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季芳菲将谢婉清带到一处清净的地方犹豫片刻问道,“谢姐姐,那位顾大人是不是......。”
谢婉清闻言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点头道,“是他。”
随即问道,“他知道你的身份了?”
季芳菲闻言摇头道,“他之前没见过我,应当没有认出我。”
“我也是听你叫他顾大人,你认识的顾大人恐怕只有他了才会有此猜测。”
谢婉清闻言微微松了口气,随即说道,“以后他若再来你便避着他些,你没死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季芳菲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他是道长的故人,以后恐怕免不了再被他撞见,恐怕瞒不了多久。”
“只是过了明日就算他认出我来应当也不会说什么?”
谢婉清闻言疑惑道,“明日?”
季芳菲微微一笑拉起谢婉清的手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谢姐姐了,等明日之后你再见到我就该唤你谢施主了。”
谢婉清闻言惊讶道,“你想出家?”
季芳菲点头道,“静玄道长已经答应收我为徒,以后俗世纷纷扰扰也与我无关了。”
“你想清楚了?”谢婉清定定地看着她问道。
季芳菲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点头道,“想清楚了,从小到大,我没有什么时候能比现在更清醒自己在做什么。”
见她眼神坚定,谢婉清知道或许在这之前她已经想了许久,这并不是她冲动之下做的决定。
或许在这里她能找到自己的另一方天地。
思及此她不再多言,看向季芳菲忽然笑道,“那下次我得改口唤你素心道长了。”
季芳菲闻言感激地看着谢婉清,她这是支持她的决定了。
两人再闲聊几句后便又回到了静玄所在院中。
此刻院中只有静玄一人,早没了顾宴修的身影。
谢婉清微微松了口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直觉顾宴修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这样的人最好敬而远之才对自己最好。
更何况,每次跟他同在屋檐下她都感觉有一种似有若无的压迫感,让她心里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以后还是能避则避,不能避再另说吧。
“谢施主,请坐。”
正在她出神之际,静玄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回过神来朝静玄微微颔首,随即过去坐下。
“素心的事她都与你说了?”静玄出声问道。
谢婉清闻言点头道,“已经说了,这本是她自己的事,她也已经决定了,我自没什么好说的。”她看着静玄语调平缓道。
静玄闻言笑道,“谢施主如此说贫道便放心了,其实第一次见她贫道便知她与我门有缘,说来这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谢婉清闻言点头道,“道长说的是。”
之后两人开始喝茶。
但不知是不是谢婉清的错觉,总觉得静玄每次看她时眼里都带着似有若无地探究,仿佛在透过她的眼睛在看其他的什么东西。
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谢婉清看了看天色道,“我该回去了,下次再来拜会道长。”
静玄笑着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
见人走后她似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即进屋从房间里找了一箱子书籍开始一本本翻看起来。
当她觉得那些都不是她要找的书时,她忽然将目光移向被锁着的柜子。
她犹豫片刻后拿出钥匙将锁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本陈旧泛黄的书,封面上写着“禁术”两字。
这是她师父给她的,但她从未翻开看过,只因她师父叮嘱过,里面记载的东西凶险诡谲,稍有不慎就会伤人害己,必遭天谴。
师父将它交给她时也十分纠结,一方面她觉得这样的书不该存于世上,可她也舍不得销毁,最后思虑再三后还是将书给了她。
静玄缓缓抬手拿起半本书慢慢翻开,不知过了多久,她面露恍然,拿着那本书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转眼又过了半个多月。
姜采苓看着桌上的饭菜看向莲心幽幽问道,“今日季怀川还是在老夫人那儿用午膳?”
莲心闻言犹豫点头道,“是。”
随即动了动唇看着姜采苓欲言又止。
姜采苓敏锐地发觉她的异常有些不耐烦道,“还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你什么时候在我面前也吞吞吐吐的了?”
莲心闻言小心翼翼道,“其实最近除了侯爷每日陪老夫人用膳,还有一个人也在。”
姜采苓闻言脸色一变,强忍着火气道,“是谢婉清?”
“我就知道她定会见缝插针抓住这个机会想接近季怀川。”
莲心闻言连忙摇头道,“不是她。”
“不是她还有谁?”姜采苓多多逼问道。
莲心看着她的眼神咽了咽口水随即低声道,“是桃枝。”
“桃枝?”姜采苓先是一愣随即忽然想起正是住在府里最偏僻的那个院子的女人,以前是季怀川的通房现在是他的妾室。
那晚她虽没有见到她长什么模样,但这个人看来是越来越不容小觑。
想趁她坐月子把季怀川从她身边抢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既然她自己要触她的霉头就怪不得她了。
思及此她眼中闪过一抹狠辣。
随即稍微冷静后看向莲心问道,“这样有多久了?”
莲心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已经快一个月了。”
“一个月了,你为什么现在才说?”姜采苓面露愠色质问道。
莲心面露为难道,“之前您身子本就需要好生静养,在月中也不能出去,若跟您说了您非但做不了什么反而还会伤身。”
姜采苓闻言神色微缓,她说的倒有道理。
这一个多月以来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她不仅身子虚还怕谢婉清趁她虚弱用各种阴损法子害她,要是再知道这事,她恐怕还真连个安稳觉都不能睡了。
平日饮食都是让莲心一手布置,几乎没经过别人的手,不然她恐怕早就神不知鬼不觉被人给害了。
这一个月以来她总觉得那晚吓她的人一定是谢婉清安排的,她便想着等她坐完月子定要报这杀子之仇,让她生不如死。
可现在看来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也不止谢婉清一人。
反倒是这个忽然冒出头来的桃枝让她更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之前她一直忽视了这个人,可这个人说不定在暗地里观察她,姜采苓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
她的孩子刚没了她就急着出来在季怀川面前献殷勤,她可不觉得这是巧合。
她虽然一时不太确定究竟是她还是谢婉清,但无论如何这个桃枝都是她的绊脚石,她得先把这个绊脚石踢开才行。
否则季怀川的魂儿真被那贱人勾了去她就功亏一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