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几日过去。
这天,项父满脸无奈的看着自己夫人忙前忙后,自己却是坐在那里不敢动,夫人使唤做什么就去做,做完就老老实实待着不动,生怕惹了夫人不高兴。
“霄儿你把这个戴上,妈特地去给你要的平安福。”
“还有这个,这个也带上。”
“这里还有吃的,路上闷了就吃,别省,吃没了妈再给你送。”
听着夫人唠叨,看见项霄求助似的目光,项卫国终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那个琼芳啊,陆家有钱,亏不到咱们儿子,再说陆家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你给儿子戴平安符干嘛?”
即便项卫国已经尽力放低语气,却依旧迎来的张琼芳的怒火。
“你闭嘴!我乐意!还有!你吼什么吼?说话那么大声干嘛!”
“我……我也没大声说话啊……”
项卫国这个钢铁一般的男人,在外威武不凡的男人,终归是有些惧内,只能弱弱的表示抗议。
“你还顶嘴是吧?!”
正当张琼芳要发火的时候,项霄轻轻拉了拉母亲的衣角。
“妈,再不走赶不上飞机了。”
张琼芳最后白了一眼项卫国。
“回来再收拾你。”
说完,她就抱起长高了不少的项霄朝祖宅外面走去。
项霄脑袋搭在张琼芳肩膀上,朝自己老爸眨了眨眼,项卫国回以一个‘好儿子,老爸没白疼你’的眼神。
张琼芳对项霄这个独生子是有些溺爱的,但也只是有一点罢了,正事上她可从来没有惯着过项霄。
从小她就告诉项霄,做什么事就要有做什么事的样子。
或许也正因如此,项家人才从不担心张琼芳会把项霄惯坏。
一路坐着直升机到达机场,又坐私人飞机起飞。
两个小时后,项霄在父母的陪同下出现在陆家。
看着面前年迈且和蔼的陆瑾,项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无他,只因逆生三重。
他知道逆生三重通不了天,更称不上玄。
可那又如何?
世间奇术比牛毛还多,有几个能通得了天?
八奇技算一个,龙虎山天师府隐藏的东西可能也是一个。
然后呢?还有吗?
通不了天又怎样?成仙了能干嘛?
都想成仙是因为大家都没成过仙,实际上有没有仙,仙到底有没有那么好,谁又知道呢?
逆生三重,就算把整个异人界的术法都算上,那也可称独步。
这可都是明确表示过的,并非他自己臆想。
可以说,逆生三重就是凡尘极致。
对于项霄来说,单这一点那就已经足够。
以前没机会也就算了,现在既然有机会,那就绝对不能错过。
这一刻,想要拜陆瑾为师的想法占据了整个脑海。
想法出现,项霄脑子一抽,竟然‘噗通’一声朝着陆瑾跪下。
他这一跪可把周围的人吓一跳。
陆瑾微微皱眉看着项卫国,眼中带着询问和质问之意。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在问项卫国是不是他让孩子这么做的。
项卫国也一脸懵,赶忙摇头表示不是自己授意的。
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先把项霄扶起来。
可他们本就是来试试看能不能让孩子拜陆瑾为师的,此刻孩子已经跪下,却是不好直接上手拉起来。
项霄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唐突了,人家还没答应收自己为徒呢。
不过他脑袋转的也快,立刻张口说道:
“请仙人收我为徒。”
他这也是仗着自己小孩子的身份,直接装作懵懂无知的模样。
这番话出口,众人又是一愣,不过心里倒是缓和了几分。
陆瑾也没让他起来,笑意盈盈的开口问道:
“你为什么管我叫仙人?”
项霄继续装傻充愣。
“您不是仙人吗?可我看电视里穿白衣,头发也花白的人就是仙人啊,您连皮肤都是白的,怎么会不是仙人呢?”
他这一番话下来让众人笑出了声。
项卫国忙打起圆场。
“童言无忌,陆老勿怪,来时我们可没教他说这些。”
临了项卫国踢了项霄一脚。
“臭小子,人家还没说收你呢,还不起来?”
项霄挠着头,憨笑着站起身。
陆瑾却是打量着项霄,眸中神色不明。
“我看不然,你的话我还是信的,你们也没必要在这种小事情闹乌龙,多半是这小子自己琢磨的,年少老成,倒是有些意思。
他出生时的酒宴我也去过,没记错的话应当只有六岁吧?”
项卫国点头回应。
“是啊,您老当时还送了他个长命锁呢。”
陆瑾点点头,随后朝项霄招了招手。
项霄很听话的走过去,紧接着就听陆瑾朝项卫国夫妇说道:
“这孩子生的好根骨,看修为精进天赋也是极好,我与他单独聊聊,你们先去会客厅等等。”
项卫国和张琼芳应着,看着陆瑾将项霄带走。
一旁的陆家人这时走过来,将他们引去会客厅。
项霄随陆瑾进了偏房,刚关上门就听陆瑾背对着他说道:
“行了小子,现在没有旁人,还要演吗?于我等修行者而言,眼睛可骗不得人。”
闻听此言,项霄轻笑。
“陆老,晚辈可没有骗人,您所见,皆是我,不过是我的其他模样而已。”
“呦呵?好一个皆是你。”
陆瑾转过身来,目光审视的在项霄身上来回打量,仿佛要将他看个透彻。
项霄也是不惧,目光直直的与他对视。
“小子不错,你就这么想拜我为师?难道临来时你父母没告诉你我从未收徒,让你不要灰心吗?”
“说了,但我还是想拜您为师。”
“为何?”
“因为三一门,因为逆生三重。”
陆瑾双眼微眯,眼里仿佛有光透出。
“这也是你父母告诉你的?”
“那倒不是,但我为修行人,自当了解修行事。”
陆瑾点点头,没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而是指了指屋里的椅子。
“自己坐吧。”
言罢,陆瑾自己先坐到了主位上。
项霄坐到了陆瑾旁侧的位置上,并没有坐在客人该坐的地方。
他坐着的姿态端正,端正中又透露着些许随意,仿佛这不是别人家而是他自己家,坐的端正也只是家教好的缘故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