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风守在门口,当他看到自家王爷走出来的时候,那脚步轻快,眉眼舒展,仿佛拥有全世界一般。
“王爷,您……”他开口想问些什么。
结果他话都没有问完,赵景行马上就说:“你怎么知道锦书说最喜欢我本王?”
惊风:“……”我也没问这个啊。
“王爷,你……”
赵景行:“你怎么知道,她说她从边疆回来还会爱本王,而且会一直爱本王。”
惊风:“……”
赵景行:“本王果然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人。”
末了,他还小声道:“虽然她也在乎边疆的百姓,在乎云水,在乎云凌,在乎孙掌柜……但本王就是最重要的。”
惊风:“……”算了,王爷您高兴就好。
……
连同圣旨一起送到侯府的还有宋将军。
圣旨写得很匆忙,言简意赅就是赵锦书得马上启程去边疆,她需要与宋将军携手共同退敌,若有抗命就地处置。
曲老夫人都被惊动了,她被人抬出来的时候,曲锦书已经接下圣旨。
曲盛被吵醒,精神萎靡,他嘀咕道:“怎么知道她不是男子的身份后,皇上居然还同意她带兵。”
她话里话外都是对曲锦书的质疑 ,结果下一瞬,他便被老夫人狠狠瞪了一眼。
但他还是很畏惧自己这个老母亲的,所以他摸了摸鼻子,缩了缩脖子,就退到一边去。
“你随我过来一下。”
曲老夫人吩咐下人将她抬到一边去,然后对曲锦书招了招手。
她没有着急与曲锦书谈心,而是看了一眼不远处在守着,脸色不大好的宋将军。
“我隐隐约约听到了外面的风声,景王爷竟是宸王之子,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秘密了?”
“皇上是不是想利用你来控制景王?”
不得不说在曲家还是有明白人的。
“既然祖母心中有数,那我也不必多说什么。你放心,皇上不会对曲家下手的。”
“毕竟父亲太过平庸,侯府后继无人,况且我与你们的关系不好,他估计都懒得用你们来威胁我。”
听到曲锦书的回答,曲老夫人的眉心皱了又皱。
她这些话虽然难听,但都是事实。
没想到有一日,侯府的男丁平庸竟成了他们的保命符,真是世事难料。
“好了,我要出发了,祖母要是没有什么事,我便先走了。”曲锦书的语气淡淡的。
“等一下。”
“之前的私库我给了你,是想让你保护侯府……”
曲老夫人突然提起前不久的事。
“那你现在是想东西收回去?”
“不是,我只是想说我已经没什么能给你的了。作为你的祖母,我很失败,我曾经一度想害你。但我现在只想叮嘱你一句——平安归来。”
“不是因为侯府的荣耀需要你,而是单纯以祖母的身份叮嘱你,要平安归来。”
“好了,你快走吧,不要耽误时间,惹得圣上怪罪你。我的腿脚不便就不送你了。”
曲老夫人说完话,马上转头摆了摆手,不让曲锦书看到她的神情。
曲锦书带着云水等人,只收拾了一点行囊,头也不回的离开侯府。
曲盛憋嘴说:“终于等到她走了,被她控制侯府,可真是憋屈死老子了。”
他甩袖哼着曲往外走,又准备喝花酒去了。
自从老太太不再逼着他上进,他越发沉迷外面的女人窝。
“老夫人。”
曲老夫人身边的嬷嬷看到这一幕,担忧的唤了她一声。
要是往常曲老夫人看到曲盛这般堕落的样子,定然气坏了。
可这一次,她只是淡淡收回眼神。
“由着他去吧,他注定是平庸堕落之辈,我再鞭策他也无用。”
大夫也说他伤到了根本,很难再有新的子嗣了。
那几个庶子,资质平平也就算了,坏心眼还特别多。
所以啊,人这一生越想求什么就越难得到。
她所求的,注定是得不到了。
见她神情悲悯,下人更加担心了。
“老夫人。”
“好了,我没事,都大半身子踏入黄土的人了,要是这点事我还想不开,我真白活了这么多年。”
“之前是我太过拧巴,现在细想那高人的话,他说的灾星可能是曲雅,又可能根本没有灾星……这些年为了他所谓的预言,折腾了那么久,毁了那么多后辈。”
“算了,顺其自然了,反正不会有更糟糕的结果了。”
曲老夫人长舒一口气,将自己这些天来的想法都说出来,压在她心头多年的大石头终于得以放下。
……
皇帝没有额外给曲锦书他们派兵,只有一队人马护送他们北上。
从侯府到城门,宋将军一句话都没有对曲锦书说。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对她的不满。
但对于他的行为,曲锦书也乐得自在,毕竟自己没有哄他的爱好。
“小姐,你快看城门上面。”
大雪天骑马不便,所以她们就先坐马车,云水撩开马车帘子发现站在城门上的人,赶紧提醒曲锦书。
曲锦书也看上去,然后看到了赵景行站在城门最上方,一直目送她离开。
他们约好了,要在来年春天到来之时再次相见,所以这次分别谁都不许悲伤。
她挥了挥手,大声说:“天冷,快回去吧。”
等到队伍消失在皑皑白雪尽头,赵景行还是没能收回眼神。
沈澜舟说:“好了,锦书已经看不到了,我们赶紧回去吧,皇帝的人还在下面盯着呢。”
他转头看向赵景行,结果发现对方眼尾泛红。
他震惊:“景行,你该不会是哭了吧。”
赵景行冷漠道:“没有,风太大了,吹得眼睛疼罢了。”
“哦。”沈澜舟撇嘴。
知道啦知道啦,没哭!是他眼花了!
“王爷,锦书姑娘还给您留了信。她说时间匆忙,有些话来不及对你说,当你看了信之后就会明白的了。”
赵景行一把接过信,马上赶回府。
“赵景行,其实有一个秘密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活了两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