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没理林墨,拧眉看向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秦驰。
“医生,为什么他一直在吐血。”
吐血情况这么严重,不会真的给这样那样吧。
医生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平缓说道:“不会有事的。他这属于伤心过度。”
白榆瞬间明白了。
周闻霖在秦驰怀中消失,身上的刀口还是秦驰亲手弄出来的。
秦驰很爱周闻霖,极度伤心的情况下是会吐血的。
白榆这瞬间高看秦驰。
至于爱一个人爱到深沉才会吐血吧。
白榆和林墨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絮絮叨叨地说着事,半晌林墨感叹,“不愧是高级VIp病房,条件就是好啊。”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秦遇珩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进来。
风吹乱秦遇珩的头发,吹不散他面上的紧张。
白榆噌地站起身子来到秦遇珩面前,“阿珩,你来了。”
哭过的嗓子带着哭腔,眼尾红红的。
秦遇珩心痛地将白榆抱在怀中,恨不得将人融入骨血。
“小榆....”
一声简短的呼唤带着沉重的思念和害怕。
来的路上秦遇珩已经了解情况,他在害怕。
害怕白榆会如同周闻霖一般消失。
还好,还好白榆现在活生生地在自己的面前。
白榆轻轻拍着秦遇珩的后背,感受怀中人的颤抖温声说道:“没事的,我在这里。”
林墨沉默着看两人的动作,视线落在病床上苍白脸的秦驰。
真正的病人不应该是秦驰?
这两人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林墨轻咳一声,强硬打断两人,“秦遇珩,你关心关心你哥吧。”
真正需要看望的人又不见秦遇珩去看望。
秦遇珩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白榆,抬手擦去白榆面上沾染的血迹,温声在白榆耳边低语,“回去给你洗头发。”
太多血了。
秦遇珩担心白榆。
白榆轻嗯一声,在秦遇珩口袋中掏出手机给自己转账五百万,下一瞬直接给周闻霖的卡上划拉过去。
白榆凑到林墨身侧,“闻霖哥真的能收到我的转账?”
林墨,“可以。”
白榆这下放心了,能收到就好,能收到就好。
闻霖哥被娇养这么长时间,若是没钱他会受不了的。
往后就让自己养着闻霖哥!
林墨看着白榆的动作气笑,这划拉秦遇珩卡里钱的动作真的毫不拖泥带水啊。
真是一个好宝宝。
秦遇珩来到秦驰床边坐下,眸中情绪波涛汹涌。
他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这么脆弱的秦驰。
在秦遇珩的记忆中,只有母亲离世的那一段时间秦驰才表现出脆弱。
这么些年,秦驰一直是自己一个人扛过来。
现在却发生这样的事情。
人工定做的西装上沾染血迹,手上,脸上也是。
秦驰是高高在上,矗立在神坛上的人。
外人眼中任何事情都不能将秦驰给打倒。
可现在秦驰却晕倒在面前,脸色苍白。
秦家的大树也会脆弱,也会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秦遇珩去卫生间打了一盆温水出来,仔细地给秦驰擦拭脸上的血迹,温声说道:“大哥,会好起来的。”
秦遇珩轻声叹气。
对视上秦驰猛然醒来的眼神,那眼神有惊恐,后悔,还有满满杀意。
在看见面前的人时,秦驰眼中闪过失落。
不是自己想要见的人。
视线在病房内扫视一圈,秦驰猛地抓住秦遇珩的手哑声问道:“小珩,霖霖呢。”
霖霖呢?
自己的宝贝在哪里?
秦遇珩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也不知道周闻霖在哪里。
他不知道。
秦驰面上闪过浓重失落,撕裂的痛苦展现。
秦驰猛地将手上的针拔开,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要找霖霖,我要霖霖。”
混沌无光的生活里周闻霖是唯一的太阳。
太阳消失了,世界变得晦暗冰冷。
秦驰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周闻霖。
找到他,给他道歉。
秦驰忘不了周闻霖满身是血地在自己怀中的模样。
思念疯狂生长,经久不息
秦遇珩猛地按住秦驰,大声吼道:“你冷静点!周闻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短短一句话将秦驰的心拉入谷底。
秦驰疑似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
“不可能。霖霖只是躲起来了,不可能消失。”
“一定是这样的,他不可能在这个世界消失。”
可秦驰浑身提不起任何力气,眼神空洞呆滞。
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鲜血染红衣裳,一切的一切昭示,他做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是他,是他亲手将尖刀刺入自己爱人。
秦驰找来宴会上的监控录像。
清晰的看见周闻霖阻止自己,但自己什么也不听,直直的将刀刃刺入他的身体。
秦驰在悔恨为什么那时没及时反应过来。
为什么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阻止自己,但是他依旧不听,依旧我行我素。
秦驰将监控录像反复观看,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自己做的事情是多么的荒唐。
白榆猛地将电脑合上,拧眉看着秦驰,“现在悲秋伤怀有什么用?你好好想想怎么补偿闻霖哥。”
白榆一字一句的说:“你应该清闻霖哥喜欢的是什么,既然对他有愧疚,那你就多准备一些他喜欢的东西,说不定他能够回来。”
白榆的话瞬间给秦驰希望,晦暗无光的双眸带着希冀,“你的意思是说他还有回来的可能?对不对。”
“小榆,你告诉我是不是还有回来的可能,霖霖会回来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