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暮歌坐在窗前,看着外面雾蒙蒙都天,淅淅沥沥下着雨。几只燕子低低的飞着,掠过草尖,轻轻摇摆的草微微弯了腰。楼下的路口走来两个身影,撑着一把青绿色的伞,上面画着几朵白色蒲公英。只见男生一手轻轻撑着伞,女生挽着男生的手臂,抬头说着什么,男生微微低头听着。因为有伞挡着,加上雾蒙蒙的天气和飘着雨,颜暮歌并不能看清楚那伞下的人。
“哎呦,这是谁呀?来这么早。”颜暮歌只注意看外面,一时走了神,没发现什么时候谢晨晨已经到了。
“你姐姐呀,怎么了才一晚上连姐姐也忘记了。”
“我是你大哥,没大没小的。”谢晨晨收了伞,走到座位上坐下。
“给,面包,还有Ad钙。”她从桌箱里拿出早餐,放在谢晨晨的面前。
“晨儿啊,你找到下学期给你带早餐的小白兔没?下学期姐姐可就不能给你带了。”听见她说这话,谢晨低头在包里找东西的手一顿,然后抬头问
“什么意思?你真选了文科?”
“你猜呀。”颜暮歌看着眼前看着自己的人,突然笑了
“哈哈,选什么不是一样。再说了我要真不在,可不就没人满楼的追着你打了。”
“呃呃,管得你哦。”他把书铺在桌上,自己也没注意翻书的声音有点大。颜暮歌看他的样子,嘴角一撇,无奈的摇摇头,继续看窗,路上的身影早就离开了。只见雨渐渐大了起来,不似开始那般淅淅沥沥。
“看啥呢?大早上书也不看,那来这么早干嘛?悟道吗?”看着她书摆着却不看,只是静静看着窗外的样子,忍不住鄙夷到。
“你管我。”颜暮歌回头瞪了他一眼,满脸嫌弃的翻了书。
“咦!今天脾气格外的大嘛,连说也不能说了。”谢晨看她一眼,低头继续看书。
“怎么滴?不可以呀。”颜暮歌停下翻书的手,看着他。
“可以,怎么不可以。又不关我事。”他抬头对上她的眼,有点冷。颜暮歌感觉到他口气里的生气,干脆不说话,低头认真看起书来。班上的同学越来越多,也渐渐喧闹起来。颜暮歌扭了扭一下脖子,抬了抬胳膊。看了看旁边还在认真复习的人,起身去厕所。
“组长,早上好哦!来得有点晚呢。”她拍拍刚进门的李云。后者满脸不好意思的说
“嘿嘿,昨晚看小说看晚了。”颜暮歌看着他脸上浓重的黑眼圈,表示深深理解的点了点头。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撞到收伞进门的舒一含。
“今天来得挺早嘛。”她还没开口,舒一含就先说了。
“还好吧。”
“平常不都是不打铃不进门吗?”颜暮歌看着他挑事的眼神,很想一个手拐拐过去,但是人有三急,实在是没时间跟他计较。胡乱说了个“滚”就往厕所奔去了,留给舒一含一个弯腰疾走的背影。舒一含撇了撇嘴,往自己的桌位走去。
“暮歌来了吗?快上课了哎!”颜暮歌亲爱的同桌看着自己旁边放着书却不见人的座位问。
“来了,来了,上厕所去了。”李云看着瑶瑶担心的样子说。
“哦。”瑶瑶听了,低头把要上的书拿出来。
“那怎么去这么久。”李云旁边的杨继红不由问道。
“不知道哎!”李云看他答道。
“可能掉里面了,要不瑶瑶你去看看,需不需要我们去捞捞。”低头看书的谢晨突然抬头看着瑶瑶一本正经的说道。
“呃呃......”瑶瑶看了看他满是期待的样子,微微翻了个白眼,低头看书,表示不想理他。
“咦,瑶瑶啊,你这是被那死丫头带坏了。我给你说,你要离暮歌远点再远点。那死丫头一天疯疯癫癫的,没大没小的。脾气又暴躁,又懒惰,还经常打人。她那基本和我们哪儿的精神病人差不多。”谢晨晨看着瑶瑶一脸:你说你的我才懒得理你的样子。觉得很有必要好好教育教育一下这丫头,可不能让温柔可爱的人被颜暮歌那丫头带偏了。于是,他干脆坐到瑶瑶旁边准备好好说一下这个事情。
“你看你看恐怖片吗?”
“不看啊。”瑶瑶看着他的样子,乖巧的答道。
“对吧,只要是女孩子都不爱看。可颜暮歌呢,天天看恐怖片。自己看就是了,还老给你说。她是不是很变态?”
“呃呃.......没有吧。”瑶瑶看了看对面组座位上的人,在看看旁边正津津乐道的人,说到。
“怎么没有?就是。我告诉你,一般来说像她这种已经把恐怖片当喜剧片看的人,已经不能说她胆子大了,而是她内心阴暗,可怖,变态,所以已经没有恐怖能够吓到了她。”
“咳咳咳咳!”
“李云你怎么了?感冒了?感冒去吃药?别搁这儿‘咯咯’,跟老母鸡下蛋似的。”他正说得起兴,看着李云捂着嘴咳嗽的样子,嫌弃的说到。李云一听这话,马上噎住了,怜惜的看着他,深深叹了口气。谢晨又转头准备继续对瑶瑶说
“谢晨晨!”阴冷的声音身后响起,谢晨晨顿时觉得浑身阴森森的。身体下意识的想站起来,突然被一只手按住肩膀压了下去。他瑟瑟抬头,看着满脸森气的颜暮歌,马上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
“哟!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丢了,正准备去找你呢。”只见对方阴沉着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锐利,一脸笑容的说
“哦?是吗?去厕所捞我吗?”
“呃呃,没错”。
“那可真是麻烦你了呢。不过你好像忘记了,厕所太小,这么大人是掉不下去的。”颜暮歌看着谢晨晨,话锋一转说到
“不过,如果把一个人一刀一刀的肢解成上千块,放在马桶里是可以用水冲掉的。你哥哥是学医的,那他有告诉你如何更快分解一个人吗?从头开始!”说完,一只胳膊勒着谢晨的脖子。她动作太快,谢晨晨没来得及反应。如今被人勒着脖子,还是个下手不知轻重的死丫头,只得赶紧说到
“大姐,我错了,我错。我不该瞎说的。”
“哦?是吗?错在哪儿了呢?”
“呃呃,错在。。。。。。”
“叮铃铃铃”上课的铃声响起,一向准时的化学老师出现再讲台上,此刻正对颜暮歌他们侧目而视。颜暮歌看到化学老师,就像老鼠见了猫,马上给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放开手臂。手一提,把谢晨晨从自己座位上拎起,摔回他自己座位上。只见对方坐下后,一脸憋笑。颜暮歌坐下,伸脚在桌下狠狠踩了谢晨晨一脚。
“啊!”对方马上疼得叫出声来。正要开口,看到化学老师死亡的凝视,马上闭嘴,乖乖打开书。颜暮歌坐着被谢晨晨坐过的椅子,还有余温,满脸嫌弃的拿个本子垫在屁股底下,这才放心的坐下。
“死丫头,嫌弃你大爷!”颜暮歌举起小小的拳头,趁老师背过去的时候给了谢晨晨一拳。
即使是临近考试前三天,大家都还在认真学习,做题的做题,背书的背书,记单词的记单词。除了教室最后一排的那几个,一如既往的在打游戏,睡觉。颜暮歌是个注意力很不集中的人,一节课一半的时间都在神游太虚。一下看看这个女同学,一下瞧瞧那个男生。舒一含还是和平常一样坐得笔直,认认真真的做着笔记。颜暮歌看见,一把被收起的青绿色的画着蒲公英的伞安静的躺在他的桌脚下。上面的雨水还没干,随着伞沿,一滴一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