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见娜缇娅不为所动,有些好奇。
“难道你们已经见过了?”
杨子文身子微微前倾,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是的,主教,我和娜缇娅主教以前就见过一次,只是当时娜缇娅的心情可能不太好,把我碾成肉酱了。”
“嗯,像是她的作风。”艾尔笑笑,一把搂住娜缇娅“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可不能随便下死手。”
无上力场瞬间打开,艾尔却是若无其事,一个响指,他的身上洋溢出一层淡淡的光辉,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量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子文就没那么好受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上压了一座小山,双腿根本无法直立,整个人跪了下去。
“我不介意,再把你碾碎一次。”娜缇娅说。
杨子文的鼻子里开始流血,整个眼球涨红,充满了血丝,整个人就在要爆开的极限边缘了。
“好了,差不多了。”艾尔笑道。
娜缇娅没有停手,力场还在继续。
“我说差不多了!”
艾尔一把抓在娜缇娅的肩膀上,娜缇娅的身上也同样洋溢起光辉,无上力场被强行停止了。
杨子文得到了解脱,尽管全身内部已经大量出血,剧痛难忍,他还是低着头说:“感谢娜缇娅主教的不杀之恩。”
娜缇娅把头扭了过去,不愿意搭理他,视线重新放到了地下河上。
艾尔走到杨子文的身前,轻触对方的额头。
暖人的光辉从杨子文体内迸发,全身的剧痛瞬间消失,就连刚才流下的鼻血也不见了。
“叹为观止。”杨子文一边起身,一边赞美“不论是见识过多少次您的神迹,我都忍不住地震惊。”
艾尔摇摇头,说:“你错了,不是我的神迹,而是光明神的神迹,我只是个传递者。”
杨子文赞叹地仰望艾尔,脸上浮现向往的神情。
“表演结束了嘛?那我要走了。”
娜缇娅转身就要离开,艾尔连忙挡在了她的面前。
“我亲爱的妹妹啊,你总是这么心急,接下来才是正题。”
他眼神示意了下杨子文。
杨子文站起身,拿出了一张沪城地图,上面有五个被圈起来的地点。
“这是五座为了封印囚牛而建成的祭坛,它们通过我们面前的这条地下河连接,形成了封印法阵,我们需要大量的祭品,才能将囚牛解封。”
“地下河内的祭品数量已经完成了一半,原本我在五个祭坛都放养了一些低级鬼,用来帮忙收集祭品。”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您的朋友,就是姜凡,因为一些机缘巧合,他把这些祭坛上的麻烦都清理了,导致我们现在没有更多的祭品。”
“娜缇娅,你这位朋友看来有点实力啊。”艾尔调笑道。
娜缇娅没有搭理艾尔,问道:“教皇的的手令上只说了让我帮你释放囚牛,却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释放?”
“当然是为了传教啊。”艾尔双手搭在娜缇娅的肩膀上,语气变得冷漠起来“现在的人类逐渐已经忘记神的光辉了,不再相信神迹的存在,所以我们要释放囚牛,然后再在众人的注视下,用神赐予我们的力量,封印囚牛。”
“这样才会有更的人信仰光明。”
他越说情绪越激昂,仿佛已经看到了教廷重振光辉的那天。
娜缇娅并没有被他的情绪感染,说:“自导自演?囚牛出世,难道华夏特情处不会出手嘛?”
“所以我才选中了他嘛。”艾尔单手指向杨子文“沪城特情处作为整个华夏特情处内部少数具有自治能力的分部,他会负责延误消息的传播。”
娜缇娅眼睛里闪过怀疑,看向杨子文。
“延误这种级别的消息,你处长位置是肯定保不住了。”
“能为了光明神付出一份力,将是我的荣光。”
杨子文脸上的陶醉神情让娜缇娅感到恶心,她撇过头去,继续问道:“那祭品呢?剩下的一半祭品怎么办,去屠杀沪城人嘛?”
“那就要靠你了,我亲爱的妹妹。”艾尔带着些讨好的口吻“毕竟你可是最年轻的红衣主教,你的无上力场不是可以制造小范围地震嘛?”
娜缇娅抓住艾尔的斗篷,指着教廷的标志,愤怒地大喊:“这跟屠杀有什么区别?教廷的教义不是解救所有痛苦的人嘛?”
艾尔反抓住娜缇娅的手腕,说:“只有这样才能重铸教廷的荣光,教廷才能庇护更多人。”
杨子文很有眼力见地离开了地下隧道,有些东西还不是他能够去了解的,他把空间留给了兄妹俩。
娜缇娅甩开艾尔的手,不停地摇头。
“你疯了!教皇也疯了!”
“教皇的决策是不可能错的,如果没有他,我们俩早就饿死在梵蒂冈的贫民窟了。”
“那我们到底信奉的是光明还是教皇?”
娜缇娅的话让艾尔安静下来,风声灌进隧道的声音就像是嘲笑声一般回荡。
他回答不上来,这么多年来,他的一切都奉献给了教廷,他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自己的信仰,还是单纯的报答教皇。
娜缇娅的情绪也平稳下来,她靠着隧道的石壁坐了下来。
“为什么会选择我?你不也有能力制造那么多的伤亡嘛?”
艾尔坐在了妹妹的旁边,说:“我们需要一场能够伪造成自然灾害的事故,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信仰更容易动摇,等你制造完地震,祭品数量够了,人的心灵也是最脆弱的时候,我就会去灾后的现场种下光明的种子,等到最后的神迹出现时,教廷的种子就会在华夏发芽。”
“这也是教皇的安排?”
娜缇娅的话再次让隧道里陷入沉默。
艾尔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他只需要完成教皇的指令就行了。
娜缇娅的状态没有比艾尔好多少,她也被冲击到了,于是岔开话题说:“你这个新招的手下,可不像是会信仰光明的人,他能放弃沪城特情处处长的职位,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艾尔随意拨弄着地上的石块,说:“我当然知道,不过没事,各求所需,只要他别影响我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