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陈昀被李承乾浓厚的好奇心战胜,“翁婿”俩躲在被窝用手机手电筒,偷偷翻看传国玉玺。
“老大,我怎么看不出这个东西有什么古怪?”李承乾在被窝里趴着摆弄传国玉玺。
“本就是块玉,传说是和氏璧雕刻成的,我看着也不像啊!”陈昀心里也犯嘀咕。
李承乾来了兴致:“老大,你说我要拿这东西,你们会不会和我一起干大事?”
陈昀一脸鄙视,照着李承乾脑袋就是一巴掌。
“毛都没长齐,你以为你是你爹,振臂一呼,天下景从?”
李承乾委屈道:“我爹干得我为何干不得?”
陈昀把玉玺放下,按着李承乾脑袋。
“眼睛睁大,传说真龙天子有双瞳,来我看看,你小子有没有!”
李承乾挣扎道:“要有双瞳那不是怪物了,好啊,老大,你编排我爹和我爷爷!”
陈昀松开李承乾,转了身子,手放在脑后。
“承乾,我闺女以后就是你媳妇儿,咱俩现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可要争气啊,不可学扶苏、刘据。”
陈昀语重心长的说道,半天了不见李承乾说话。
大怒:“我说你小子到底懂不......”
翻过身子一看,李承乾已经呼呼大睡,嘴角还流着口气。
到底就是个九岁的娃娃,陈昀紧了紧李承乾的被窝,帮李承乾翻个身,好好躺平。
陈昀侧过身,偷偷翻看手机,看历史上的李承乾造反失败,被李二凤用马鞭抽打。
何故如此相逼啊,他还只是个孩子。
第二日,天蒙蒙亮,秦琼就召开了战前参谋会议,商讨对敌方案。
陈昀哈欠连天,迷迷糊糊躲在后面打盹,听见军官和参谋们在研究战术。
自己一个小萌新,也没什么好建议。
奈何,攻下阴山牙帐,陈昀是实际指挥者,秦琼肯定要听听陈昀的意见。
“陈司长可在?你来说说怎么打!”陈昀现在是天策府武备司司长,故秦琼这么称呼。
陈昀这个职务,很少被提及,他自己都快忘了。
急忙道:“啊,大将军叫我?”
见陈昀嘴里亮晶晶,秦琼强压愤怒。
“对,你对此战怎么看!”
“大炮开兮,轰他娘!”
陈昀想都没想吐口而出,张宗昌名句,大炮轰啊。
“怎么个轰法?”
“就和平常训练演武那样,直接轰呗,颉利溃逃又遭雪灾,肯定士气低落,因为雪灾人马必须聚在一起,以防走失。”
陈昀振了振精神,想了想。
“这样还研究什么,我军只要提前做好埋伏,直接开炸就好,几十门野战炮,几万杆火铳,连摆兵布阵都不用。”
秦琼和程咬金等人回顾看了看,程咬金点点头,牙帐一战,陈昀打的非常漂亮。
秦琼站起身:“好!此战还是由你指挥!”
陈昀张大嘴,一阵错愕。
“众将听令!”
“诺!谨听命!”
“攻颉利之战,陈昀为主将,苏烈、李君羡为副将。
“郑仁泰率领三千骑兵,从左翼迂回突击,独孤彦云率领三千骑兵,从右翼包抄。”
“李孟尝、郭孝恪率陌刀手,保护火器部队!”
“下去准备吧,辰时出发!”
“诺!”
众将领命,陈昀发呆。
自己是这群人中,资历最浅,也不知兵,这如何使得?
秦琼见陈昀站在原地:“陈昀,你想抗命吗?”
“我......”
“嗯?”
“属下领命!”
“下去快点准备!”
陈昀浑浑噩噩的出了营帐,脑袋嗡嗡响,不知如何是好。
苏烈和李君羡等人在帐外等着他,见陈昀低头不语,一脸愁容。
李君羡又是一副轻佻的表情:“我说昀哥儿,你愁什么啊,你方才在大将军面前不是说了吗,大炮开兮,轰他娘!轰就完事了,有什么可惆怅的!”
陈昀被李君羡的话惊醒,对啊,轰就完事儿。
陈昀擦擦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独孤彦云对于秦琼这次把自己编入进攻队伍,很是高兴,凑到自己妹夫前面。
偷偷说:“我说妹夫,咱们可是一家人,到时候给大舅哥多安排点活,怎么样?”
陈昀原以为独孤彦云是来走后门,少打点仗的,没想到是来请战。
难怪李二凤能迅速平定天下啊,这都什么虎狼之师。
陈昀猛地想起,这位大舅哥好像在这场战役时候战死了。
陈昀对独孤彦云很有好感,希望这次他能安好吧。
“我说大舅哥,你且看你妹夫我的手段,什么叫降维打击,你照顾好自己!”
独孤彦云撇撇嘴,他不知道什么叫降维打击,他还没见过火器战场,心里有些不屑。
唐军提前行动,又有爬犁等工具,现在不用军犬拉车了。
积雪已经压成坚冰,马完全够用,而且唐军的马铁蹄都换为锯齿,在冰雪上行走一点问题没有。
下午申时,唐军已经来到埋伏点,是一个山谷,两边都是积雪。
几万大军窝在一个平缓安全的山坳处,陈昀害怕雪崩。
野战炮弹道是抛物线,倒是不影响射击。
酉时,突厥人的前锋终于珊珊而来。
近几日,天气晴朗,一点风都没有,视线很好。
山坳其实不利于大军展开,秦琼和程咬金等人虽然心里有疑虑,但也没说话,放手让陈昀去打。
突厥大军士气低落,为了保暖挤在一起,陈昀放过了前锋部队,见到大股的突厥士兵。
贞观二十斤野战炮摆了齐齐三十门,陈昀让炮兵开始准备。
通过望远镜,陈昀见到了象征可汗的狼头纛。
陈昀感觉时机成熟,大喊一声!
“三轮齐射!放!”
“轰!轰!轰!”
由于唐军隐藏在山坳处,突厥人连人都没发现,已经被炸的人仰马翻。
颉利被吓得肝胆俱裂,是这个味道是这个味道,当年在原州长城外,自己就是被这种天雷炸的几乎全军覆没。
可现在是冬日啊,长生天,你真是不开眼啊,大冬天降下炸雷。
三轮齐射之后,火器部队先开火,突厥的前锋部门全部被射杀。
陈昀正要派出骑兵进行骚动,只听见翁翁的轰鸣声,从山地传来。
陈昀一阵心悸,想什么来什么,赶紧命大军躲避起来。
雪崩来了!
如同万马奔腾,积雪滑坡,倾泻而下,突厥人吓得再也经受不住,四散奔逃。
只不过只有两条腿的人,如何能跑的过雪崩。
突厥人被掩埋了七七八八,只有远离战场的才没有受到波及。
会州老君坡之战那一幕再次上演,苏烈一点呆滞,心里砰砰跳。
李君羡、郑仁泰、独孤彦云、李孟尝、郭孝恪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昀,以前都说陈昀是小武安,有的人还不信,现在他们确信无比。
尤其是独孤彦云,有些惊恐地看着自己这个妹夫,真如武安君一样,视人命为草芥?
当初陈昀把大军安排到山坳处,李孟尝、郭孝恪还表示反对过,眼见如此,再也不敢显摆自己的战场经验了。
足足有半个小时,烟雾才消散,满是哀嚎之声。
陈昀顾不得这些,命炮兵调整方向,往山谷上打了几发炮弹,防止二次滑坡。
又等了半个小时,不见动静,看来第一波雪崩已经消耗完能量。
陈昀这次举着喇叭下令:“全线出击!”
唐军走的很小心,也不用打了,突厥兵炸的被炸死,埋得的被埋,剩下两三成,有的被吓蒙,跪在地上磕头,有的呆若木鸡。
剩下的则很干脆的缴械投降,这还打什么,没法打了。
下来救人吧,唐军把半个身子露出来的突厥兵挖出来,也成功救起了好几千人。
长有长的好处,长长的狼头纛救了颉利一命。
独孤彦云带着兵最先发现狼头纛,顺着挖下去,颉利已经没了气息。
颉利被当成尸体搬出来,陈昀命军医赶紧施救。
军医又是嘴对嘴吹气,又是压胸膛,看的士兵们惊奇连连。
有的士兵没见过嘴对嘴吹气,就要揶揄,被班长踹了一脚,吓得不敢说话。
颉利悠悠转醒,只见眼前一个年轻人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颉利可汗,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