给她机会,来年定能将水稻和土豆的产量翻几番。
那会儿便是皇帝老儿想砍她脑袋,也得计划着得失。
她不信原主一个小小的县令,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就能贪这么多银两,朝廷比她官位大的数不胜数。
那些人只怕比她还黑呢!
所以只要给她处理好面前死劫的危机,她有自信给自己加筹码,让皇帝看重于她。
只要是她有用,皇帝不昏庸,自然知道怎么选择才是最优的。
宋锦书写好计划书,放在案桌上等墨水干。
突然外面吵来几道喧闹声,还有叫骂的声音。
她皱了皱眉,洗了洗手上沾到的墨,便往门口走。
待看清外面的情况后,她忍不住说了句‘国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