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惚回头,薛知恩冷漠的眸光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恶劣。
她说:“走什么?你不是想当我妈妈吗?”
齐宿:“嗯……你想我怎么做?”
“……”
“唔——”
他是变态,凑近他的自己也实在是有毛病。
薛知恩冷冷地想,她或许也该去查查脑子。
男妈妈是男的。
这是个常识。
两个脑子不清醒的笨蛋,花了不少时间证明了这常识是真的。
卫生间。
齐宿看着那正火辣辣泛疼的狠戾齿痕,长了牙的小猫儿就是容易这样不知轻重……
‘啪——’
齐宿双手同时拍上自己滚热的脸。
啊啊啊啊——
他在想什么?
他刚才在干什么?
他怎么能勾引薛知恩呢?
他这是在犯罪!犯罪!!!
明明是想安慰她的,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齐宿抿着唇,心中埋怨着自己,默默掏出手机,留下几张照片。
薛知恩咬过的x襟哎。
有这样的经历,齐宿感觉自己能抱着今天这份回忆在被窝里舒服一辈子。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遇见她后的每一天都是好日子~
等齐宿整理完自己从卫生间出来,他听到一声极细的打火机声,闻声望向半掩着门的书房。
薛知恩垂眸点燃了线香,视线停在本来空落落生灰,此时却干干净净摆好苹果、橙子贡品的供桌,又冷淡收回,将香稳妥插好。
齐宿靠在门外,觉得这时候进去打扰不好。
薛知恩看着那张黑白遗照,静静端详她的母亲。
这一年来,她总是会这样,一看就是一晌午,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今天有些不一样了,她开口:“滚进来。”
齐宿立即直起身子,往门里探头:“知恩,你在叫我吗?”
“不然我在叫我妈吗?”薛知恩像在看傻子。
齐宿也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板板正正地走进去,先双手合十,朝遗像深深鞠了一躬,恭敬道:“陆总,您好,我是齐宿。”
他还没正式跟陆女士打过招呼,很是惭愧。
薛知恩皱眉看他:“你在跟鬼做自我介绍吗?”
“如果陆女士魂魄在的话,”齐宿一本正经,“确实是。”
怪人。
薛知恩收回滞在他身上的目光,冷声道:“如果她的魂魄在,一定会杀了你。”
她母亲对她的控制欲和占有欲是相对的,平常的别人对她说一句重话,有丁点恶意,陆筝的巴掌就扇到对方脸上了。
齐宿不置可否。
他带入一下,自己的宝贝知恩被一个变态痴汉缠上,怕是死了也能气活。
虽然那个变态痴汉是他。
他刚想接话,就听身旁人极淡的嗓音又说:“也会杀了我。”
齐宿怔然。
他不太懂这句话,但薛知恩没有解释的打算,她随手递给齐宿一支线香:“点吧。”
“我真的可以点吗?”
齐宿受宠若惊。
薛知恩没看他,直视着遗照上女人黝黑的眼珠说:“你不是想当我新妈妈吗?不该跟我亲妈拜一下姐妹吗?”
齐宿呆了一瞬:“知恩……你是在开玩笑吗?”
薛知恩瞥他,视线冷淡:“你说呢?”
是玩笑没错。
虽然很难猜透,但齐宿能看出来,不过他这人脑回路实在清奇。
‘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热泪盈眶说。
“陆总,我一定会照顾好知恩,当好这个妈妈……”
未等他说完,没想到他真拜的薛知恩一把死死捂住他的嘴,眼神阴冷:“你是在挑衅她吗?”
齐宿眼睛亮亮地摇头,瓮声瓮气地说:“我只想让她能够安心。”
被他那双真挚如玛瑙似的眼眸闪得恶心,薛知恩嫌弃地松开他,向外挪步,一句低吟飘来。
“——她会安心的。”
走到门口,她倏然转过头,看向插香敬重拜遗像的男人,眼底无波无澜。
“明天我会开始复健,你不用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