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便走到桌前,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来到许诗婉面前,开口:“许大姑娘,生辰快乐,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说完便仰头将酒饮尽。
“好潇洒……”
“就是就是。”
慕容景听着玉清清和李容歆细碎的低语声,一脸黑线。
徐喻之的目光中则透露出了几分欣赏。
“借吴老板吉言。”许诗婉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
吴越雪眼中带笑,对着众人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诸位吃好喝好,不必拘束。”
“吴老板慢走。”几人齐声回答。
吴越雪颔首,然后便步伐轻盈地离开。
“婉儿,你不仅和绮罗姑娘熟悉,还和吴老板也这么熟,怎么做到的?”玉清清羡慕又好奇地问。
许诗婉笑笑,道:“之前来这边吃饭,偶然遇到过吴老板,与她一见如故,后来便成了朋友。”
“许大姐姐,你好厉害啊,这么美,人这么好,还有这么多朋友,我决定了,以后要做你的小跟班,你要罩着我哦。”李容歆痴痴地说道。
许诗婉被她这副可爱的模样逗笑了,摸了摸她的头,道:“好,姐姐会一直罩着容歆的。”
“婉儿,请把我也收到麾下,多加照拂。”玉清清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
许诗婉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用手指点了点她,无奈道:“你啊你啊。”
慕容景和徐喻之看着他们三人其乐融融的模样,也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
不久前,楼下。
“两位公子有订位子吗?”离门口不远处的一名侍女,看到进来的两位高大男子,便上前询问。
“我们是来找人的,将军府的许大姑娘。”其中一位身穿黑衣,面容冷峻的男子淡淡开口。
侍女答:“您稍后,我去帮您查一下。”
在柜台的绮罗听到是来找许诗婉的,疑惑地抬起头,当看到是秦离时,便走了过来,问:“秦公子是与许大姑娘约好了吗?”
秦离想都没想,直接答:“嗯。”
他身旁的李明轩惊讶地挑了挑眉。
绮罗有些犹豫道:“今日许大姑娘的确在这里办生辰宴,可是她并未告知我邀请了你。”
听到“生辰宴”三个字,秦离瞳孔一缩,但面上没有明显变化,平静开口:“许是她忘了说,绮罗姑娘也知道,我与许大姑娘关系不错,上次她来酒楼,马车坏了,还是我将她送回家的。
她的生辰宴,请了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绮罗低头思忖,确实如此,秦公子待人斯文有礼,不像是会撒谎骗人的。
想清楚后,她便对一旁的侍女道:“你带秦公子和这位公子去七层的梅香堂。”
“是,二位公子,请随我来。”
“多谢。”秦离向绮罗行了一礼,跟随侍女离开。
李明轩虽然有些懵,但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多嘴,向绮罗点点头后便抬脚跟上秦离。
许诗婉几人正围桌而坐,聊得开心,突然听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众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到了门扉上。
“可能是上菜的人吧。”慕容景喝了点酒,微醺,此时他离门最近,便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的那刻,看到秦离带着寒意的眸子时,慕容景本就不多的酒意散了个干净。
“秦……秦离,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最后四个字还未说出口,秦离便收回了视线,抬头看向许诗婉的方向。
此时慕容景就像冬天里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秦离看他的那一眼,有怒气、有质问、还有失望,让他心里很不好受。
屋内的欢声笑语因为秦离的到来而停止,在场的几人俱是十分惊讶和不解地望向他。
秦公子为什么会在这儿。
许诗婉看到秦离出现后,眼睛微微睁大,身体不自觉地变得僵硬。
徐喻之察觉到了她的异常,轻轻将手掌覆到她的手上。
秦离难以说清楚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就在刚才,他在门口站了很久,听着门内的欢声笑语,他本以为他会很生气,可是到最后,心中却只有酸涩和疼痛。
他的手几次贴近门扉却又放下,他知道该不该进来,他觉得,他是不受欢迎的,可是他不甘心,他想见那个人一面,亲口对她说声“生辰快乐”。
最后,他还是敲了门,而开门的,是他的好友,慕容景。
他明知道他喜欢许诗婉,而今日是许诗婉的生辰,但是他没有告诉他,反而与他的情敌在一起欢喜地喝酒。
屋内暖融融的,可是他却感觉身处冰天雪地,冷,且孤独。
一门之隔,他望着许诗婉,感觉离她很近,又很远。
她坐在那里,很模糊,又很清楚。
静到极致的氛围,同处一个空间的几人都不禁感到了压抑。
“婉儿,听说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想跟你说一声:生辰快乐。”秦离的声音响起,很温柔,温柔得让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不知道为什么,许诗婉从这声音中听出了一丝破碎感,他望着自己的那双眼睛,有些悲伤,有些委屈,让自己都感到心虚、憋闷。
她不自觉地站起身来,轻声道:“谢谢……秦公子。”
李明轩看着秦离的模样,没来由地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从而想要帮帮他,于是他上前一步道:“不好意思,打扰到各位了。
我是许大将军麾下的副将李明轩,今日秦校尉请我来醉月楼喝酒,无意间听楼下的一名女子说今日是许大姑娘的生辰。
秦校尉说与许大姑娘有一些交情,出于礼貌,便带着我来道声贺。”
玉清清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向了许诗婉。
“那……那你……要不要进……”慕容景羞愧得脸通红,他想问秦离要不要进来,可是又觉得自己不是这场宴席的主人,没有资格问这句话,便生生住了口。
秦离没有看慕容景,直接对许诗婉道:“不必了,我来只为说这句话,说完了,我就该走了,告辞。”
他抱拳,行了一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