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害了我的妍儿。”吴姨娘眸中带火,疯了一样扑向许诗婉。
许正淳见状连忙拉住她,道:“当时她们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未可知,你怎么能不明真相就针对婉儿?”
“除了她还能有谁?打量着我不知道吗?她看妍儿不顺眼,恨不得她消失。”吴姨娘看看许正淳,再看看许诗婉,眼里充满怨毒。
刘氏再也看不下去,挡在许诗婉面前,对着吴姨娘嫌恶道:“谁看谁不顺眼,你心中有数,婉儿性子淡泊,对她也没有图谋,有什么理由要去害她?”
“你……”吴姨娘一噎,气急败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姨娘……”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吴姨娘听到许诗妍的呼唤声,忙赶到床边,惊喜地道:“妍儿,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房中其他几个人也走上前了解情况。
“头好疼……”许诗妍蹙眉,摸着用布条简单包裹的头,看上去极为痛苦。
吴姨娘见状又心疼得落下泪来。
许正淳温和地道:“大夫看过了,说没有什么大碍,好生休养就是了。”顿了顿,继续道:“你怎么会从假山上摔下来呢?”
许诗妍低头想了想,然后露出惊恐的表情,打量围绕在四周的人。
当看到神色平静的许诗婉后,呼吸一滞,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她道:“是姐姐推了我……你……你为什么要推我……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便又昏了过去。
听到这句话,许诗婉心中的猜测得到验证,她嘲讽一笑,觉得许诗妍可恶可怜又可悲。
“妍儿!”吴姨娘看见女儿的样子,心仿佛在滴血。
她失去了理智,猛地起身推了许诗婉一把,道:“你好歹毒的心思,把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推下去,是要她的命,你已经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容不下她!”
许诗妍好好地站着,冷不防挨了这么一下,跌在了地上。
“婉儿!”许正淳看到吴姨娘的行为,怒不可遏,抬手给了她一巴掌,道:“你是真的疯了,敢对婉儿动起手来了。
这么多年,我是太纵容你了是不是?当时只有她们两个人在场,你只听妍儿的话,也不问问婉儿么?”
“婉儿,你怎么样?”刘氏连忙上前扶起许诗婉,然后回头,恨恨地看向吴姨娘,道:“你自己心思龌龊,便以为婉儿也是如此。
我告诉你,婉儿不屑做这种事,你和你的女儿别想把脏水往婉儿身上泼,只要我还在一日,就绝不会让你们母女欺负了她。”
“哈哈哈,好,你们才是一家人啊,我和妍儿就是个外人,今天我就碰死在这里,还你们一家人一个清净!”说完便做出要往房中柱子上撞的模样。
许正淳连忙拉住她,道:“你闹够了没有,妍儿还受着伤,你这么大呼小叫的是诚心不想让她好好休养是不是?”
听到这句话,吴姨娘一怔,渐渐安静了下来,不再大声叫嚷。
许正淳又让下人叫来大夫给许诗妍看了下,知道并无大碍,一到两天便会醒过来,这才放下心。
待大夫走后,许诗婉出声解释道:“我没有推许诗妍,她正说着话突然伸手去抓我腰侧的玉箫,我只是侧身闪躲,她便摔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她自己不小心?那她为什么……”吴姨娘话到一半,突然闭了口。
想到前两天许诗妍对自己说的话,面上一惊,仿佛明白了什么,半晌都没有继续说下去。
许诗婉有些疑惑,本来以为吴姨娘是知道许诗妍的计划并且参与其中的,可是看其现在的样子又像是刚刚才察觉到许诗妍的意图和计划一样,她实在看不懂这对母女在搞什么。
吴姨娘反应过来后,方继续道:“如果是她自己不小心,为什么要说是你推的她?”
许诗婉淡淡道:“那你就要问她了。”
“你的意思是妍儿诬陷你?拿她的命和后半生的康健来诬陷你吗?”吴姨娘怒目圆睁,声音尖锐。
“我也很好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少血口喷人,说妍儿诬陷你,你有什么证据?”
“我没有证据,但是她特意邀我至假山,又故意将忍冬和绿萍支走,其中的用心不言而喻。”
“呵呵,你红口白牙的一番话,就是我妍儿别有用心了?
你说的那些不过是你自己的臆断罢了,要是她真的只是出于好心邀请的你呢?若她真的是丢失了玉佩让丫鬟去找呢?你怎么说?
还有,要是你觉得她的举动有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从未拒绝也从未阻止呢?等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说这些不觉得过于牵强和可笑吗?”
“那是因为……”许诗婉刚要说出原因,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眼略带悲伤地看了刘氏一眼,喉咙里仿佛堵了一团棉花,压抑得很,无法说出下面的话。
刘氏看到她的眼神有些惊讶,不明就里。
吴姨娘以为许诗婉已经无计可施,只是在垂死挣扎罢了,于是开口嘲笑道:“因为什么?你说呀?我看就是你害了妍儿,现在想让自己脱身出去便扯出这些谎话来。”
许诗婉实在不想说出许诗妍告诉自己的那些话,那无异于拿着刀子剜母亲、父亲的心,可是她确实想要验证这件事情真实与否,而且也不愿意让许诗妍母子将脏水泼在自己身上。
于是,沉默半晌,她终是道:“请父亲先让下人退下吧。”
许正淳虽然有疑惑,但还是听了女儿的话,屏退下人。
吴姨娘不知怎的,有些不安,但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
“婉儿,你继续说吧。”许正淳道。
许诗婉点点头,声音有些低沉地道:“许诗妍一开始邀请我去假山上的时候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便打算拒绝。
可是她说要告诉我一件关于母亲的事情,出于好奇,我答应了。
到了假山上,她让忍冬和绿萍离开后说……母亲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