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天尊是又气又喜。
他气的是云中子竟然不遵循自己的法旨。
他喜的是，云中子竟然有机会晋升准圣了！
截教那边，也是对张自在又爱又恨。
“不是！兄弟！”
“我们可是把你当自己人！”
“你怎么帮助阐教弟子晋升啊！？”
【不是，怎么我说了几句两句大话西游的台词你就晋升了！？】
【头顶上插着刀也能晋升的吗？】
【话说大罗神仙晋升的威压，都崩不死我吗！？】
张自在难受极了。
这种帮助了别人而自己又死不掉的感觉，简直比吃屎还要难受。
【不过，云中子刚才那几句话，竟然还是挺有道理的。】
【其实，妖这个字已经冥冥之中被赋予了太多含义，本身就是一个贬义词了。】
【事实上，妖族原本就是一个宽泛的概念，是由帝俊联合万族形成的，根本就称不上是一个种族。】
女娲与帝辛两人能听到张自在的心声，不由心头一触。
帝辛并不知道这些洪荒辛秘，颇为好奇与震惊：
“哦？妖族并不是一个种族，而是万族？”
女娲则是再次惊讶于张自在竟然连这么细节的事情都知道：
“的确如此......我与兄长伏羲乃是先天生灵，只是受帝俊太一邀请，才加入了妖族.......”
张自在的心声还在继续：
【人族本就是身为妖族的女娲创造出来的，诞生之时，两族也并未什么矛盾，甚至因为人族是女娲创造的，妖族多有庇护，又哪里来的天生对立之分？】
女娲不由眉头微蹙起来。
她想起了张自在此前曾提到过，自己可以合并人妖二族气运之事。
只是上一次张自在的心声戛然而止。
“这一次，我或许能获得更多信息。”女娲心生期待。
【话说回来，人妖二族之所以开始对立，应该是从巫妖大战时，妖族发现人族真灵可破巫族炼体之术开始。】
【从那时起，妖族开始大肆屠杀人族获取人族真灵炼制屠巫剑，两族结下永世之因果。】
【可事实是，洪荒生灵的真灵炼制成剑后皆可伤巫族，为何妖族只想到杀人族呢！？】
帝辛还是听不太懂，隐隐只听出来了人妖二族之恩仇背后似是有人算计一般。
“在儿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他不明觉厉，仿佛自己知晓了什么上古辛秘，大受震撼。
而女娲则是美眸圆睁，表情凝固，浑身道韵乱溢。
她意识到，自己从那时起，便被算计了！！
‘是啊！自我创造人族以来，人族与妖族一直相安无事。’
‘为何发展至今，人妖势不两立竟然成了洪荒中所有生灵的刻板印象？’
‘是鲲鹏！’
‘是鲲鹏告诉了帝俊屠巫剑需用人族真灵炼制.......自那时起，妖族便大肆开始屠戮人族。’
‘亦是他偷走河图洛书，导致妖庭灭亡我兄长的陨落！’
女娲的眼神变得森寒起来。
只是现在张自在的危险和心声都还在继续，她不便立刻就前往北冥之海捉拿鲲鹏。
说起来，她身为圣人，虽然可以秒杀鲲鹏，但一直藏起来的鲲鹏，也不是她想找就能找到的。
与此同时，张自在的下一句心声也来了。
【唉，说到底，生灵各司其职，各种族内部与各种族之间既有合作也有竞争，构成完整丰富的生物链，才能维系洪荒的向着生机的方向发展啊。】
【这才是和谐发展观嘛！】
“和谐发展观？”女娲觉得这个词颇有意思。
不过，她更在意的，是张自在前面那句话。
“原来如此，莫非，张自在口中之人道，便是所有生灵之道。”
“而整合人妖二族气运，便是囊括了洪荒绝大多数生灵之气运。”
“故而可以大兴人道！？”
女娲毕竟是与人道最有缘之圣人，对于人道的理解还是非常有天赋的。
摘星楼中的圣光逐渐消散。
云中子悟道晋升准圣成功了。
他顾不得稳固境界，继续问了张自在第二个问题：
“多谢殿下，助贫道突破桎梏，登临准圣之境。”
张自在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好家伙，我还以为我只是帮你突破了一个小境界。】
【结果，竟然是帮你突破了准圣！？】
“那......恭喜道长了。”
“不过，道长之突破，全是因为道长此前的修为积累，福临心至，与我其实一点关系没有。”
“只是碰巧今天道长遇见我，便突破了，仅此而已。”
张自在赶忙划清界限。
要是一名准圣记下了自己这份因果，他以后在洪荒还真只有圣人出手才能死掉了。
“殿下不必自谦。”云中子笑道。
他一道白光打入妲己身体内。
妲己原本被灼烧露骨的血肉立刻恢复如初。
她的眉毛触动起来，似乎快要醒来了。
“王子妃，我替殿下治好了。就当是还了殿下一半因果。”
“贫道，还有一个问题要请教殿下。”
【你有完没完？】
“但说无妨。”
张自在不信了，自己之前一句让云中子从大罗金仙变成了准圣。
难道自己现在多回答一句，还能把云中子干成圣人不成？
云中子向张自在恭敬的做了一个揖，问道：
“这个问题其实此前贫道已经问了。”
“贫道问殿下，何为人，何为妖，殿下已经回答，最后一个，便是何为天命，殿下还没有回答。”
张自在眼眸一凛，想了起来。
没错，云中子之前是这么问的。
不过，他哪里知道什么是天命。
【这天命不就是你们阐教编出来糊弄人的吗！？】
元始天尊、昊天、以及一众阐教仙人都对云中子十分不满。
而女娲与截教众仙却是看起笑话来：
你堂堂一个阐教弟子，竟然请教一个人族什么是天命？
你阐教教义学哪里去了？
元始天尊平时都是怎么教弟子的！？
简直贻笑大方！！
可张自在思忖了一会，说出一句话，直接震撼了整个洪荒：
“天命，便是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