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抱着的龙冕欲言又止,久久得不到回应的皇甫连抬起一双泪眼盯着他,“你当真是一丝一毫都没有喜欢我吗?”
他能猜到龙冕一开始的回应可能是出于利用自己,但这些日子过去,他竟然一丁点的动摇都没有,“阿冕,你回答我好不好?”
“我是有些喜欢你的。”龙冕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皇甫连对这个回答虽有些沮丧但还是安慰好自己。
能有一点喜欢,就能有很多喜欢。
“回去吧连弟,明日是大婚仪式,你总这样红肿着一双眼睛会被人看出端倪。”
皇甫连临走前又将人拉住唇舌交缠片刻才不舍离去。
南胤公主与大熙太子联姻,虽是侧妃但仪式的确完全按照了正妃标准,龙冕在驿站将妹妹背上花轿后目送她离开,又站在宾客人群中与皇甫连遥遥相望。
一身红色喜服的皇甫连比往日更加英俊,拜过天地高堂后龙萱就被送入东宫,徒剩宾客在前面吃酒。
大家都以为新郎官去找新娘,但事实是新郎把临走前过来看妹妹的大舅哥掳走按在墙上把人吻得站不住脚。
“你什么时候回去?”
“如果顺利的话,今晚就要启程。”
小狗埋在他颈边不说话,只想跟他多待一会儿,龙冕偏过头提醒他,“前院的人在等你去跟他们喝酒,乖,放我下来。”
“可我不想你走。”
“虽说在阿萱这里没有回门一说,但下个月乃是我父皇的万寿节,你作为女婿和盟国太子必得来南胤朝贺,我在皇宫替你们安排好住处,乖乖等着好不好?”龙冕吻了一下这人的眉眼,才把小狗的眼泪哄回去。
“那你回去也要记得想我。”
“好,知道了,快走吧,咱们俩一起不见太久会惹人怀疑。”
一前一后回到宴席的两位遥遥敬了一杯酒,龙冕便带着使臣去向大熙皇帝告辞,回了南胤。
洞房花烛夜皇甫连总要给龙萱面子,龙萱卸了凤冠霞帔后看向挥退了所有宫人的皇甫连,“殿下,可要安歇?”
“孤去贵妃榻将就一晚就好,公主先行歇息吧。”
“殿下等等!”龙萱忽然抱上皇甫连的后腰,“殿下,明日嬷嬷们会来收喜帕的…”
喜帕上若是没有落红,她这个公主会被人诟病。
皇甫连想起这档子事儿,拿开龙萱的手,从外面拿了个小刀回来划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喜帕上,“这样便好,公主休息吧。”
龙萱只能点头,想要实行的计划还未开始就已经要失败。
他竟然真的能做到答应皇兄的事情。
但这样也好,龙萱收了东西自己躺在床上睡去,宫中后位空缺,第二日也不需要去给别的妃子请安,只需等到皇帝下朝再跟皇甫连一同去请安。
皇甫连从那日之后大概每隔三四日就会来她房中睡贵妃榻,她也知道是给外人做面子,他也仍将自己保护的不错。
但她发现皇甫连时不时会向她旁敲侧击她家皇兄的事情,还对她父皇即将到来的万寿节还很感兴趣。
她眼看着皇甫连极为殷切地吩咐礼部好生准备礼物,又私下里备了不少东西,直到启程回南胤的那天他好像都在激动。
检查完车马行李后他们一同回了南胤皇宫,不巧的是龙冕有事外出并不在宫内,回来还得晚上,但皇甫连和龙萱还是在宫人的安排下住进了已经重新收拾过的荷清宫。
皇甫连人生地不熟不敢贸然出门,但看见荷清宫的两处相距甚远的寝殿他也会心一笑。
龙冕如今正在他舅家给表妹过生辰,被人恭维着喝了许多酒,想拒绝的时候他就装作头晕,将手覆在鼻梁处不愿意搭理人。
“太子表哥,薇儿敬您。”
寿星公的酒他自然不能拒绝,他假笑喝下她敬来的酒,没多会儿就发现了不对劲。
“太子表哥,您怎么了?要不…薇儿扶您下去休息?”角婷薇的手已经攀上他的胳膊,被龙冕用力抽出来。
“这也是母后默许的?堂堂丞相嫡女,也愿意做这等不入流的事情,孤倒是往后要好好看看酒里的东西。”
龙冕带人离开了丞相府,体内的燥热随着晚风吹散几分,风昀见他状态不对,又瞥见他潮红的脖颈,“殿下!”
角家本就是皇后母家,龙冕不设防也是出于对他母后的信任,但中了烈性春药的龙冕需得先回宫去找国师解毒,或者用小青小白将自己体内的毒素吸出。
龙冕等不及,先行下了马车往皇宫赶,守卫只见一阵影子闪过,刚要阻拦就看见身后匆匆赶过来的风昀,才反应过来刚刚的是太子。
奉天楼内空无一人,国师又去云游,小青和小白也被他带走,龙冕又只能急匆匆赶回东宫去。
皇甫连和龙萱正往东宫拜访的路上,但龙萱忽得来了癸水,腹痛难忍,东西就全由皇甫连去送。
宫侍让他在外殿稍等,皇甫连打量了一会儿龙冕的宫殿,只听见外面一声戾喝,他听懂了龙冕在说什么,“滚出去,给孤全都滚出去,谁都不许靠近。”
皇甫连没想到今天的龙冕这般暴躁,就见人急匆匆闯进来,难耐地扯着领口,外面还有风昀的声音,“殿下,属下…要不要属下给您找个宫女…”
“滚。”
龙冕也看到了坐在那里的皇甫连,来不及叙旧,他就已经整个人扑了上去,“帮我…我中了药,好难受…”
“阿冕,别急,我会帮你的。”
……
寝殿一片狼藉,药性刚解的龙冕还被人抱着伏在他身上,粘腻的汗珠从他的鼻尖滑落,颈边全是深深浅浅的印子,耳边是皇甫连有些喑哑的声音,“要再来一次吗?摸着还有些烫。”
早就寻回理智的龙冕闭着眼睛在他怀里装死,皇甫连又问了一声,他才不满地回答,“烫是热的,我后殿有泉浴,抱我去洗洗,浑身是汗脏死了。”
给人洗干净了却又不愿意回到床上,他们如今的样子不能让宫人瞧见,但龙冕又嫌弃床铺沾了汗水和别的东西不干净,便在衣橱里翻出两床新被子铺在床上,又拿一床仍在地上,负心汉一般把帮了自己的皇甫连踹下床去。
“你打地铺。”
“阿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