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醒来之后第一眼就看见埋头缩小自己存在的药魔,旁边是坐得豪迈不羁的龙柏,看他醒了,龙柏踢了踢药魔,“再去给他诊一诊脉。”
“不必。”李莲花缩回手,盯了药魔一会儿又移开眼睛,被拒绝的药魔无助地看向龙柏,“大侠…”
他可以走了吗?
他已经将自己所住的药庐位置告诉了龙柏,然后得了龙柏的威胁,“你若是敢跑了,本座一定捏死你。”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
药魔武功不行,百川院的人还没有离开,便是龙柏拎了他的后衣领送他出玉城,回去的时候不巧乔婉娩和肖紫衿在那里携手谈话,他侧头看着躲在长廊的李莲花,火气又呼呼往上窜。
怒其不争。
“想见她就过去,躲躲藏藏的,我看不起你。”龙柏惯会阴阳怪气,倚在柱子上朝乔婉娩那边扬了扬下巴,“要不,我把她抓来与你相见?”
“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的确确已经放下了过去,包括乔姑娘。”李莲花转过身不再去看他们,被急匆匆跑来的方多病撞了一下。
“你们要是看到我小姨,记得说没见过我。”说完又匆匆跑走。
何晓凤是个花痴的,看见李莲花和龙柏走不动道,但龙柏惦记着自家的醋包,后退一步,至少离了三步远,“姑娘,在下已有家室。”
她觉得有些可惜,转头黏上李莲花,李莲花僵硬着笑容慢慢拉远了与她的距离,借着方小宝的由头将她引走。
“你真有夫人?”李莲花总觉得他对姑娘家不甚体贴,看不出来是有夫人的样子。
“这还有假?”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上的一道疤,“上次我家夫人吃醋咬的,看看,咬成这样。”
李莲花也一定不相信会是另一方世界的自己干得。
这道疤是上次使美人计的时候李相夷啃得,一是因为过于激动,二是记仇,三是吃醋明雨这种爱慕者一直留在他身边。
他的牙齿锋利得很,当场就咬破了皮,到现在还有一小块疤留在龙柏锁骨上。
李莲花撇过头,耳朵微红,毕竟人家的闺房情趣摆在自己面前,着实使人尴尬。
龙柏看着他的反应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么容易害羞,不会…
还是童男身吧。
他想到自己与李相夷那没羞没臊的生活,以及李相夷略过于旺盛的精力,有些心疼此地的李莲花,安慰般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同情,这神色倒是让李莲花一头雾水。
他在同情什么?
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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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夷在黑木崖附近部署防卫,还将许多机关应用于上,东方不败仍是不理政务,日月神教反倒是李相夷的一言堂。
这滋味甚至比在四顾门之时还要爽,魔教与正派果真不同,但这群人只有畏惧与忠心,少了一些自己的思想,不如他的四顾门的弟兄们来得鲜活。
但是有的人,好像鲜活过了头,不想活了。
向问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权力一点点被东方不败收回,又分给李相夷,心里焦灼,但始终拉不下脸去求东方不败,也不肯放下面子去与李相夷商谈。
在他眼里,李相夷入日月神教不到一年,竟能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一是资历不配,二是因为他觉得李相夷是东方不败的走狗,更不愿意与他同流合污。
虽说他进退自如,但他始终忠于任我行,但短短几个月东方不败便以雷霆手段处理掉所有维护任我行的长老,又慢慢聚拢人心,这让他举步维艰。
任我行的旧部所剩无几。
想了许久,他还是走进了李相夷的左使殿。
李相夷素来不喜欢太多弯弯绕绕,对于他的到访不冷不热,颇有些公事公办的意味,“向右使今日来是有什么事?”
“无他,只是想与左使商议一下对抗五岳剑派一事,听说左使已经安排下去,想看看…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李相夷揣着明白装糊涂,“哎哟”两声之后猛地一拍脑袋,“哦哟我怎么忘了,向右使手下还管着朱雀玄武两大分堂,嗯…等我想想…”
日月神教分堂有风雨雷电以及朱雀玄武青龙白虎等诸如此类的分堂,本来左使分管风雨雷电,右使掌管圣兽堂,但东方不败一点点剥了向问天的权力,把青龙和白虎堂分给了李相夷。
此事提起来的时候向问天的脸黑了又黑,平日里看着李相夷是个坦率之人,怎么也学得如此阴阳怪气。
但论及面子问题,向问天不想再推诿扯皮,“左使如今在教主面前可是大红人,还指望着您在教主面前为老兄美言几句啊…”
“好说好说…”
李相夷眼睛看向一旁,嘴巴应承下来,却一连三日都不曾踏入东方不败的宫殿。
他让人给向问天带话,只让他带人在大门巡逻,剩下的便没了后续。
当东方不败出关之时,日月神教上下都觉得自家教主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不是外表上的变化,好像是气质…
貌似那双眼睛比寻常坚定不少,没了原本的阴毒之感,竟让人生出日月神教是正派的感觉。
他们只觉得见鬼了。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教众齐声高呼,东方不败一步步从高位上走下来,看着底下的教众,又看向自己左手边的李相夷,忽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登高望远的确没错,但在这高位身边竟是空无一人。
仍是一身红衣的东方不败却没了从前的心境,许是扬州慢影响人,又或许是李相夷对他的影响不浅,他竟生出了肆意遨游江湖的心思。
这明明是他一步步谋算来的。
“若五岳剑派胆敢来犯,杀无赦!”东方不败下了死命令,本就是魔教的教众不觉奇怪,纷纷接下指令。
“吾等谨遵教主之令!”
李相夷抬头看向似乎又有些陌生的东方不败,这些日子的耳濡目染似乎对他没有起太大作用,他有些颓然,五岳剑派与四顾门在某种意义上乃是一路,虽然他了解到的左冷禅等人并非良善之辈,但那群弟子…
日月神教的教众和五岳剑派的弟子一样,只是武林的牺牲品而已。
没过两日五岳剑派集结而来,以嵩山派为首的五岳剑派之人各率领其弟子站在下方,左冷禅叫嚣道,“东方不败,还不出来应战!”
山头上的东方不败和李相夷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人群,又听见夹着内力喊出来的话,他们紧皱眉头,总感觉有别的事情要发生。
两人对视一眼,分明同样感受到了这等不适感,“总感觉今日诸事不宜…”
“教主也这么觉得?”李相夷抖了抖脑袋,往旁边退了一步,“教主,不然今日还是算了,若出了什么岔子就不妙。”
东方不败看向南门处,让李相夷去跑腿,“告诉向问天,让他带人出战。”
说完就拍拍衣摆走人,李相夷对此决策很是认可,“教主英明。”
两个甩手掌柜根本不管向问天的死活,他既然想出风头便让他出个够,但此举的确正落他下怀,带着人便出门迎战,向问天武功也不错,足智多谋,应对五岳剑派所说不能敌,但坚持一会儿是没什么问题的。
东方不败和李相夷回房间躲清净,心里慌慌张张的,摸不清头脑的未知感觉让他们十分不自在,“相夷,你现在觉得如何?”
“那种感觉…似乎越发强烈了。”
“我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