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在秦遇珩怀中蛄蛹着,团吧团吧团在秦遇珩怀中。
秦遇珩没忍住笑出声。
他的榆宝怎么这么可爱?
抬手整理着白榆凌乱的长发,秦遇珩温声问道:“还有不开心的事情吗?”
想知道白榆的情绪,想更深入的知道白榆的过去。
秦遇珩愿意做白榆的情绪垃圾桶,只要白榆能一直在自己的身边。
白榆缓缓摇头,“没了。”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秦遇珩怀中,白榆将自己的爱人抱得更紧。
“阿珩,我不想待在医院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家。
那个只属于他和秦遇珩的家。
那个家会很暖,有暖气,有柔软的大床,有能遮风避雨的窗户和屋顶。
更有他爱着的人。
现在的白榆不会过从前的日子,不用担心冬天冷的瑟瑟发抖,也不用担心雨季的时候屋内漏雨。
更不用担心没人爱自己。
白榆是不相信自己穿书的,他更想将这一切变成事实。
这个世界不该是虚拟的,不该是人为创建的。
他的阿珩有血有肉,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会不会就如林墨所说的,他们不是穿书的?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白榆脑海产生,他和周闻霖会不会本身就是这个世界的人?
可是,这个想法也不成立。
若是真的如此,周闻霖为什么会有系统?
白榆无奈,抬手将秦遇珩抱得更紧,“阿珩,我们回家。”
回家吧。
秦遇珩温声回应,“好,我们回家。”
医院终归不是家。
秦遇珩全程抱着白榆回家,与那日发现榆宝回来的时候一般。更如当年捡到白榆那般。
秦遇珩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
内心很满足。
好似每一次都是这般抱着榆宝回家。
每一次!
是心心念念的榆宝,秦遇珩不会抱错人的。
回到家中,白榆已经困了。
但秦遇珩将人放下的那一瞬间,白榆扒拉秦遇珩的衣袖说道:“阿珩,洗头发,脏了。”
在医院昏睡这两天,头发脏了。
秦遇珩一愣,大脑恍惚一瞬,旋即轻笑,“好,我给你洗头发。”
这就是他的榆宝。
他的榆宝回来第一件事也是让他帮忙洗头发。
银白色长发握在手中,秦遇珩没忍住笑出声。
他的宝贝很可爱。
一番折腾后,白榆长发洗干净也吹干。
晚上,白榆缩在秦遇珩怀中瓮声瓮气没头没尾地说道:“阿珩,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他是谁么?
知道他已经不是‘他’吗?
秦遇珩身子一顿,毫不犹豫回答,“你是我的宝贝。”
秦遇珩当然知道自己怀中的人是谁,这是他的宝贝,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宝贝他怎么会不认识?
白榆从秦遇珩怀中起来,默默与秦遇珩拉开距离。
“阿珩,不是的。”
不是的。
白榆他只是占据原主身体的人。
下一瞬白榆陷入自我内耗。
秦遇珩爱着的人究竟是原主,还是他?
白榆和原主的皮囊是一样的。
那秦遇珩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会是自己?
还是原主?
白榆想不明白,从前的他不敢问,生怕得到错误的答案。
可是,现在的他想要知道答案。
从知道南城,遇见林墨开始白榆便想知道答案。
结果会是什么?
秦遇珩爱着的人究竟是谁?
秦遇珩一愣,没想到白榆会问出这些问题。
抬手将远离自己的人捞回怀中禁锢着,轻笑说道:“我喜欢的是你,一直都是你,也只有你。”
秦遇珩望着白榆的眼睛,将自己最真实的情绪展示出来,笑着说道:“榆宝,只有你,也只能是你。”
白榆下意识躲闪,他不敢直视秦遇珩的眼睛。
秦遇珩的眼睛带着无数赤忱,带着无数炽热。
秦遇珩将自己最真实的情感展示出来,真诚的仿佛要将自己的心脏剖出来给白榆。
白榆慌乱地挣扎,但秦遇珩只是将他抱得更紧。
很紧。
生怕下一瞬人逃离。
秦遇珩是白榆人生的暖阳,白榆又何尝不是秦遇珩的救赎?
“榆宝,你不要躲着我好不好。”
白榆不敢看秦遇珩炽热的眼睛,闷声说道:“可是,我不是白榆。”
坦诚了。
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了。
白榆挣扎着从秦遇珩怀中退出,他害怕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会让秦遇珩接受不了,害怕到时候秦遇珩会嫌弃他。
与其让秦遇珩主动推开白榆,还不如白榆率先做出决定。
自己做出决定那一瞬,便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
白榆直直对上秦遇珩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秦遇珩,我不是白榆。或者说,我是一个外来的灵魂,我接手这具身体,代替从前的白榆成为现在的人。”
“秦遇珩,你爱着的人已经换了个芯子。”
白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这些话说完的。
他只知道在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他的心是宛如刀割的。
怎么会不痛?
亲口将这些话说出来,这与钝刀子割肉有什么区别。
白榆像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将自己获得的爱给抛开。
白榆甚至不敢看秦遇珩,他害怕自己会在秦遇珩面上看见失落,看见愤怒。
他接受不了。
空气沉默很长一段时间,沉默到白榆坚持不下去。
白榆苦涩一笑,没有抬头看向秦遇珩,自顾自地从床上下来。
“我猜你现在应该是愤怒,生气。你应该怨恨我骗了你。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让原主回来。”
白榆哑声哽咽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