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去了坟地之后刨了不少尸体,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三种尸虫,把尸虫放进容器,找到几种自己需要的毒草,便去了隔壁药庐。
“小鱼,我要闭关炼丹,就委屈你这几日自己睡了。”
李相夷瘪瘪嘴,抱着人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被轻拍一下才停止不断游移的动作,“要几日?多了我可不依。”
“约莫着七日。”
身后的人更有些失落,说话都开始拉长音,“这么久啊,可我想你了怎么办?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分别过这么久。”
李相夷有些撒娇的语气,东方不败却少见不吃这一套,“不过七日,等我炼出丹药,便给你一个惊喜。”
“嗯嗯嗯…”李相夷看他并不过来哄自己,开始敷衍,也逐渐开始心猿意马,“好好好,我等你的惊喜。”
“不过,我要先收点利息。”
东方不败今日也随了他折腾,不过放纵的后果便是这人多了不少花样,折腾得人筋疲力尽不说,主要是四肢酸痛外加某处的不适,难以启齿轻蹙眉头。
这样子被李相夷瞧见了,觉得他这样有柔弱小倌儿的清纯又狐媚的劲儿,爱不释手,又与他沉沦几遭。
以至于第二日的药庐紧闭大门,李相夷连个缝儿都没看见。
不过就这短短七日,四顾门就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先是单孤刀莫名被金鸳盟之人所杀,尸体被抢,李相夷怒发冲冠,撕毁和平协议,和金鸳盟约定在东海大战。
大战之前,李相夷还在药庐门口站了一会儿,想到自己一身武功绝学,相夷太剑本就非笛飞声能比拟,更何况有独孤九剑,应该不至于落入下风,便没有告知东方不败。自己带着一队人马应战笛飞声,除却旁的安排,剩下的四顾门之人留在门中。
那一小队人马也只是留在岸边,李相夷亲自乘了小船,向笛飞声讨回单孤刀尸体。
当晚的东方不败正进入了结丹的关键时期,两耳不闻窗外事,偶尔听到的爆破声他以为是药庐里的丹药的爆炸。
他一次足足炼了十六颗丹药,丹药外一层红红的壳,里面便是三尸脑神丹。
他拿着药瓶,颠着药瓶正打算去寻李相夷,出门去却发现状况不对,四顾门不同寻常的气氛让他的脚步都有些慌乱。
他跑出李相夷的院子,来到四顾门的大门时这里已经到处都是血迹,尸体遍地,他却没有寻到李相夷的身影。
寻不到人影的东方不败又跑下山去,看到街边有硝烟迹象,想到自己三日前开始结丹听到的爆鸣声,难道是四顾门和别的门派起了冲突?
东方不败随意拉过一个人,问问情况,只听那人说,“三日前四顾门和金鸳盟东海大战,四顾门门主李相夷战败,现在不知所踪,四顾门已经散了。”
不可能!
李相夷会独孤九剑,他的破刀式练的很好,相夷太剑本就在这里是无敌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会输给笛飞声!
四顾门!
他飞回四顾门,去找四顾门还残余的部族,终于在百川院找到了还剩余的人。
佛彼白石一个都不少,原来死的四顾门首领,只有两个门主。
他怒火攻心,眼睛爬上了血丝,因着李相夷的失踪东方不败有些癫狂。
随手拎过一把剑,直接挥出一道剑气横扫四人,他们跌倒在地,东方不败的剑刃指着他们,“李相夷呢?我问你们,李相夷人呢?!”
佛彼白石先是沉默,肖紫衿继而说了一句,“门主已经死了。”
“死了?尸体呢?你们未曾找到尸体就妄言他已经死了。”
“依我看,该死的是你们。”
李相夷战败一定有内因,这内因八成是因为面前这几个人。
他注意到云彼丘有些心虚的眼神,他东方不败惯会洞察人心,他有问题。
一把掐住云彼丘的脖子,手指不断收紧,云彼丘已经开始有窒息感,“你对他做了什么?他武功天下第一,怎么可能会输给笛飞声?”
云彼丘呼吸不过来,石水也憎恨这个小人,在旁解释事情真相,“东方公子,他给门主下了天下第一奇毒碧茶,他受了角丽谯蛊惑,这才让门主丧命东海!”
角丽谯!碧茶!
他不是没听李相夷提起过这种毒,但此时听到他中的是这种毒,怒火横生,恨不得屠了这几人,“那你不该以死谢罪?你们三个,还包庇他?”
纪汉佛站起身,谄媚道:“东方公子,比丘他也是无心之举,他是受了妖女蛊惑,他已经自请画地为牢,日日在院中忏悔。”
“画地为牢?忏悔?呵…若你真想忏悔,那就拿你这条命来抵吧。”
手中内力加重,眼看云彼丘快要死了,东方不败却突然松手,把瓶中的丹药塞入云彼丘的口中。
“既然你这么喜欢给人下毒,那你也尝尝被毒药折磨的滋味。”
他手中动作飞快,三枚丹药齐齐送入佛白和一旁装缩头乌龟的肖紫衿口中。
“你给我们吃了什么!”肖紫衿掐住自己脖子试图吐出来,可终究徒劳。
“这毒,就是我闭关七日所炼,也怪我动作太慢,迟迟炼不出这药,所以李相夷才会被小人暗算。”
“此毒名为三尸脑神丹,每年端阳节午时,若不及时服用克制尸虫的解药,尸虫便会脱伏而出。一经入脑,服此药者行动便如鬼似妖,连父母妻子也会咬来吃,诸位,喜欢吗?”
四人胆寒,唯有石水觉得解气,东方不败没有给她吃毒药,是唯一站在李相夷这边的人。
她是个好姑娘。
果然,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
包括死了的单孤刀。
“想要解药,就去把李相夷找回来,找不到,那就去给他陪葬。解药一年一次,给不给,看我心情了。”
东方不败甩袖离去,他一路赶到东海,东海有些距离,他到的时候海上还是飘着一股子血腥气。
大战才过去两三日,尸体很多并未飘上来,到处都是破碎的船板,他跳入海中,努力去寻找李相夷的身影。
可他找了一天一夜,他都不曾找到李相夷的尸骨,但他找到了少师。
东方不败把少师抱在怀里,有了丝希望,“少师还在…你还活着对不对…”
可寻不到李相夷,只有少师有什么用。
“啊!!!为什么!!”
他无能狂怒,海水因为他内力的涌动而炸起来,该死的情毒再次袭来,这次却没有李相夷含着笑意把他抱在怀里,只有寒冬腊月冰凉刺骨的海水一遍遍刺激着他,貌似在告诉他爱人的远离。
他闭上眼睛,倒在海水里,手里紧紧握着少师剑,任由海水把他推倒海中,任凭情毒摧毁自己的经脉。
不知道飘了多久,情毒还在肆虐,他终归忍不住,银针入体封了下体的穴位,把情毒逼到头部,眼前逐渐从黑暗变为虚无,头发也在一寸寸变白,可他已经看不见了。
只有解开封印释放情毒,他才能看见,这都不重要,看不见李相夷,这双眼睛留着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他一声不吭,到最后也只是哀叹自嘲一句,“呵…瞎了,我该怎么找你,东方不败,一如既往的没用。”
突然的失明让他一时间找不准方向,但因为耳力上升,他跟着渔民出海的声音寻回了岸边。
“小鱼,我该去哪里找你。”
他寻不清方向,凭着拂过的风而不断转头判断,手中的少师也成了他的拐杖。
但东方不败不会坐以待毙,找不到李相夷的尸骨,他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