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去洗碗,小东方凑到他旁边与他一起洗,两人倒是没有剑拔弩张打起来,但东方不败连头都没抬,“要问什么?”
“李莲花他身体不好,是因为什么?”
东方不败放下碗,打量他几眼后勾唇轻笑,“你与他认识不过一日,便这么关心他身体了?”
虽是打趣,但他知道小东方是真的关心李莲花,“他中毒了,天下至毒,曾经相夷也中过此毒,不过好在他命大,寻到解药解了毒,如今活蹦乱跳的。”
“解药在哪儿?”小东方说话有些急切,但东方不败却没有很急,“这你不必担心,解药就长在那处,现在的问题是他的身体状况远不如当时相夷解毒时的身体状况。”
“同样的解药,相夷有八成的解毒机会,但李莲花只有两成左右。”
这话是真的,若是李莲花早些年解毒倒也罢了,可他偏偏撑到了最后一年也不去寻解药,活的机会被他生生浪费掉。
若有相夷帮忙,似乎也能多拼几成机会。
“他说的观音垂泪可否能救他?”
东方不败对这个东西了解不多,“似乎是是人增长内力的灵药,但有了总比没有要好。”
“怎么,这么关心他?”
小东方别过头去,不愿再与他多说,“整个莲花楼属他对我最好,我长眼睛了,也不是那等不知好歹的小人。”
“哼,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东方不败三两句话便要刺他一下,正好这句又被李莲花听到,他看着小东方脆弱的表情,没由来的生了气。
“你与他实为一人,你活得又比他久许多,他若不是好东西你就是了?”
护犊子犹如穿串儿,李相夷又听到这话,脚步匆匆地进来护在东方不败面前,“你干嘛说我家阿败?”
“那他为何要说阿求?”
四人两两对峙,小东方听得他那声‘阿求’,转头看向李莲花,后者解释道:“你名字太长,阿败这名不好,阿求此名还算过得去,本来想叫你东方,但又想着你们俩都姓东方所以没叫。”
东方不败将李相夷转过来面对自己,“你看看人家行不行,谁家好人会给心上人起阿败这个名字?”
李相夷无端得了批评,转头看着李莲花,生气地冲他做了个鬼脸,撂下一句“装”,然后气呼呼离开。
东方不败抬脚去追,路过小东方的时候也扔下一个“装”字。
两个“装”人略感无辜,双手一摊去了车辕处驾马车。
小东方觉得自己在莲花楼既不会做饭又不能帮李莲花做什么,有些愧疚,便主动申请帮李莲花洗衣洗碗,这些活他在幼时曾经帮娘亲做过,还算可以。
这么一来,闲下来的便剩了李相夷和李莲花两人,李相夷乐得清闲,还颐指气使指挥东方不败做这做那,苦工也是心甘情愿。
到朴锄山所在的镇子还有段距离,他们因为住宿问题起了争执。
小东方觉得因为李相夷和东方不败关系特殊,连带着他和李莲花都有些尴尬,所以不大愿意打扰李莲花。
“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一起睡?”东方不败揽着李相夷白了他一眼,“你觉得我是想和你一起睡的样子吗?半夜不宰了你算你命大。”
“我也不能和你睡的,不然阿败更得宰了你。”李相夷将目光转向李莲花,“李莲花,你介意和阿求一起睡吗?”
所有人都看向李莲花,只要李莲花同意一切都好说,“我?我没意见,总不能让阿求去房顶睡,你们俩…在一楼睡。”
成天动静那么大,把他二楼搞塌了就不好了。
李相夷看了眼一楼窄小的床榻,毫不在意,“好,你们睡二楼我们睡一楼,以后阿败做饭,阿求洗衣,我刷碗,李莲花你…”
“你好生歇着吧。”
“你们这样把活全分了,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李莲花看向外面的马匹,还是开口道,“我来赶路,还得喂马。”
他们对路况都不太熟,他驾车也是好的。
路途的确不近,李莲花的四匹马要拖动重重的楼车,有些不便,行进速度也很慢,所以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等到了一个小镇的时候东方不败忽然要出门一趟,还拎走了本在洗衣的小东方。
“你要做什么?”
两人平时跟仇家一样,冷不丁一起出门感觉很是微妙,连李莲花和李相夷都担心两人出门会不会出问题。
但东方不败保证了不会揍他,小东方更加疑惑,“我对此地人生地不熟,你要把我卖了?”
“嘁,你虽然能值几个钱,但我也不至于惹楼里那两位不高兴,但的确是缺钱了,四张嘴吃饭还要买换洗的衣服被褥,咱们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当铺,我手头现银不够。”
小东方明白了他的意思,这话里话外其实是为李莲花准备,他本来也是苦于没有银两,所以每夜也是心甘情愿抱着钻进自己怀里取暖的李莲花。
他的身子太单薄,即使快到夏日身上也是冷冷的。
这镇子出奇的小,除却饭馆成衣铺子,便只是些贩夫走卒,唯一能赚钱的只剩下了一个地方。
他和小东方乔装打扮后进了赌坊,两人耳力超绝,十两银子本钱赚回了将百倍不止,临走前自然是被人堵住。
东方不败噙着笑意挥出几根针,准确无误扎在他们额上,“再不让开,这几根针会扎在哪里我就不确定了。”
“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放了我们,二是我们走不了,你们的性命也就留在这。”
有几人害怕不敢上前,但总有几个利欲熏心不怕死的,只待东方不败一道内力击穿攻击上来的人的脑袋,他们见了血才被吓住,“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两人轻功飞走,快得连赌坊之人都看不见残影。
钱袋鼓鼓囊囊,他们摘掉面具走进成衣铺子,小东方不忘本来目的,先是挑了许多件青灰等雅致的颜色衣袍,又挑了内里算是厚不少的披风,又斟酌半天,拎走银狐大氅和雪貂大氅。
东方不败则是记着李相夷的喜好,私心挑了几件粉桃色的衣袍,见小东方只给李莲花挑了衣服,不情不愿拿了几身白色玄色以及赤色衣袍。
两人挑的衣服堆成山,东方不败让小东方先把东西拿回去,自己又跑了几个铺子买了不少货物。
小东方到莲花楼的时候身上都冒了许多汗,李相夷跑出门去看自家阿败何时归来,李莲花又拿了帕子去给小东方擦汗,给他倒了一杯水润喉。
“你们俩去抢人家店了?怎么买了这么多回来?”
小东方将两堆衣服分开,指着厚厚的一摞,“这是我给你买的…”
但他声音小了一些,“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李莲花翻看了他买的衣衫,大多是符合时令的薄衫,但质地上乘,一看就价格不菲,最下面的披风和大氅更是他买不起的模样。
他点头先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很喜欢,但我记得阿败没有这么多钱,你们哪儿来的钱买这些?”
还不等小东方回答他,东方不败又大包小包抱了一堆东西回来,李相夷已经跑过去帮他拿,里面的两人则是把桌子又收拾出来。
“这是我买的发冠,李莲花虽然有不少自己做的,但万一弄坏了一时又做不出来,还是备着一些;这是给你们俩的糖和点心,一人一份,这些是今年新下的茶叶,我还买了新的茶具和碗盘…”
东方不败喋喋不休,但其他人都很认真地听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