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在女子面前这样湿着接近透明的衣服,徐长泽有些不自在,面色却毫无表露。
“下面应该还有,你还需要再捞几次。我先处理这些,你拿上来就放在这里。”
水云指了指她脚边靠近潭水的位置,她只在意药材,完全没有在意徐长泽的湿衣。
徐长泽答:“好。”
这种有着青苔底 ,长着似兰非兰的小花特殊植物,是水云特意培育的。
话音一落下,水云就着这个时间的处理药草。
看着她已经动手了,徐长泽转头又下了水潭。
这样来来回回好几趟,徐长泽捞完了。
“你穿衣吧。”水云轻瞥了一眼捞上的分量,就知道差不多了。
“嗯。”徐长泽轻应了一声,看着水云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向他,就远离潭水,找了个干净隐蔽的地方换好衣服。
须弥之物的确很方便,若在平时没有这种东西,必要时徐长泽一般会用内力直接烘干衣服。
若是内力紧缺便将就着,普通日常这种湿身还不足以伤害他的身体,不会像普通人会伤寒卧床。
换衣迅速,徐长泽来到水云跟前,她还在处理那些药材。
将青苔地和小花分离。
他坐在潭水旁边石头上,看着她一步步如何分离药材,然后又放在一个透明的瓶子里收入须弥之物中。
须弥之物里没有时间流逝,进去如何,出来就如何。
看了一会,徐长泽就动起手来了,有点小心翼翼,轻柔笨拙的像水云那分离药材。
因为那青苔上的小花实在是太小。
弄好一个后,他轻轻递在正忙碌的水云面前问,
“是这样吗?”
修长好看的手缓缓地递在她面前 ,掌心是分解好的药材,询问的声音从上方响起。
水云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看了一下,
“好,就是这样。”
随手又从储物镯里拿出许多玻璃瓶,让徐长泽可以装。
两人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才弄完。
收拾好东西,水云轻呼一口气道。
“我们回去吧。”
“好”徐长泽应。
在回程的路上,徐长泽说,
“姑娘的琉璃瓶很珍贵,以后姑娘出去在外用药要小心。”
天下爱珍品的人多,不择手段贪心的人也多。
这些东西出现在一个手无寸铁毫无武功内力的少女手里,抢夺是必然的。
这一点水云已经想到了。
水云:“嗯,我知道。”
既然要用那就藏不住的,这些是必须要展现在别人眼前的。
“这种琉璃,外面有人用吧?”
水云漫不经心地问,步伐不减地走在山林的路上。
“有。”徐长泽回答很肯定。
有是有,只是鲜少罢了。
这种东西出现在根本没有的地区,可能会引起麻烦。
像水云这种不谙世事,出去之后拿出自己的东西时,完全不在意世人贪欲的,麻烦肯定不少。
他也曾见过出世下山的隐世高人,有老人,有少女少男。
有天真烂漫的,目空一切的,倜傥不羁的,也有自命不凡和清冷出尘的。
睿智的老者还好,红尘世已过一半,世俗的麻烦大多可避开。
唯独这少男少女,如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天下,这江湖,可能会闹一闹。
到时他得使万全之力护住她。
至于水云的看法,就是有人用就行,她不是独一份就可以。
最多不就是一些权力集大者的拥有,这些她都能想到。
不过是很必然的问题。
“姑娘,到底要找什么?”
原先徐长泽不打算问的,但因要护好她,他总归知道她要去往的方向,好心里有个底。
“找药材。”水云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他。
找药材。
难怪她对药材那么执着,徐长泽想。
紧接着水云又启唇说道。
“你可以直接叫我水云,不需要姑娘姑娘的唤,之后出去了,这样唤,我不好理解。”
“还有,我会直接叫你徐长泽或者长泽,希望你不要介意,这样比较方便。”
太多繁琐的礼仪,只会影响她的进程。
“还有,你算是我的同伴,不是下属。”
她停在那里,光透过树枝与叶映在她脸上,像为她镀上一层朦胧。
徐长泽也停下脚步,静静地听她说。
“如此直呼姑娘其名,这样不好。”徐长泽反对 ,轻轻摇头。
现在的徐长泽身上透着一股疏离感,他不认同水云的话。
见此这样,水云神色未变,启唇。
“徐长泽,长泽。”
“嗯?”
听到呼唤,轻应一声,徐长泽双眸注视水云,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其他你随意,我大概就这样。”水云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意思就是,我就是这样唤你了,其他的你自己随意。
水云不会在这种事情往来迂回,说一声只不过为了方便。
这里的文明,类似地球的古时候。
若不是为两人出去之后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少些分支,不然她也不会特意说明。
两人无意外安全回到竹楼,晚上水云又趁着时间制些药,只不过不像之前那样熬,到晚上十点左右就睡下。
徐长泽跟着水云下水、上山 、掘地,奔忙五天才停止。
而水云在这五天里,目测着徐长泽身体为例,拿着动物们试了药的剂量。
毕竟这不是用在她身上的,而是用在这个世界的人上。
水云大概做了各大类型的药,如不够在外面时再补充就行了。
她目前就这样准备着。
清晨凉爽,而今天水云和徐长泽准备出山。
关上竹楼的门,水云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徐长泽紧跟其后。
绕过一个山脚,徐长泽才发现有一条江流。
江流略急,不是很宽大。
“就在这里,发现你的。”路那条江流时,水云淡淡地说道。
指着江流的某一个滩角。
一个靠着自己意志力撑住一口气的人,坚韧无比。
这是当初水云见到徐长泽第一评价。
山深,路远。
两人赶了很久的路,徐长泽发现,一有时间水云就会闭目养神,或者说她在睡觉。
一个人一天休息三四个时辰已经是足够,可水云好像不止 。
这有些奇怪。
还没来得及让徐长泽思索什么,又有一件事让他想办法处理。
前面的路坎坷,旧桥已经破烂,江水湍急。
因为考虑水云的原因,徐长泽绕了四周查看,发现没有捷径可走。
而架桥的这块区域的河流算是窄小的,但面对人而言还是很宽。
“你能过去?”水云面色沉静,问徐长泽。
“能。”他有武功,用轻功借住长竹竿就能过去了。
“带我应该可以,我不重。”水云又接着说,她的语气肯定。
徐长泽眸色深深在思考着,他不太喜欢触碰女子,与女子相处他总是会有礼貌的保持距离。
虽然说水云是救命恩人,但救命之恩的筹码已经使用。
想想这可能包括在中,总归要遵守诺言。
更何况,还有换衣的事存在。
徐长泽此时此刻无法去迁就自身长久以来的习惯。
只能迁就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