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两个孩子救回来了,但因为之前昏迷过,吴诚还是坚持要给两个孩子诊脉看看。
玉丫头还行,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乐安还小,平日还有些认生,大家都担心她不会让吴诚碰自己。
但是两个孩子都乖乖的趴在傅卿怀里,不吵不闹,乖巧的实在不像话。
刚刚大家才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完了,周家这俩孩子不会被炭把脑子熏坏了吧?”
“别乱讲,玉丫头一直都这么乖巧的。”
“玉丫头乖,可没见他家周乐安乖过。”
这倒也是。
村里人谁不知道周家这个小女儿手快得很,牙都没长齐,话都不会说就能跟人吵架,都还不会走路呢,就把钱家小子的脸给抓花了。
这么调皮的孩子,这会儿这会儿安静的有点吓人了。
这些话傅卿都听见了,她心里也没底,怕的要死。
她知道一氧化碳的原理,误吸会引起的各种反应,但却不知道醒来之后脑袋是否真的会留有影响
“吴大哥,怎么样了?”
吴诚没说话,只是抓着两只小手仔仔细细的诊断了一番,最后乐安你耐烦的把他的手拨开,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孩子没傻。
吴诚收了手,“脉象没问题,甚至脉象比常人还要更好一些。”
见大家都听不明白,吴诚又换了个简单直白的说法。
“这俩孩子好得很。”
知道周家这俩孩子没事儿,大家也就散了各自回家了。
吴诚一家还留在周家,问起两个孩子的事情,傅卿则是指着主屋门口那一盆烧过的炭火。
“天气太冷,我没带两个小丫头去地上,只让她们待在家里。但是出门时我特地交代过门窗一定得开着些,没想到回来时就变成这样了。”
玉丫头低着头,“都怪我,是小妹一直到喷嚏,我怕冷着她,就把窗户给关上了。可是开着房门小白又总是要跑进来,小妹不喜欢它,所以我也把门关上了。”
说到这里,玉丫头憋着泪来到傅卿跟前。
“娘,你打我骂我都成。玉儿做错了事情,该打的。”
傅卿倒是想生气,可是差点失去两个孩子,这会儿看着孩子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天大到的错事也不会再追究到的。
她把玉丫头喊到身边来,轻柔的给她顺了顺那些新长出来的毛躁小头发。
“吃了亏就要记得教训,以后一定要小心了。”
交代了玉丫头后,傅卿才与周家说:“等他们回来,今天的事情你们就先不要告诉我家周应淮跟少禹了。”
要是知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都不敢想象周应淮的脸色有多吓人。
吴诚颔首,“好,我们绝不会乱说。”
话锋一转,吴诚又问起她来。
“傅妹子,你刚才给她们服了什么药?可否给我看看?”
傅卿摇头,“我没给他们喂过药啊,吴大哥你是不是看错了?”
吴诚笑道:“我当时就在旁边,我可是亲眼看见的。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能这么快就把人救回来的药,究竟是哪几种药材做出来的。”
傅卿依旧摇头否认,咬死就是一句话:不知道,不认识。
大周氏也跟着怀所:“我当时也在旁边,我怎么没看见?”
吴芝仪亦是跟着点头。
“爹,我也没看见。”
傅卿笑道:“你瞧,他们都没看见,就只有你看见了。吴大哥,怕真的是你眼花了吧。”
吴诚也点了头,跟着大家笑笑,“那大概真的是我看错了吧。”
又在周家坐了一会儿吴家三个人才回去,路上,大周氏见他眉心紧锁,忍不好问:“怎么愁眉苦脸的,周家两个孩子救回来,你该高兴才是。”
吴诚停下脚步,看着已经走到前头去的妻女,问:“你们当真没看见?”
两人相视对望了一眼,都是摇了头。
“没看见啊。”
吴诚张了张口,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傅卿抱着两个孩子,一直舍不得撒手。
玉丫头实在是忍不住了,“娘,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想尿尿。”
她声音极小,小脸绯红。
“我憋不住,要尿裤子了。”
傅卿笑了笑,这才把玉丫头放开。
看着玉丫头跑出去,乐安也想跟着出去。
她咿咿呀呀的,哪里像是刚才昏迷过的样子。
傅卿抱着乐安,心疼愧疚的亲了好几口。
打从刚才开始乐安就一直被傅卿抱着,她虽然喜欢娘亲,但一直被抱这么久,也想像姐姐一样下来撒谎的跑。
可她马上要满一岁了却还学不会走路,最后只能咿咿呀呀的骂了一声,又乖乖的趴在傅卿怀里。
玉丫头尿完回来,领着小白狗在院子里跑了好几圈。
看着这么活泼的孩子,傅卿心中一阵后怕。
万一她来晚了些,万一她没有空间,她的这两个女儿是不是就救不回来了?
稍晚些,傅卿又亲自把村里那些人家都跑了一遍,说等周应淮他们回来,万万不可提起这件事情。
大家嘴里答应,背后又议论起来。
“周家媳妇儿是怕被周应淮骂吧?毕竟周应淮疼女儿可比疼儿子明显多了。”
“人家感情这么好,没准儿是怕周应淮担心呢。”
“我怕都不是。她是怕周应淮回来知道这件事事情,会说她是故意想害了两个女儿。毕竟女儿不值钱,只有儿子才能传宗接代。”
此话一出立马被人骂了回去,那人摸了摸鼻子,闭嘴不敢说话了。
周应淮疼女儿胜过周少禹这个儿子,这些都是乡亲们有目共睹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人家把孩子救回来就行了。
此时,周应淮他们已经回到凉城了。
以前第一次来凉城只觉得凉城就是最大的地界,可去过绥阳才知道,凉城也就是个小地方。
“爹,今天太晚了,咱们在这里歇脚吗?”
周应淮看了看越来越阴沉的天气,点了头,“那就在这休息一天。”
才找了客栈,将两头骡子拴起来,大家这才吃了碗热乎面。
几个人开了两间房,挤着些睡,正要回房时,突然听见街上有人叫喊起来。