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雨点砸在屋檐上,变成细小的雨滴四散而去,内务府给珂里叶特·海兰的轿撵并不是平常出行的轿撵,而是一顶实打实的轿子。
一顶小轿朝着延禧宫抬去,在延禧宫门口停留着。
承乾宫。
曹琴默手中拿着《伤寒杂病论》,正在细细阅读,雨花从外面走进来,“娘娘,愉贵人刚才去了养心殿一趟,片刻后,乘着轿子又回了延禧宫。”
“事出反常必有妖,依照珂里叶特氏的性子,平时对着皇上都是避之不及,如今突然去寻了皇上,想必只能是为了乌拉那拉氏才能让她有千里走单骑的勇气了吧。”曹琴默正在翻书的手都没有停顿,“无妨,不需在意这么多,乌拉那拉氏的禁足一个多月了,皇上和太后因为各自的思量,估计都是心急如焚,想必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乌拉那拉氏就能从延禧宫出来了。”
“娴妃娘娘若是出来……怕是要重获盛宠了吧……”
曹琴默听闻此言,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雨花,你且看着吧。”
养心殿。
“皇上,愉贵人求见。”
爱新觉罗·弘历此刻心下有些疑惑,珂里叶特·海兰不是刚才来过刚走吗?怎么又来了?但思及可能是有事情来找自己,便让她直接进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
臣妾?
今日珂里叶特·海兰怎么怪怪的,又是重来养心殿,又是逾矩称呼,爱新觉罗·弘历抬眸看去,却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珂里叶特·海兰,而是乌拉那拉·青樱。
爱新觉罗·弘历急忙放下手中的书,从榻上下来,上前扶住了自己的青樱妹妹,眼中也是数不尽的欢喜。
“青樱?你怎么来了?”爱新觉罗·弘历先是欣喜,定睛看了乌拉那拉·青樱之后,有些心疼,“这一个月下来,你瘦了,也憔悴了。”
“臣妾有皇上挂念,不苦。”
“朕都没替你向皇额娘求情,怎算挂念?”爱新觉罗·弘历替乌拉那拉·青樱解下披风,伸手抱住了她。
“皇上有皇上的难处。”
“你怎么就突然过来了?”
“是海兰找到臣妾商议,然后臣妾想出了交换的法子,只为来见皇上一面。”
“你和海兰交换,没有被发现吧?”
“皇上放心,没有。”
“那就好,朕便放心了”爱新觉罗·弘历拉着乌拉那拉·青樱在一旁坐下,“你看,今日这么巧,你和朕的衣裳颜色那么相似。”
乌拉那拉·青樱眼见爱新觉罗·弘历终于注意到自己处心积虑换过的衣服,此刻也是有些暗喜,“匆忙出来,臣妾都没来得及打扮。”说罢,伸出手拂上自己的耳朵,面上带上娇羞。
“无需打扮,心意相通最重要。咱们多久没见了?”
“三十五天。”
“朕如今也是终于懂了书中所写‘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是何种感受了。”
“皇上跟臣妾心意相通,”乌拉那拉·青樱可没忘记自己此行来的目的,“臣妾和皇上心中的孝道,也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